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写完了,我重新看了一遍,我自己都发觉,与其说想挽回的信,不如说说找她发泄一下怨忿吧,她看到后边必定气死啦!其时已经临近天亮了,我把信放起来,才躺到床上睡觉。
但我是没有想到,我浮想联翩、彻夜难眠写下的信,已经没有机会交给她看啦。
十月二十五日,我在单位上班,中午自己一人上楼到DJ室睡午觉,才睡一半,电话铃骤然响起来了,我以为单位有什么突发事件,反射般跳起来接听:“哎――,什么事?”“你一个人吗?”是红菊的声音。她怎么这样问?我惊讶纳闷之余还是答到:“是我一个人在这里睡觉啊,有什么――”我说着左右看看,还看看控制室玻璃幕外边的大厅――确实整一边楼层只有我一人在,我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随口问她:“你在哪里?”“在家里,你哪里没人就好,我们就此来个了断吧――分手!”我马上打了个突,定了定神后我说:“你终于还是明着提出来啦!”“都到了这种程度上了,早有早的好处。”“还早有早的好处?!再早点更好!”“你说早到什么程度?”“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如果不合适,早点提出来,我是绝不勉强的,在开始认识的时候、到后来五、六月份我看你有所犹疑的时候!――那时候我虽已经喜欢上你,虽然觉得离不开你,但我还能自持,我还能比较好地退出来,甚至我都说了,如果要疏远冷落些双方的关系来考虑,慢慢地再来往,我都在所不究,都会随你,但你却怎么说?说不用啦,说还要紧密些来往,你已经考虑很多啦、考虑够啦;到了现在,见了家人我不说,我还要为你搞了装修,你再提出来,你这不是分明刷我吗?!”“你为我搞装修,我叫你为我搞吗?!”“我不为你搞,我为谁搞?!”“你自己家里都那么旧啦,装修一下也是应该的!”“我为啥要现在装修?”“你搞一下房子新了你不觉得很好吗?”“我为啥要请你们的人来装修,我自己单位请人除了我自己出了材料的钱,我根本不用出人工的钱,为啥要请殷大姐找来乌工头来赚我那么多的钱,怪不得你还手臂往外扳!”“你是怪我给你造成的损失?”“不怪你怪谁啊?不是你是谁?!”“你说我不伤吗?”“你伤什么?你都准备好了分手,伤那里啦?!”“我不伤,难道我不付出吗?”“你付出了那么愿意提出来分手?”“你想不分手是吗?”“你都提出来啦,难道我还能勉强你吗?”“你这么说就不分手罗,马上结婚罗,我是不怕的。”“结就结罗,你不怕,我怕什么?”“反正事到如此,我破罐破摔,你就别怪我啦!”“随你怎么样!”“你这样说吗?”“是这样说!”“哪我们去登记结婚!”“结婚还需要这么多口气?!”“我只不过不想拖累你!”“这样不想拖累我?受不了!”“我是想早有早的好处!免致以后――”“还是说分手呗!”“分手又怎么啦?!”“言而无信!”“我怎么言而无信,你说清楚!”“你说过什么啦!你随便耍我,难道不是言而无信?!”“我说过什么啦?!我答应过什么啦?!你自己想清楚,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你――,你这个混蛋,”我确实没记起来她什么时候答应过我什么了,什么都没有,由谈恋爱到后来的谈婚论嫁都是随便这么谈着的,真没有什么正规的什么求婚仪式和接受求婚的情况,都只是泛泛而谈,我真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说她言而无信,一时气塞;半饷,我才想起我送她的黄金介子,马上就好象找到了救命稻草:“就算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求婚的仪式情况和答应的实际表示方式,可我也是送给你介子啦,送介子也是求婚和订婚的一种没有仪式的、却有实际意思的实物方式,你当时接受啦!”“那个软软的‘流野’也算是你们这里的方式意思?我怎么不知道?!”“......”她这样说话我毫无准备,又被气得语塞。“哪东西我从来没有当它一回事,回来看了一下是‘流野’就把它丢在那里再也没看过,现在还不知道能否找得到,找得到就把它还给你,反正我不知道那东西是这个意思。”听她说的话,真和外边蛮不讲理的市井无赖,甚至流氓地痞没什么两样,我真是给气坏了:“你,你是不是太不讲理啦!”“不讲理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敢把你怎么样吗?还没人敢呢!你不就是持着这些吗?你不就是持着局长大人的后台吗?你说我娇娇儿子,你才是娇,在家里是小女儿,持着父亲是村书记,骄横惯了,出了广州,也有殷局长,殷大姐可持,都以为自己了不起,你有什么了不起呀!有什么本事啊?最多是个初中生,不是靠人家吗!还文化低,扶不上墙哪,只能当个服务员,还能晾什么出来啊?我没男人味,你有女人味吗?你不看看你自己,还自认为秀气,羞死啦,当初我就没看上你,要不是相信韩妮子和你表姐的话,我还真不会和你谈呢!傲什么你?”我不知怎么样想到骂她的话了,骂得我还沾沾自喜,我还真想说:“我还有一位比你靓多强多了的,你算什么?”我骂了一溜,骂完了,感觉还有些喘气。停顿了一会儿,电话那边的她开口了:“还真没有想到你有这样的想法,不跟你吵一次架还真不知道你的脾气到了那里,这一试就知道啦!”我一听有些不知所措,她又想干嘛啦?我还未缓过神来,她就接着说了:“没事啦,就想找你吵一架,看你的脾气去到那里!”“你还能想到这样来试我?”我觉得她真是不可思义,能想出这种法子来,有些更觉得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试试你怎么行,就要结婚啦,我还不知道你脾气呢,婚后吵架也没个底,现在知道啦,伯母没事吧,你下班后还要不要去医院?”我觉得她转的好快,但既然她这样说,我也没有必要再想下去,不暇思索地答到:“已经好多了,今天晚上不用去,我姐会去的。”“你晚上八时在我楼下等我吧,咱们晚上一起出去散散步走走吧。”“好吧!”“晚上见!”“晚上见!”我放下电话,虽然觉得事情突然而奇怪,但还是觉得可信,性情松了下来,躺下来继续睡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