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惊讶地问，“去国外做什么？”

我没好气，“那是我的事，没义务告诉你。”

他陷入沉默，半晌才道，“那你告诉白茹，不用带衣服回来了，我今晚回去。”

这句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习惯了发号施令，但听着却很不爽。“谁要做传话筒，你自己去说。”我不满地道，然后把手机还给白茹。

她接过电话，唯唯诺诺地应声，神色却是僵硬，一直盯着我的脸。

挂掉电话后，白茹默默地把衣服袋子又送回去，她的背影一歪一歪的，看得我很不是滋味。这一趟她算是白来了。

“下次让他自己来取，总差遣别人算什么事。”我替她打抱不平。

她的微笑依旧挂在唇边，在我看来，却是很萧瑟的味道，我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是说错了话。

“他不是对谁都有好脾气。”她轻声说了一句，没有看我。

我哑然。

她转身离开，走到门边，又停下来，转头对我道，“说这句话，我并不是完全出于私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提醒你，他绝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只懂得赚钱花钱的钻石王老五，如果没做好心理准备，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她仰起下巴，又恢复了一贯的自信模样。

我很想说，你多心了，但我猜即使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对于季旭的可怕性，我想我已经有所了解，单就他不动声色地瞒了我将近两个月季琳的事件来看，他绝对具备间谍的潜质。

可是我从来没打算要和他有所瓜葛。

所以这个命题，从假设开始就是不成立的，我对他无所求，自然也无所惧，这就是我和白茹之间最大的差别。

送走了她，我又看了一会书，早早就上床睡觉了。

因为睡得太早，向来不起夜的我却在半夜醒来，迷迷糊糊出去时，听到客厅里传来电视机微弱的声音。

季旭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抽烟。

我每次见到他，都会发现新的东西，比如之前，我从不知道他是会抽烟的，他身上的味道干干净净，牙齿也很洁白。

这至少证明他没有烟瘾，但他抽烟的动作却很熟练，像个老手。

我向前走了几步，他听到声音，转过脸来看我。

我皱了皱眉，“几点了，你还在这里抽烟？”

一见到他，我全身的模式立刻化为警备状态，说话语调向来都是不满。他有多少毛病可挑？我只不过是下意识地想和他作对。这种感觉以前从未有过。

“不喜欢？”他问道，也不等我回答就掐熄了烟头，站起身，“我不常抽，今天是心血来潮。”

没必要向我解释，我耸耸肩，径自走进厕所里，听得他在外面道，“你要出国的事，告诉沈皓安了么？”

“你要是再问来问去别怪我跟你急。”我大声道，“我们要结婚了，你倒是应该想一想怎么抚慰你妹妹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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