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风受伤的事,对我的打击不少;不过,当我想到他武功底子不错,加上他一个皇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齐国应当是代表天临前来;身份尊贵的他就算是身中剧毒,也应有朝中御医亲自问诊,至于他的小命,要么就是死,要么就是被御医拖着找解药;而解药,似乎只有独御栖凤有,他不是说了吗?没有他特制的解药,他活不了。
既然他不肯给我解药,那我就去偷。
想好这条计策,我连晚饭都没有吃,一心盼着赶快天黑,天黑好办事。
夜阑人静,夜雾浓郁。
我从仅有的几套衣服里面找出一件适合活动、颜色不太鲜艳的衣衫穿上,然后拿出一条锦帕包着自己半张脸,一把青霜剑被我牢牢地握在掌心里,势在必得的气势让我的眼睛变得贼亮贼亮的,宛若黑夜中的宸星。
打开门窗,就直直的朝着独御栖凤住下的房间跑去,几个潇洒的起跳,随着窗户打开的声音,我就已经滚落在他房间里的小桌子底下;仗着身高的优势我趴在桌子底下打量着他的房间;相较于我房间里清雅的布置,他的房间要显得再沉稳一些,就像他这个人,淡漠中带着几分清冷,让人不敢过于靠近。
见他房间里空无一人,心里居然有点小小的挂怀;这么晚了他不在房里好好睡觉,跑到哪儿了?
我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挠着头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两圈,因为不敢点火,所以我只能摸黑眯着眼睛到处望;然后在能藏东西的地方到处摸,希望能找到什么奇怪的瓶瓶罐罐,指不定那就是解药。
可是,我瞎折腾了半天,发觉他的东西少的可怜,除了房间里应有的字画和古玩,他好像就只有几件简单的衣衫和桌面上写下一排小楷字体;看来他雅致挺高,居然还能在这里练字?
我有些气恼的跑到书桌前,拿起他用过的毛笔在一张白色的宣纸上画了一个大猪头,然后又在猪头的旁边歪歪斜斜的写下了“去死”,想象着他看见我这个生动的猪头像之后,气的脸色发青的样子,便有些解气的扔掉手里的毛笔,扑腾一声坐在靠椅上,双眼无神的看着被夜色笼罩的房间,心里百回千转,就是想不出他除了将解药藏在房间里,不会还带在身上了吧。
我靠在椅子上双眼乱看,却不想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抽剑的声音,清脆的剑锋被凌厉的从剑鞘中抽出来,发出令人胆寒的清光,我斜眼一瞥就发现了身后有情况;一抹自信的笑容,不屑的溢在嘴角。
我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就在那人剑锋快要接近我之际,右手一抬便“呛”的一声抵住他手中的长剑,感受到那人凌烈的煞气,我依然坐在椅子上,然后身体往高处一抬,顺带着连凳子都被我带起来;几个漂亮的回旋,随着“砰”的一声响,那人就被我一脚踢在心口上。
闷哼声响起,顺带着一缕血渍便从那人的口中吐出来;已经适应黑色光线的我只是看见那人被我打的倒退了两步,然后单手支剑半跪在地上,抬起和我一样被蒙住的半张脸,一抹讥讽从他的口中泄露出来。
“***,原来也是来刺杀三皇子的人,自家人何必打自家人?”
那人声音带喘,似乎被我那一脚踹的不轻。
我眼神微敛就不断地品味着他的话,刺杀三皇子?难道他们是来宰天傲的?
可是这间房子不是独御栖凤的吗?杀手不应该连刺杀对象的房间都搞不清楚便胡来吧。
细想,这其中也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天傲故意让独御栖凤住在自己一贯常住的房间,而他却躲起来,让独御栖凤吃哑巴亏。
该死的贱男人,居然连朋友都陷害?
想清楚这些,我就毫不客气的抽出手里的青霜剑;青霜剑从未饮过血,而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侩子手;但当我看清楚发生在身边的事情之后,原来亲情可以背叛,爱情可以遗弃,连友情都可以拿来利用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天真下去了。
那人见我抽出长剑步步朝他逼近,艰难站起身的他紧捂着胸口,倒退着走了两步,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带着杀手惯有的冷静和窥视;果然是训练过的人,面临生死没有半分胆怯,只是可惜,你遇见了我。
“你不是杀三皇子的人,但为何出现在他的房间?”
果然,这间房子真的是天傲的。
“因为三皇子知道今天晚上有人会来杀他,专门让我在这里等着,守株待兔。”
天傲,你也该吃吃教训;我也要让你尝尝被人欺骗里刺杀的感受?
反正你的武功好,也不怕那些人能将你怎么样;所以,这套谎话也被我编的得心应手,没有半分愧疚。
那人听见我的话,显然一愣;低头之际我隐约听见他口中提到什么“大太子”,然后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烟雾弹,朝着我就冲我扔了过来;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真的杀他,无非就是想要借他的手搓搓天傲那股子锐气;所以,在他朝我扔烟雾弹的时候,我也配合的翻了个身,躲在一个角落里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逃跑。
当烟雾散尽我才走出来,瞧着敞开的门窗,看着外面皎洁的沧月;慢慢收起手里的青霜剑,飞速一脚踩在窗栏上之后,便投身在夜幕中。
该死的独御栖凤,解药不在房间里,那就一定在他的身上;既然在他身上,我就是抢也要抢过来。
这是我第一次走在阳城的大街上,虽然是夜晚,但我看着道路两旁的商铺时,还是可以想象白天这里的景象该是多么的繁盛。
我一身利落的装扮,还蒙着脸,所以一路走下来特别小心。
总是感觉,阳城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太平;天傲的韬光养晦,还有这次,她明明是缠着独御栖凤想要他带着她四处溜达溜达,但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却将她领到了这里;接着,就是她在这里遇见了皇甫逸风,尤其是今晚,她更是发现天傲的别有用心;心里总是有些惴惴不安,总是感觉在这朗朗乾坤之下,酝酿着什么;而她,却凑巧被卷了进来。
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在心头萦绕。
“呦,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出来遛弯啊。”
一声偷掖的笑声从夜幕中传来。
我机警的立马停住脚步,手中的长剑被紧紧地攥着,一直紧张紧抿的嘴角在听见这句话后,转头而笑,脸上一直蒙着的纱巾扯下来,尽量装得无辜嬉闹些。
“不是遛弯,是捉小偷。”
我转过身,看着眼前雾霭茫茫的夜色,半天没有看见一个人影;但是我知道,他就在我附近,而且,他也在。
“小偷?府里遭贼了?我就说你这丫头是扫把星,一住进我府里,不是引来采花大盗就是招来小偷;栖凤,宰了她吧;真晦气。”
这声调笑的声音被他说得别样认真,要不是我知道在他反骨极重,还真会当真。
我慢慢抬头,朝着坐在不远处房顶上的两个男人看去;果然,俩家伙藏着那里。
我抬起一脚,几个蹬踢旋转,身影快如闪电的站定在这满口胡言乱语的家伙面前,就瞧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一头乌黑的长发也被黑色的锦布包裹起来,整个人显得又干净又利落。
“大半夜这身打扮,三皇子,偷情吗?”
我毫不理会他口中的戏谑,说这句话的同时也望向身边一脸沉色的独御栖凤,这家伙干嘛摆张脸,好像我欠他钱一样。
“切,本皇子还用得着偷情,勾勾手就有一大堆女人扑上来;只不过……。”说到这里,他的口气拉长,双眼皎洁的盯着我的脸不停地打量,慢慢靠近我的身体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的我有些喘不过起来:“本皇子倒是很想试一试被天临皇朝八公主扑的感觉,一定很爽。”
他话音刚落。
我就一改刚才的嬉笑怒骂;闪烁的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身边的独御栖凤,就看他在听见“八公主”这三个字后,原本挺如松柏的身姿就像是受到重击一样,发颤的晃了一晃;拉黑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
该死,身份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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