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黎明想到可能有一个半月见不到李佳，心里就特别难受。

他到她家里到她的办公室去，她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处处对他保持防备。

他耍赖在她家里吃了几次晚饭之后，他再去时，她干脆摔给他一把饭票，叫他到学生食堂去吃。

他说食堂的饭菜不好吃没营养，要带她出去吃，她总是找理由推托，不是要做瑜伽就是要去做美容，再不然就是要带囡囡去兴趣班，而且还不要他接送。他羡慕死囡囡了，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囡囡，哪怕做囡囡的弟弟也行。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渴念她。他觉得，自己之于李佳，正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的?态。

后来，他想起了吴晓晓。既然直线不能抵达，他就只好曲线救情了。

表妹和表妹的男朋友果然好使，李佳可以驳了他的面，却不好驳表妹和她男朋友的面。

自己家亲戚吃饭，自然要找一个安静又好吃的地方了。

蒙黎明在榕树咖啡定了一个包厢，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就去接李佳。吴晓晓和张松都说下班后自己过去，不用他接。

他们都很喜欢榕树咖啡菜色的口味和安静的就餐环境。蒙黎明还点了一瓶红酒，不过他们只喝了小半瓶。张松是做广告业务的多面手，很会活跃气氛。这一餐他们吃得轻松愉快。

榕树咖啡离家不远，张松谢绝了蒙黎明送他们回家的好意，牵着吴晓晓的手，拎着大半瓶红酒一路散步回家。

到家后，张松喝了一大口红酒，然后才去洗澡洗漱。出来的时候，他站在卫生间门口软软地说：“晓晓，我醉了，你过来扶我一下。”

吴晓晓疑惑地看着张松一副微醺的样子，立马提高警惕，把他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张松抱着吴晓晓，喷着微甜的酒气越吻越深，魔爪第一次伸到她的胸部抚摸挤压。他早就想要得更多了。

吴晓晓一把推开了他，站起来说：“你故意当着我的面喝了一大口红酒，想让我相信你醉了。你那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偏偏就爱自作聪明。”

张松委屈地说：“晓晓，别人都认为我和你住在一起，即使没有结婚，也提前享受夫妻生活待遇了。谁会想到，我不过是白白担了这个虚名。没有人相信我们这么纯洁，他们说我不是骗人就是没种。”

“你都跟人家胡说什么了？！你有种胆敢乱来，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张松也站了起来说：“晓晓，我是男人，谁敢说我没有种？！在我很小的时候，我阿嬷就告诉过我，我是可以做种的！”

不过，阿嬷的原话并不是这么说的。为了让吴晓晓听得懂，他只好略作改动了。

有一次，他站在路边撒尿时，一个路过的阿婆问他：“阿弟，你那条泥鳅是干什么用的？”

他当时应该只有两三岁，还没有什么羞耻心，否则就不会站在路边小便了，所以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尿完后就跑回家问阿嬷。

阿嬷说：“以后再有人问你，你就大声告诉他，你的泥鳅是做种用的。我看以后谁还好意思乱问。”

“Yv-e （你有种。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吴晓晓话没完，就一脚踢过去。幸好张松闪得快，没有被她踢中。

吴晓晓双手叉腰，柳眉倒竖：“说，你今天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会胡思乱想。”

“我爱你，所以就想要你了。”

吴晓晓作势又要去踢他，厉声呵道：“说！”

张松赶紧说：“吴晓晓，我告诉你。你别这么暴戾，以后会发展成家庭暴力的，对孩子影响不好。你不想培养一个从小就有暴力倾向的儿子吧？”

“别转移话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张松有些脸红，呐呐地说：“二表姐夫深情款款地注视大表姐的样子，让我特别感动。你都没有发现，我也是这样对你的。所以，所以，我就特别想要你。”

他觉得不好意思，又怕吴晓晓生气，话一说完就跑进房间，靠在门后直喘粗气，然后低头看着某个地方支起的小雨伞，自言自语地说：“泥鳅长大了，可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种？”

听到张松这么说，吴晓晓却呆住了：“怪不得呢，我和二表姐夫又不熟，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请我和张松吃饭呢。”

但是，她又不敢相信。大家是亲戚，二表姐夫照顾大表姐是应该的，她都没有注意到二表姐夫的神情，张松肯定是看错了。以大表姐的为人，她是不会不顾礼节的。

吴晓晓临睡前想了又想，还是不能确定，所以第二天早上一起床就找张松论证。

张松满嘴的牙膏泡泡，大惊小怪地说：“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肯定是二表姐夫动心了呗，大表姐还没有表态，所以他在想方设法追求她。二表姐夫想请大表姐吃饭，但大表姐不愿意，他只好找我们去做桥，顺便请我们吃饭。这样，我们不但可以省下饭钱，还可以改善生活，就当是他支付我们过桥费了。再说，这是件好事，你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你别胡说，他们是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们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即使结婚也不违反法律规定。”

“你不懂，法律是法律，道德是道德。大表姐要是真的和二表姐夫有些什么，那我大姑和大姑丈就不用做人了。”

“哪里有那么严重？我觉得亲上加亲更好，反正都是表姐夫。”

“你不懂就别胡说。”

看来张松没有看错，但她宁愿张松看错了。这可怎么办？

吴晓晓急得团团转，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妈妈。

省律师协会早就说明，为了安全起见，大家都不坐飞机，因为坐火车更安全。

这天上午，省律师协会陈秘书长坐着比省司法厅厅长的坐骑还高级的轿车来到白云火车站给他们送行，蓝天省律师界的四十五个精英在省律师协会马副秘书长和两个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坐着特快卧铺浩浩荡荡奔向首都北京。

张松在火车站见到蒙黎明时，主动过来跟他打招呼，全然没有不久前才在法庭上交过手而且失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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