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恻隐之心，人皆有之。
可是，刀疤与毒品为伍，何以同情？
青蛇四号的表现，让我看到了女兵思想中固有的“软弱”。以这种方式发展下去，她们充其量只能算是普通士兵而已，距离“人间兵器”这一终极目标，仍是遥不可及的。想通一切后，狠下心把刀疤交由青蛇四号处理。
青蛇五号凝神倾听着外面的动弹，但亦有留意室内。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紧张神情一目了然。我没有放松要求，低声命令青蛇五号解决掉室内那四条大汉。
青蛇五号颤声道：“教官，放过他们，他们不过是一群小喽啰。”
很想耐着性子解释如此做的必要性，比如走漏消息会直接影响到计划的可行性，甚至会给行动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等等。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因为我的教官，在下令猎杀目标时，同样没有任何解释。
我冰道：“执行命令。”
态度决定一切，青蛇五号眼中闪过愤怒，但很快冷静下来，寒着脸调转枪口。几声微不可察的轻响后，四条大汉眉心部位多了一个豆粒大小的血洞。身后，响起了刀疤惊恐万状的惨哼声。
“战争是残酷的，你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唉，接受。”心中默语，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很快，我恢复了冷血，默默无语从双手犹自颤抖着的青蛇五号身边经过，拉开门走了出去。
少顷，青蛇四号和五号神情漠然推门而出。我没有多嘴询问详情，低声示意留意后面后，一马当先的沿着来时的路走去。听着身后坚定不移的脚步声，压在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刀疤交待，两天后市区某广场有一笔大买卖。
很难想象，如果青蛇一号她们三人知道了是我强令青蛇四号刑讯逼供，青蛇五号收拾残局，会是怎样一番表情。好在青蛇四号和五号两人纵然心中对我不满，可为了大局着想，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
欣慰同时，亦为青蛇四号和五号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暗捏了一把冷汗。
巷战，讲究以快打慢、讲究先发制人、讲究熟悉环境……因为太多顾虑，我必须制定出一个万全之策，否则很难全身而退。当青蛇五号取出随身携带的袖珍电脑打开地图后，我心里再无任何牵绊。
很快，行动方案定下来。
青蛇一号和我负责清理现场，青蛇二号负责狙击，青蛇四号五号负责接应和提供火力掩护，青蛇三号则驾驶直升机随时支援。计划定下来后，接下来就是到现场熟悉环境和准备交通工具了。
熟悉现场环境，寻找狙击地点，确定撤退路线等等。这些工作对于完成铁血训练的青蛇小组来说，她们五人完全可以胜任。唯一让我觉得不安的是，现场是一个人流密集的广场，战斗一旦打响，难免会伤及无辜。
另外，以前给女兵的那些军事训练多注重野战，巷战只在研究中心内部开展过几次模拟对抗。像眼下这种真刀真枪的行动，还是第一次。再加上此次的对手是一群亡命之徒，不担心才怪。
为了以防万一，还有可能出现的突发事件。在结束了现场的前期侦察后，因地制宜的在工厂内开展了几次有针对性的模拟对抗。让青蛇小组队员互为假相敌，在厂区内开始了一场混战。
有意思的是，在几次对抗中最后胜出的是青蛇五号。刮目相看的同时，亦羡慕青蛇五号与生俱有的第六感。良好的感觉感观，往往能让一个人临场发挥出色。不过，这些理论性很强的东西，需要在实践中证明。
行动时间到。
青蛇一号和我装扮成一对“情侣”混迹在人群中，慢慢向交易地点接近。
感觉青蛇一号有点不在状态，大概是因为在对抗中输给了青蛇五号。不由得想到训练之初，我强行把青蛇一号，黄蜂一号和血蝎一号拉下水时的情景。很显然，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在魔鬼营里，最厉害的士兵并不一定就是教官。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但其中也蕴含着道理。在士兵的眼里，教官既是老师也是敌人。很多士兵都将打败教官，当作一种最终实现的目标来追求的。
单兵对抗，的确暴露出青蛇一号的一些弱点，但这并不能抹杀她在全局把握上那明快的节奏感。毕竟很多时候，战斗不是简单的单兵对抗。换句话说，如果让青蛇一号指挥一场战斗，她可能比青蛇五号更能胜任。
我不无取笑地道：“青蛇一号，要不要单独给你开小灶。”
“没必要，胜败乃兵家常事。”青蛇一号心有不甘地说着，突然脸色一变，低声道，“看那边，应该是点子来了。”
心中暗自点头，为了开导青蛇一号，我倒是疏忽了观察，相反她却一直不曾放松，这证明了我的判断还是有些道理的。不无赞许地看了眼精神振奋的青蛇一号，这才寻着她的目光看去。
一辆黑色房车进入视线中，速度放缓停在了路边。
车子停下，未见有人下车。倒是路边一个路人四下打量了下后，凑到驾驶室跟前。
过了大约十几秒钟后，路人走开了，继续在附近溜达。
现场，是一个圆形广场，交通四通八达，人流密集。
在这种开放式场所进行毒品交易，显然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但基于人多地广的缘故，警方很难形成有效合围，也就给了毒贩子们可趁之机。即便中了埋伏，他们还可以挟持路人，迫使警方网开一面。
刀疤交待了时间和地点，但并未给出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行动非常被动，只能是见步行步。
眼前那辆黑色房车，还有路人颇为反常的举动，非常符合交易前的现场侦察。是以我借跟青蛇一号当街“亲热”的机会，开始下达指令：“各小组注意，目标已经出现。汇报你们的位置。”
“二号就位，视野开阔。”
“四号就位，没发现异常。”
“三号就位，随时可以起飞支援。”
青蛇二号和四号业已就位，青蛇三号也返程将直升机驶来，并停在一栋大楼的楼顶。可该青蛇五号汇报时却突然卡壳了。起初我还以为通讯设备出了问题，正想重复时，耳麦中却突然响起嘈杂的说话声，其中还五号压刻意压低的声音。
“教官，有便衣。”
“有警方介入？”心中暗惊，一旦跟荷枪实弹的警方对峙，势必无可避免发生冲突。我可以对贩毒分子痛下杀手，却不能出手杀害警察，这可是违反原则的。无奈之下，我只得道，“注意观察，听我的命令行动。”
“是，教官。”
听着青蛇小组成员的回复，我不无苦笑地看了眼青蛇一号，却见她亦是愁眉不展。
想想也是，研究中心急需大笔的钱购买各种原材料，这种事情是需要花费时间的。就算有了原材料，维修同样也需要大把时间。行动一旦取消，也就意味着这两天的辛苦白白浪费了，研究中心则越发难以维系。
青蛇一号不死心道：“教官，还要不要行动？”
“船到桥头自然直，慌什么？”不满地瞪了青蛇一号一眼，这才拉着她来到路边，免得我们还未动手，却成了双方交火时的靶子。四下打量，我也有所发现，热闹非凡的广场其实暗藏杀机。
不远处供游人休息的石椅，广场中心的水池边，路边闲逛的路人中，都有那么几个神色凝重的男人。那几人虽不时变换位置，却始终没有离开太远。由此可见，青蛇五号的确发现了异常情况。
“看来是笔大买卖。哼，大不了来个虎口拔牙。”思前想后，决定有必要冒险一试，因为研究中心急需这笔钱来搞维修，不容我们浪费宝贵的时间。决定后，我低声命令道，“都有了，听我命令行事。”
“是，教官。”
听到几声干脆异常的回复，脑海中不禁浮现青蛇小组成员精神振奋的神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