“你今晚好像特别聪明。”她平日语无伦次，毛毛躁躁，想不到竟有这等心思。三界多少神魔活了几千年，也未必能参悟。

“你今晚特别有人性。”如果昨天有人告诉她魔君殿下会陪她吃饭放灯，她一定狠狠鄙视。

见几盏河灯被树枝挡住，沧暝召来一阵微风，“今晚是特别的。”

既然他实话实说，雪千璃也不藏着掖着，“我自幼父母双亡，颠沛流离，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难得糊涂。很多事情不是不懂，而是不愿懂。你活了几千年，想必懂得这些道理，所以我愿意跟你说。”

沧暝顺势躺在她身侧，“当年。。。。当年我也喜欢这样躺着。”

“这千百年你是怎么过的？”这些年，他一定过得很苦。

沧暝沉默良久，“这世上还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世上有什么是你得不到的？”

“上古十大神器。”

雪千璃又笑了，“不怕我出卖你吗？”真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傻气，居然把心里那点事一股脑倒出来。

沧暝挑眉，“我可以杀你灭口吗？”

“七夕，天灯，河灯，芦苇，孤男，寡女，应该做儿童不宜的事，打打杀杀一点意思都没有。”雪千璃知道他在开玩笑，也跟他开起玩笑。

他虽不太明白她的话，却能猜个七八分，“莫非你看上本君？”

雪千璃顿时目瞪口呆，“你居然会开这种玩笑？鬼上身了？”

沧暝面色一沉，“滚开，不要靠近本君。”该死，他居然不由自主失态。

雪千璃不悦地努努嘴，转过身去不理他，“你有病啊？”绝对有病，神经病，心理变态。

沧暝也转过身去，不搭理她。

不知过了多久，他喃喃低语，“仙魔神妖人鬼并无分别，有分别的，是心。”

雪千璃猛然睁开眼，“凡人的命由我们定，我们的命由苍天定，苍天的命又由谁定？是啊，三界众生平等。凡人叹人生苦短，我们叹岁月漫长。凡人看不透红尘，有莫名憧憬。我们看似看透红尘，却比他们求得更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