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霞十分奇怪自己,怎么会一口气把余根子写的歪诗诵读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
“鞭打我的天帝,威慑我的后翼,
你们在哪里?
你们只是传说的偶像。
你们只为泥塑、木偶和大理石而奋斗,
你们只为香火、冥币而努力,
那是你们冰冷的肉身,没有温度的灵魂,
因为你们的生殖器已被天狗叼去。”
姬贝贝复诵着余根子的诗。“我喜欢这一段,就象咱们的国足,没有一个太阳鸟。”
“要是他们都成太阳鸟了,岂不都被你收编成薛怀义了。”
“我宁可多几个薛怀义,也不要一大堆柳下惠。”姬贝贝笑着说。“说起泥塑、木偶和大理石,我最喜欢的还是《大卫》,每次我凝视他的时候,都会晕眩,恨不得他的小弟弟能向我问好。”
“你见谁不晕眩,见了《维纳斯》,你还不是晕晕乎乎的。”
“所有我才既离不开冯念川,也离不开你和骆林霞。”
“还离不开余根子吧。”
三个女人笑成了一团。
“余根子的诗让我想起我的画家丈夫来,他和余根子一样,也有一种纠葛的情结。他讨厌从古至今中国的人物、山水和花鸟画,他认为,太苍白、太线条。没有血肉、没有温度、没有立体。有的只是萧瑟的苍凉和空白的冷血,让人只能沉淀于静寂的虚无和无我。他崇拜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品。可他又摆脱不了文化传统的影响。所以,他的一生很短暂,也很颓废。在他最后一次贩毒之前,他送了我一本傅家丘的《十日谈》,让我认真的阅读和领会。我认真的读了十几遍,书中的故事,除了偷情就是偷人。就象我们现在的时代一样,明着风和日丽,暗中骚流涌动。”
“在我和余根子没谈恋爱之前,我买了本孟德斯鸠的《波斯人信扎》,书中的大意是讲一位在欧洲留学的波斯青年写给他在国内朋友的信,信中,他主张他的朋友提倡男女平等,一夫一妻,不要太看重女人的贞操。因为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拥有平等的权力。后来,他接到他父亲的信,让他回家娶第四房姨太太。他高兴的手舞足蹈,立马赶回家去完婚。特别是在他和第四个老婆新婚洞房的时候,那少女为了捍卫自己的处女之身,不许他接近,并用匕首刺伤了他。他很感动,由衷的赞美女人的贞洁。还好,算我走运,如果余根子是那个波斯青年,估计我这一辈子,就只知道女人,不知道男人了。”
“所以,余根子是最后一只没被后羿射下来的太阳鸟。”
“三只脚的太阳鸟。”
“你呢,你是什么?”
“我是女娲啊,只要他把所有的精华都给我,我就给他生一百个孩子。”
“一百个孩子,我的天,你不要命了。”
“要命干什么?你没见女娲和伏羲天天都在蛇交尾吗?!”
“那要是伏羲出差了怎么办?”
“我就用声音和灵魂和他做 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