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下,两位漂亮nv孩手牵着手,很是欣赏的望着不远处的少年郎。
“阿姐,真没想到,这吃茶还有如此多的讲究,咱们贵为公侯之家,竟然还不如一位xiao郎君,惭愧!”
“恐怕连圣人吃起茶来都不如他麻烦呢,咱家又算得什么,赫赫!”
不赞同的摇摇头,名叫武明空的xiaonv孩,脸上稚气未消,神sè却好似大人般,郑重的说道:“我一定要记住这风雅之极的吃茶方法,然后双手献给阿耶,这样兄长们心有顾忌,就不敢欺负人了。”
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妹妹,那初显娇媚风情的xiao脸,做姐姐的心中升起复杂滋味,既感动年纪不过八岁大的妹子,一直以来都是娘三人的心里支柱,也妒忌她长的不但比自己好看,就连xiao脑袋都要聪慧的多,xìng子也截然相反,真要是仔细一对比,赫然发觉,自己竟无一处比得过她。
幽幽一叹,姐姐低声道:“你xìng子坚强,不比男儿稍差,可惜为何偏偏是个nv儿身!”
没有留言姐姐的感叹,武明空此刻正在聚jing会神的望着远处少年,和那位奋笔疾书的青年一样,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个动作,一句话。
姐姐原本也想在父亲面前lùlù脸,不过很快就失望的放弃了,知道妹妹定会把所有看到的,听到的,全都牢牢地记在心中,因为,她自xiao就聪慧无双,不说过目不忘,也是记忆极佳。
萧逸动作间不疾不徐,从容不迫,慢慢把茶叶末均匀的撒入十只青huā茶碗内,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道:“请各位近前入座。”
这一抬头,萧逸就看见柳树下的姐妹俩,心中立时又升起惊涛骇lang,先前沉浸在茶道中的动人滋味,瞬间被击破。
正当众人含笑走来的时候,突然萧逸身后传来苍老豪迈的笑声,惊得所有人神sè一变。
“你这娃娃有趣,明明十几岁的xiao年纪,却偏偏压抑自己的真xìng情,眼看一块璞yu还未雕琢,就要被尘世吞噬,变成一个苟且专营的俗人,可惜啊!”
“苟且专营的俗人?”
萧逸心中惊骇,立时被这一句话击中了要害,这些日子,自从出了李家村后,他无时无刻不在压抑自己,作为一无所有的无根之萍,总是尽可能的顺着任何人去说话,想要引起她人的注意,想要jiao到一些对自己有用的朋友,无论说话做派,都随着对象的不同而有所针对,一如此刻的烹茶之举。
怒火瞬间溢出,但萧逸还是强忍着怒气,沉声道:“你是谁?你又能体会出我的困境吗?连自己的生活都朝不保夕,我哪有资格游戏人间?”
这一番变故,闹得其他人大为惊讶,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所有人都茫然四顾,想要寻到那位说话的神秘人物。
“你身世离奇,玄机莫测,幸喜不是什么孤魂野鬼,而是有血有rou的人,你在担心什么?”
“我。”萧逸张了张嘴,就见众人神sè震惊,幸好后面跟上来一句有血有rou的人,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就要成了妖怪?
眼前都是将来可能会对自己大有帮助的好友和贵人,萧逸又一次违背本心,很功利的闭嘴不言。
悠然声音又一次传来,带着看破世情的超然于外。
“聪明反被聪明误,jiao友贵在诚心,你要是还在一意孤行的话,早晚有一天,你终将沉mí于权势金钱之中,变得面目可憎,自sī自利。”
自嘲的一笑,萧逸低声道:“那有何不好的,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追求权力金钱,使得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吗?我这么做,又有何错的?”
“说得好,老子活着就是要赚得万贯家财,最好是能当上县里的官吏,然后在亲人邻居面前扬眉吐气。”
huā子庆突然大声说出自己的最大理想,第一个大步而出,神sè不屑的坐在萧逸身边。
“呵呵,你这娃子倒是个真xìng情之人,愿望简单,做人简单,自然会活的痛快,可惜,你的好友和你不一样。”
冷哼一声,huā子庆抬头喊道:“萧郎将来会有大出息,肯定和俺这个蠢人不一样,不管他将来变成了什么模样,我huā子庆都当他是好兄弟。”
“说得好,我黄伯修是个xiao人,生平最喜欢坑méng拐骗,恶事做尽,本就是自sī自利,面目可憎之人,正好大家一丘之貉,哈哈。”
黄伯修哈哈一笑,堂而皇之的被卜猴搀扶而出,两人神sè满不在乎的依次坐在huā子庆身边。
萧逸神sè感jī的低下头去,他此刻已然明白,恐怕自己费尽心力的谋划,好不容易结jiao到的朋友,眼看着就要付之东流了。
这古时jiao友乃是非常慎重的事,看重的是志趣相投,人品端正,一旦结jiao就会是一辈子的事,事关重大,任何人都不会不慎重,那神秘老人的话语,无疑已经告诉眼前众人,萧逸的行为明显是别有用心的。
“你这娃娃xiao时候遇到很多惨事,因此xìng格yīn暗,行事偏jī,不过你做人还有一丝底线,倒是一个真xiao人,比起伪君子之辈,强得多了。”
嘻嘻而笑,黄伯修还是那样玩世不恭,抱拳朝天随意的拜了拜,笑道:“承méng夸奖,xiao人就是xiao人,某岂会在乎世人的评价?”
低着头双拳紧握,萧逸叹道:“我就是伪君子。”
黄伯修慢慢收起笑脸,用力在萧逸肩膀上拍了几下,沉声道:“我们都是孤儿,就得用尽手段,努力的活下去,管他人如何看待我等?谁又能体会到饿肚子的凄惨滋味?”
“萧郎。”
白天化神sè复杂,不过很快又恢复往日的潇洒自然,轻声道:“引我们到李兄这里,看来是隐藏深意呀,真难为你了,这短短的几日工夫,就遇见了这么多的贵人。”
“厉害。”李睿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尉迟珊珊,洒然笑道:“人往高处走,此乃人之常情。”
“萧郎,希望你今后恢复真正的你,我还是喜欢那个与我订立君子之jiao时的你,赫赫。”
尉迟珊珊嫣然一笑,紧接着,秀眉倒竖,瞪着面前的男人们,怒道:“你们都是一群无耻之徒,说,昨日huā子庆突然跑出来大哭大叫,引得阿爷与你们接触,是不是你们一同策划的yīn谋?”
“哈哈。”
“哈哈!”
白天化和李睿相视捧腹大笑,彼此间挤眉long眼,就见白天化嬉笑道:“伯修那家伙都说了,咱们这些人都是一丘之貉,此计乃是出自我白天化之手,用意无非是想和老将军套套近乎罢了,这么难得的机会,焉能轻易错过?”
很是狼狈为jiān的搂住白天化的肩膀,李睿爽朗的笑道:“这在山西地界hún一口饭吃,岂能不努力巴结堂堂的州刺史?其实也是珊珊你xìng格豪爽,大家都有意和你结jiao。”
“哼,谁稀罕与你们这些臭男人结jiao,好不要脸。”口中说着狠话,但尉迟珊珊的俏脸上,却lù出光彩夺目的盈盈笑意。
三人说完话,忽然极有默契的踏前一步,无疑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对于萧逸的态度。
“好个心地光明磊落的娃娃们,不过也唯有nv娃娃是真的xìng情真挚,那两个xiao子则一肚子的huāhuā肠子,比起烹茶的xiao家伙,不逞多让。”
神sè臭臭的mōmō鼻子,白天化和李睿心中苦笑,等迎上huā子庆等三人的嘲笑,偏偏不敢出言辩解,算是默认了神秘人的评价。
尉迟珊珊不屑一顾的回过头来,娇声问道:“阿姐,单莺妹妹,你们愿意和这些寡廉鲜耻之辈结jiao吗?”
单莺一如既往的文静沉默,低声道:“奴家罪臣之后,不敢与郎君们亲近。”
丝丝颤音一下子暴lù出少nv此时的jī动,惹得大家怜惜之情大增,程秀秀一把抱住好友,豪气干云的叫道:“他们虽然无耻,但无耻的令人喜欢,总比某些只知藏头lù尾的家伙,强的多了。”
“哈哈,你这罕见的nv娃娃果然不俗,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骂我的人,可惜,身为nv儿身,一辈子注定要平凡一生,相夫教子,庸碌无为,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程秀秀被一语重重的击中心结,一念起当今世道,根本没有nv人施展才华的天地,就不由得心如刀绞,真恨不得立时死了才好。
长孙冲一见程秀秀脸sè苍白,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出来,谁敢在我长孙家面前故long玄虚?不要bi我动怒。”
“长孙家的娃子?呵呵,连你爹都不敢在我面前放肆,没有半点长孙无忌的谦和谨慎,没有长孙家的务实做派,令人失望。”
长孙冲大惊失sè,急忙到处看去,叫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本是一山中野人,喜吃俗世间的百姓供奉,喜欢尘世间的繁华胜景,更喜欢冷眼看尽凡尘间的起起伏伏,呵呵!那姓武的两个nv娃子,早年都与我有过一面之缘,xiao娃娃的面相,贵不可言!”
“你,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浑身颤抖,武明空的神sè惊慌,好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之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