仝烟霞立在窗外,从缝隙中窥视到自己的孙女深深地吻着高天奇,心里不觉十分高兴。孙女儿十六岁了,该找个男人啦。仝烟霞是过来人,对这一切司空见惯。男人,女人,天生就有一种。正是这种,才得以让人繁衍不息。何况,爱情是快乐的,爱情是幸福的。不过,她此刻之所以高兴,不是因为孙女有了能力,已成为成年人了;而是因为仝宇怀里的这个人,正是她一心想收为己有的武林奇杰高天奇!仝烟霞得意地笑了:宇儿天姿态国色,犹胜奶奶当年,不愁高天奇不为之心动,不愁高天奇不成为仝氏女婿。
仝烟霞不想惊扰孙女儿的幸福,施出绝顶轻身功夫,飘出了西厢大院。
仝宇听了听,窗外不再有什么动静,以为是只猫或老鼠,于是不再放在心上。她的心被爱情燃烧着,已经不在乎一切。其实,她在这家中长大,几岁就失去了母爱,就由爷爷宠爱着,奶奶表面冷厉而实际溺爱着。她是任性的,天真、热情和大方又助长了她的任必性。她想做的,敢做;也没有谁能阻止她去做。
在一个勇敢的姑娘面前,男人往往是俘虏。女性特有的魅力,会让男人忘乎所以。“世界上负心男人多”,这其实是女人的艾艾怨怨。不是男人负心,男人被另外的女人迷惑了,一时不知归途。和爱情无关,爱情和负心无关。
其实,在很多时候,高天奇是爱恋着叶苹的,他一直在怀想她,即使同仝宇想处的很多时候也是这样。然而,在仝宇百般的妩媚与缠绵下,他就暂时的忘了叶苹。此刻,正是这样。
仝宇站起来,笑悠悠地。她倒了一盆水,让高天奇洗脚:“先泡一泡,让脚滋润一下。”然后,她自己也倒了一盆水,挨高天奇坐下,脱去鞋袜,泡着自己的脚。
高天奇瞧着仝宇雪白而娇小的脚,不由得欣赏起来。他长这么大,几曾见过姑娘的脚啊。那简直像两只美丽的小白兔,幼稚活泼、灵动俏皮,让人爱怜。
仝宇看见高天奇瞧着自己的脚出神,轻轻笑了:“看什么看。没有看见过啊。瞧,瞧,它要咬你的啊。”说着,一脚跳出,像一条鱼,卟嗵,跳进了高天奇的盆中。几个细如白葱的脚趾,在高天奇脚背上划了几下。“嗯?它咬你了吧?”一边说,一边大笑。
高天奇嘿嘿笑起来:“咬吧,看谁咬得狠!”也抬起一只脚,压在仝宇脚背上,脚大趾与中趾稍一用力,夹住了仝宇的肉皮。
仝宇哎呀呀又笑又叫:“天奇哥啊,哎哟哟,哎哟哟,让你夹,哎哟哟,让你夹。哎哟哟。”
高天奇非常快乐,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快乐地叫喊着。
仝宇瞧着高天奇快乐的样子,就像自己享受快乐一样。她忍着痛,让高天奇的脚用力地夹着。在这个时候,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才真正感受到:痛,其实也是快乐,痛,其实也是幸福。
仝宇时轻时重、笑韵悠悠而又痛疼的叫喊,似乎是一种神秘的召唤,一声声,又一声声,唤醒了沉睡在高天奇每个细胞中的青春神力,像种子发芽了,像泉水出山了,像洪水泻闸了!高天奇情不自禁地抱起仝宇,把她扔在床上。
仝宇惊喜地叫了一声。她心里无比激动。这是她第一次享受到一个男子、一个心爱的男子的主动攻击。在这温柔而疼痛的攻击中,她眩晕了,幸福得眩晕了。她渴望已久的幸福,此刻正以雷霆万钧的力量压过来,她忍不住喜悦地呻吟起来,一行泪水,从眼里汩汩流淌.....
天快亮的时候,仝宇怀着无比的幸福和满足,吻别高天奇,悄悄溜进了自己的闺房。
高天奇疲乏地躺在床上,心渐渐平静下来。此时,在他的身上,仍粘合着仝宇的体温,仍散发着仝宇的馨香;仝宇的温柔妩媚还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着。但是,又一个倩丽的身影白云一样从遥远的天际缓缓飘来,轻轻地叩问他的心灵。那是叶苹,一个大方、成稳、细心、善感的姑娘。仿佛间,叶苹正忧郁的望着他,那一双美丽的眼睛,充满了期待。
“唉。”高天奇叹了口气,翻过身去。他不想沉浸于思念之中。他想睡一觉,的确,他感到困乏了。
忽然,床下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
高天奇被这轻微的响声惊得清醒过来,身躯突然平行弹出,一拧腰身,双脚已然着地。他在地底生活多年,穿衣不太习惯,白天是没有办法,只得穿着;晚上睡觉,哪能还穿什么衣服?何况仝宇刚刚离开?高天奇就那样地站着,像一尊白玉雕塑。他那双因长年在地底生活而能夜视的眼睛,早已将床下看得一清二楚――
床下站着一个全身的老人!
那老人长须飘散飘,身高不过一尺,两眼正荧光闪闪地望着高天奇。正是湘西大山深处送他出天坑的那位溶洞人中的老者。
高天奇一见,大叫一声:“师父!”双膝“卟嗵”跪在地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