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在脑子里把所有认识的人过了一遍,最终认为向刘永求助是她的最佳选择。
她对此很有信心,因为他对不认识的人都能伸出援手,她与他相识,他怎会不帮她呢。而且,即使他没空过来,他也可以派其他人送钱过来。这样一想,向他求助真是万无一失,绝对靠谱。
主意已定,她拎着行李去打公用电话。
她拨通他的手机,电话里传来“喂”的一声。
她一听就愣住了,怎么是一个女人接了她的电话。
“请问,刘老板在吗?”
“他不在,你哪位啊?”那个女人的声音里含有提防排斥的味道。
“他不在啊,我……我有急事找他,你能不能告诉我,我怎样才能找到他?”
“找他的人多了,都说有急事。”那女人停顿一下,接着说:“这样,你留下姓名电话,他看到会打给你的。”
颜妤很为难,“我这里是公用电话,他打给我不方便。”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她回电,她总不能无休止地等在这里。
“那没办法了,你自己看着办。”
颜妤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得挂断电话。
那女人听到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知道对方挂了电话,脸上不由露出一丝得色。
妈妈让她到姐夫身边工作是有道理的。才来没几天,她就知道有些不要脸的女人在打姐夫的主意,老是给姐夫打电话,嘴上说是谈生意上的事,谁知道他们私下里会干些什么。
他们家的人一致认为,姐夫在外逢场作戏玩玩个把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唯一要防范的是那种狐狸精似的女人,一旦那种女人把姐夫的魂给勾走了,那么她姐的下场肯定会非常惨,那时她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想当初,姐姐执意要和姐夫在一起,被她爸妈扫地出门,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不许姐姐带走。姐姐生孩子,月子里没人照顾,她妈竟然没上门帮一下。说到底,是她爸妈对姐姐太绝情,才让发迹后的姐夫不待见他们,要不是因为姐姐的关系,他才不会那么尽心尽力照顾她家,给她家造新房,买电器,逢年过节拜访二老,还送上一个厚厚的红包。
实事求是地讲,姐姐真没看错人,姐夫对她姐对她家,好得没话说。只是姐姐太可怜,自己吃尽了苦头,到头来,享福却是对她不好的家人。
这时刘永推门进来,看见她拿着他的手机发呆,面露不悦:“美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叫你不要碰我的手机。”
“姐夫,手机响了很长时间没人接听,我怕万一有什么急事给耽搁了不好,这才接听的。”
“谁来的电话?”
“不知道。”
“那人找我有什么事?”
“她没说,只说有急事找你。”
刘永两手插腰,抿着唇看着美琴,半晌才说:“你接了电话就跟没接一样。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不要接。”
美琴乖巧地应道:“知道了,姐夫。”
颜妤放下电话,彻底没了方向。
她拎着行李在车站广场上闲逛,看到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强拉客人住店。她低头避开,途经一个乞丐的摊位,那个乞丐把一个搪瓷杯伸到她面前,她低头仔细一看,里面装的钢?比她的要多,她感到悲哀,谁会想到外表光鲜的她比乞丐还穷。
她看看时间,末班车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了,如果她在这段时间内搞不到钱,今晚她就会露宿街头。
怎么办?她呆立在广场中央,望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她可以求助谁,谁可以助她脱离困境?
她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她厚着脸皮凑到一个中年妇女面前:“阿姨,我的钱包被人偷了,你看你能不能帮帮我,给我一点钱让我回家。”
中年妇女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小姑娘,你不要以为嘴一张钱就可以骗到手。我不会上当受骗的,你走,不要烦我。”
颜妤红着脸离开,心情很郁闷。
等她心情略微好转,她瞄准一个中年男子。
她快步走上前,拦住那个中年男子的去路,央求说:“叔叔,我的钱包被偷了,你可不可以帮帮我,给点钱让我回家。”
那名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对她说:“我身边没带钱,帮不了你。”
颜妤碰了一颗软钉子。
她站在一旁,观察广场上的人,看见一个衣着时髦,化妆精致的年轻女人在不远处站了好一会了。
颜妤推断,她不像没钱的人。
颜妤走到那个时髦女子的跟前,鼓足勇气说:“我的钱包被偷了,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个时髦女子看向她身后,眼睛发出亮光。
颜妤这才明白,时髦女子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她在等人,她要等的人已经来了。
颜妤识相地转身离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