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老部下,听着一屋的哭声,陈留平只好劝导慧芬不要哭。
金毛则在一边劝王印堂的儿女和亲属。
慧芬越劝越哭的厉害,一些病人出来看热闹,交头结耳,窃窃私语。
金毛让护士劝大家进屋,回来一看昏迷中的王印堂,虽然面无表情,泪水却顺着眼角,一滴滴缓缓的往下流。
金毛心里一震,一股悲天怜人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堂堂的正厅级高官,就这样把自己的政治生命报销了,随之而来的不仅是自己,更带来了亲属的痛苦,一种前后比较的痛苦。
如同自己的亲属出了高官,自己会得到照顾或名声一样,高官亲属出了问题,自己一样感到没有面子,没有了依靠,没有了荣耀。
当你特别在意名声和荣耀时,一旦失去这种东西,巨大的反差会在心底凝聚成一座无形的大山,大山不仅把你罩在黑暗中,还要压的你喘不过气来。
陈留平叹了一声,转头问医生:“王厅长的病情,如何?”
医生尽管不认识陈留平,但她知道能到这里的都是大官,不敢怠慢,陪着小心回道:“他上吊太长,已经窒息,错亏发现的及时,如果再过一分钟可能就没有办法了。”
“噢,现在他是什么情况,有什么大问题没有?”陈留平关切地问。
“生命可以保住,这个没有问题。但他窒息太长,脑细胞死亡破坏不少,恐怕会有一些后遗症。”
“会有什么后遗症,严重吗?”
“人可能会变的呆滞,行动没有以前灵感。”
王印堂以家早已经从医生嘴里知道了这个结果,现在陈留平和医生一问一答,仿佛让他们看到了世界末日,又哭了起来。
特别是王印堂的女儿王彦,扑在王印堂的身上,哭道:“爸爸,爸爸,你一生正直,怎么会这样?你一直教育女儿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做一个光明累落的人,做一个有追求的人的,为什么上天对你不公?那些贪脏王法,为非作歹的人不受天谴,而你却遭受这样的罪过?!爸爸,爸爸_______”
陈留平动容啦,评心而论,王印堂算是官员中的清风明月,从省计委处长下去,做常务副县长、县长、县委书记、省人事厅副厅长,一路风风火火,建树颇多,居然没有告他状的。
正在是凭借过硬的工作业绩,八年时间从副县升到正厅。
本来,这次把金中奇从人事厅调走,有意让他接任,谁知,唉________官场难料啊!
陈留平看着王彦,仿佛看到了自己女儿一样,心疼地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王彦的肩膀,说道:“王彦,别哭了?好孩子应该坚强!”
王彦豆蔻年华,年方二十,是希望大学的大二学生。
虽然出身高官家庭,衣着简洁朴素,仪态万方,如此打扮不仅没有把她的美遮住,更突显了一种高贵的美、纯洁的美,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的漂亮女孩。
自从父亲被贬职以来,很快就在同学中传开,大家都拿这事说笑,弄的她灰头土脸。
好在她是女孩,为人也好,并没有人故意难为她,精神上的痛苦少了一些。
但父亲上吊自杀,一下就把她推向深渊,把原本还算平息的生活一下彻底打乱。
现在,陈留平的轻轻一拍,又一次打开了心灵的闸门,上来抱着陈留平的脖子又放声哭开。
“伯伯,我该怎么办呀?你可要为爸爸做主呀?他没有违法也没有违纪,省委对他不公,对他不公!!呜呜呜。”
陈留平,一下怔住了。王彦说的话,象一把利刃刺在他心上,滴滴见血!
**************7月15日更新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