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顾诚如的电话，卓尔只好将刘心梅留在校门口，逆着如潮的人流，快步向哲学系教学楼走去。

“老师，你找我？”气喘吁吁地奔进教室，卓尔才发现，偌大的阶梯教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顾诚如在等他。

“焰火表演结束了，我原想和你一起看焰火的。”说这话的时候，顾诚如居然感到有点紧张。

看惯了老师的有条不紊，此时的顾诚如让卓尔略感吃惊。

“那个什么，我们那个‘中欧联合培养计划’被批准了，我们可能还要在这里待上几个月。”顾诚如赶紧找了一个新话题。

“我知道了。”卓尔的不情愿地答应着，心里涌上一丝不安。“要是没有其他事儿，我走了。”

“卓尔，你别走，我还有话对你说……你不需要马上做出决定……”

“什么事？你就交代给我吧，我一定办好。”三年来，卓尔已经习惯了用崇拜、服从、学习的态度仰望他的导师。

“本来在英国我就准备对你说了……我离婚了，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嫌弃一个离婚男人，我想……向你求婚。”

只听“呛啷”一声，卓尔手中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她忙蹲下身子去捡，顾诚如也弯下腰去捡，手忙脚乱间两人的手触碰在一起。卓尔惊魂未定地抽回手：“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刚握回手里的手机却再次摔在地上。

顾诚如赶紧捡起手机，扶她站起身来：“我吓到你了吗？”

“没……没有。可是……你和师母？”

“你不要顾虑，我离婚和你没有直接关系。我妻子，哦，现在应该说是前妻，这些年一直在美国那边做生意，我们聚少离多，生活圈子也不同，已经分居很久了，我们之间是早晚的事儿，也就是一个手续的问题。”

“可是……”卓尔窘的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我从没想过……我们……”

“别急着拒绝我，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认真地追求你，好好想一想，我是个不错的男人哦，我会等着你，直到你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亲爱的，我该怎么办捏？”看着兴高采烈的在试婚纱的梅涛，卓尔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有啥难办的，从了他呗！”梅涛的回答斩钉截铁。

“可是，我一直当他是老师，他怎么会……？”卓尔有点莫名其妙地摇摇头。

“我说你在爱情这方面脑子缺根弦吧？你是不是看书把脑子看坏掉了？人家抛给你的媚眼儿你接收不到也就罢了，现在人家都跟你直说了，你怎么还弄不明白，我可真服了你了！”梅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不过话说回来，顾老师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年龄虽然大些，但一身书卷气，也算得上是风度翩翩，你又那么崇拜他，你们在一起也算是琴瑟和鸣吧？”

“可是，我好像没有什么感觉……”卓尔的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是感觉，感觉能当饭吃还是当衣服穿？你也这么大了，该醒醒了吧？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你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可是……”

“还可是什么？难不成你还忘不了那个何……？”梅涛自知失言，赶紧冲卓尔伸了伸舌头。

卓尔做了一个下不为例的手势，一抹黯然的神色写在她的眼底。

梅涛拍拍她：“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啊！”

“好吧，听人劝吃饱饭，我试试看！”卓尔终于下定了决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