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

怎么可能会是小顺子？！

千翼琛与岚可芩对望一眼，在她的的眼里他读到了震惊。

微微叹息，千翼琛沉稳的声音响起：“来人，去把小顺子给朕叫来！”

“是。”

听到应声的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岚可芩眸色渐变。

“翼琛，小顺子怎么会？你确定吗？”

千翼琛垂眸看她，良久，他微摇了摇头，“岚儿，他是我最信任的人，这一次，我是真的也不确定了。”

“翼琛，或许事情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只是个巧合也是有可能的。”

脸色愈发显得凝滞，千翼琛沉沉应声，“希望如此。”

不过就是一刻钟而已，门外传来小顺子的声音，谦卑却也不显维诺。

千翼琛瞥了一眼门外，良久，他才平静地开口。

“进来吧。”

小顺子轻轻的推开门进到殿里来，见到远远站着岚可芩他们，眼神一愣，片刻就面带微笑的走过来。

“奴才给皇上和岚妃娘娘请安。”

千翼琛道：“小顺子，你几岁进宫可还记得？”

小顺子一愣，却仍是回道：“回皇上，奴才从六岁起就一直陪在您身边，至如今已将二十年。”

听了他的话千翼琛似乎也有些感慨，“小顺子，朕是不是从未告诉过你——”侧头，他静静的看向他，“我是真的很感谢你，感谢你在我最悲惨的时候留在我身边，一直不离不弃。”

已经彻底被他的语气吓到，小顺子惊得瞪大双眼，皇上，皇上他竟然用的“我”而不是“朕”！

“皇……皇上……”

岚可芩有些犹疑的瞅了瞅小顺子，他看起来根本就还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显然有些被千翼琛郑重其事的模样给吓到了。

“小顺子。”怕这事真是误会会影响他俩的兄弟情义，岚可芩决定还是由她来问：“你上次端给皇上一杯据说是番邦贡品的‘玉露琼浆’，说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你可还记得那是谁给你的么？”

小顺子脸色一变，这次连礼仪也顾不得了，“‘玉露琼浆’！皇上不是给摔了了吗？”

岚可芩眼波流转，“怎么？顺公公为何这副表情？难不成这所谓的‘玉露琼浆’还有什么特殊含义不成？”

小顺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跪下，“奴才该死，刚才冒犯了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岚可芩倒是真的不以为然，“先起来说话。”小顺子站来，她接着问道：“那‘玉露琼浆’究竟是谁给你的？”

小顺子的眼神有些闪躲，然而视线一转竟看到千翼琛略带痛心的眼神，这下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如此！

“皇上，您误会奴才了，奴才对您的忠心难道您还不清楚嘛？奴才怎么可能会害您？！”

千翼琛眼神有些放软，开口，却仍是沉沉的声音，“那你就说来听听。”

“这……”小顺子有些无奈的瞅了瞅一旁的岚可芩，见她朝自己耸了耸肩，只好叹息一声，徐徐的把事情道来。

“皇上，那‘玉露琼浆’是太后娘娘今年去太庙祭拜回程的时候顺道带回来的。”

千翼琛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太后？”

小顺子自然明白他此刻表情变换的原因，只能继续把话说完，“太后娘娘回宫不久就把奴才给传了去，说是这‘玉露琼浆’是特意留给您的，奴才那时候……”偷偷瞧了瞧千翼琛的脸色，得到他的眼神示意，他大胆的继续：“奴才那时候以为太后娘娘又想对您不利，就说了许多理由推辞，不愿拿来给您。可是她似乎早就料到奴才会如此，于是就把溟王爷叫来，让他饮了一半那‘玉露琼浆’，之后就语气不见丝毫转圜的下了懿旨要奴才服侍您亲自喝下。”

“小顺子！”听到这里的时候岚可芩的脸色竟有些发白，“你说，溟蓝把那杯‘玉露琼浆’给喝了？！”

小顺子有些不解的点头，“回娘娘话，是。”

这次连千翼琛都疑惑的看着她，问：“岚儿，怎么了？”

岚可芩咬唇，脚步甚至向后踉跄了一下，“皇上，可逸……”

千翼琛猛然领会：“小顺子，皇弟当时可有什么反应！”

小顺子显得更加疑惑，“回皇上，当时溟王爷很高兴的一口就喝下大半，奴才当时留意了他半晌，确实是一切如常。”

深深的吁了口气，岚可芩总算安下心来，然而却还是不放心，“你确定他喝的就是你拿来给皇上的？”

“是，奴才那时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可以确信。”

千翼琛也有些疑惑了，可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小顺子，太后为何要你告诉朕那是贡品？”

小顺子垂头想了想，“皇上，太后娘娘当时只说到时候您自然会明白，奴才本来想问的，可是……”

“说那‘玉露琼浆’里含有橡木汁也是她的授意？”岚可芩挑眉。

“是。”

“呵呵呵……”岚可芩失笑，“皇上，太后娘娘还真是疼爱您呐。”

千翼琛不答，只是转头看向一旁耷拉个头的小顺子，“小顺子，朕希望——你没有骗我。”

小顺子倏地抬头，满脸的受伤表情，“皇上，您信也好不信也好，奴才还是那句话，奴才说的都是真话！”

千翼琛一滞。

岚可芩微笑，眼神示意千翼琛稍安勿躁，轻移莲步，她走到小顺子面前站定，暗紫色的瞳孔深深的凝住他，一瞬不瞬。

轻轻的，她开口。

“小顺子。”

声音竟带着几丝缥缈。

小顺子一愣，终于……再也移不开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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