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痛!”
喉中逸出一阵沙哑的EN吟,雪妃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混沌渐渐化作一片清明。疑惑地转头,不曾想颈间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巨痛,垂首,她倒吸了口凉气。
“哦,我这是怎么了?来人哪,来人!”
然而四周却是一片寂静,静的……诡异。
也觉得蹊跷,雪妃动弹了下身子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的力量似乎被抽干净似的一阵虚软。
徒劳的又唤了几声身边的近侍宫女太监,可是回答她的依然是一片岑寂。
脖子上的伤口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疼的深吸了口气,她却倏地愣住。
这是——什么味道?
似乎是很腥浓的气息,而且越来越强烈。
莫名地打了一个寒战,雪妃壮着胆子循着那味道望去。
深呼吸,“呼……”,深呼吸。
“啊——”一阵惊喊爆发出口,雪妃蓦地蜷住身子,吓得汗流浃背。
就在离她不远处的草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鲜血淋淋的宫女太监。
其中那个脖子歪成诡异角度,五官扭曲的人她还认识,可不就是她刚才一直在找的静蕊?
“救命……救命啊!”已经完全被吓傻,雪妃再也顾不得所谓的颜面,手忙脚乱的堪堪站起来,谁知却是一阵虚脱地再度倒下,然而她却不在意,就这样向着不远处的大门爬去。
“呵呵……不是一直吵着要进来的吗?怎么说走就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呢?”
浑身的汗毛都在这个时候竖起,雪妃惊骇的继续向前狂扑,根本就不敢回头向那声音发源处看哪怕一眼。
岚可芩不屑的轻笑,声音依旧柔软动听,“雪妃娘娘,您这是要去哪里呀?我这还没吃饱呢,你怎么能走?”
被吓得浑身一僵,雪妃失声痛哭,“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呜呜呜……”
“哼!刚才你欺压我的人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怎么……自己舒服了就想一走了之了?我岚可芩的处事原则里,可从没有这么一说!”
说话声已经越来越近,伴随着纤足踏地的窸窣声响,岚可芩缓缓站在了她的身前,唇角含笑,镇定自若。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我可是……皇上最疼爱的雪妃娘娘,你要是敢杀了我,皇……皇上一定不会放过你!”
“呵呵呵……还别说,听了你这番话之后我还真不想杀你了。”
雪妃欣喜之极的抬头,“此话当真?”
“当真。”岚可芩实话实说,“因为——我突然间觉得你还真是恶心,喝你的血说不定我会反胃。”
“你!”雪妃一阵气结,可是又不敢得罪她,只好咬牙切齿的问她:“那……那你决定放我走了吗?”
岚可芩启唇,语气含笑,“没有。因为我打算——”还是那副柔柔的嗓音,再配上她那天仙般的容颜,她简直美得不可方物,只可惜说出去的话却——
“因为我打算——让你生不如死。”
抬手,她狠狠的掐住她的脖颈,表面上却云淡风轻。
雪妃惊讶过后激烈的挣扎疾呼。然而,喉头却只发出艰涩的哽咽声。
“唔……唔唔……”
岚可芩微笑着甩开她,声音轻悦:“雪妃娘娘,刚才你不是神气的很吗?我记得,你好像把我昭华宫的人看的连草芥都不如呢。”
雪妃一边伏倒在地上激烈的咳嗽着,一边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
“雪妃娘娘……有胆量的话你大可以进这昭华宫来,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你可千万不要后悔!!”
大门应声而开,然后她就看见了空无一人的昭华宫前院。
其实当时的情景的确怪异极了,且不说这昭华宫被安排在皇宫如此隐匿的地方,就在她得知这是圣上亲自下旨之后,她的心就全乱了。怒气冲冲的冲到这里,可是那些奴才竟然还拦着不让她进?
哼!昭华宫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拦她的大驾,本来只是打算会会她的,可是这下子她们的梁子是结下了。
于是,在听见岚可芩那么不可一世的挑衅之后,她带着人不顾后果的闯了进去。
进去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可是刚踏进院子里,那门却突然离奇的自动合上。
心里惶惶的,然而她进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过?
怎么可能就这么怕了一个新来的丫头片子?
壮了壮胆子,她挑衅的开口:“哼!既然叫本宫来了,为何还不现身?装神弄鬼的,一看你就是个狐媚精!”
话是说出口了,可是却迟迟不见回应。
雪妃着急了。
“怎么,难不成你怕了本宫不成?哼!早猜到你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怎么……你以为圣上给你留了宫你就能麻雀变凤凰了?痴心妄想!”
还是没有回音。
雪妃更加着急,“你到底出不出来?”
“你不敢出来了?”
“你给我出来!!”
“贱人,你是在耍着本宫玩吗?静蕊,你带几个人去给我把她抓出来!”
“是。”
雪妃的人开始分头寻找岚可芩,边找甚至还边摔东西。
如此张扬跋扈的主子,下人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瞪着前面一个价值连城的古董花瓶,静蕊的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悄悄的环视一下静谧的房间,然后偷偷的伸出了手。
忽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惊慌的转头,静蕊倏地收回手。
“怎么……你看上那东西了?”
“什么人?还不给我滚出来!”静蕊逞强的大喝。
“呵呵呵……”好听至极的笑声响起,在这静悄悄的房间愈发显得诡异。
循着那声音望去,岚可芩缓缓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静蕊却一愣,她怎么会在屏风后面?刚才她明明找过那里,根本就没人啊?
“你是什么人?莫非是昭华宫里的宫女?见了你静蕊姐姐竟然还敢这么嚣张?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岚可芩叹息,“还真放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放肆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恩,我似乎还真不敢把你怎么样。”
“哼,谅你也不敢。姐姐我就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说,你家主子在哪儿?”
“呵呵……我是不敢把你怎么样,因为——”明眸微暗,岚可芩微笑,“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刚才她因为身上不小心染上了血就去换了件宫女的衣服,也难怪静蕊没看出她的身份来,这可正中了岚可芩的下怀。
这不正好掩人耳目吗?
“帮忙?”静蕊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像普通宫女那般低微,如此情景她竟然还那么气定神闲,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明明是不该出现在一个宫女身上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又叫我帮你什么忙?”
“呵呵……好个机敏的小丫头,只可惜……你的好命……不长了。至于我要你帮的忙嘛……”
一个飞速的扑身,静蕊被猛扑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惊呼岚可芩就在眨眼间拧断了她的脖颈。
俯下头,一抹明艳而又嗜血的笑容出现。
“哼!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看你也不像什么好人,不如就便宜我的肚子好了。”
一阵熟悉的吸食声响起,鬼魅而又刺耳。这么一番场景,惊得躲在暗处的溟蓝一阵咋舌。
吃饱喝足,岚可芩优雅的起身,缓缓执绢擦嘴,她的声音响起:“看够了吗?看够了——就下来受死吧。”
溟蓝一愣,随即赞赏的笑笑,旋身而下,一身青色衣袍的他轻轻落在她的身旁。
俊容微展,他开口:“想不到昭华宫的新娘娘,如此——非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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