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是那么的艰辛,心是那么的痛,可倔强的眼泪仍噙在眼眶之中不肯落下来。
他说让我走,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愿见到我,可天大地大,我又能走去哪,滚到哪呢?
望着高高的墙围,蓝缎子的天,这一切的一切又是那般的陌生,陌生得生怕舒展了两条交叉线以后再也没了交集。
原来我在他的心里是这么的不重要,如那片片落下的桃瓣,虽然艳丽,但落了地却染了一身的污泥,尽管再美再娇,也只是旖旎飘落的一瞬,顷刻之间也就被人淡忘了。
既然不那么爱我,为何又要好心的同一天纳两个妃?该是对我的补偿吧,要知道我还曾经是三座城池的筹码呢。这份厚礼该是比什么都来的重要!娶了我,即得了仁,又得了义,兴许还能坐上了那三城之主,拥有了无尚的权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吧。
原来,我在他的心中也只不过是一颗他手里把玩的棋子,而且还是甘心付出、无怨无悔的棋子。
有些疑窦,有些不解不去深想反倒美妙,一旦往深里去想,就连那四肢百骸也跟着一起纠结着疼。如今想通了,看清事实了,心里的那一颗石子也就稳稳的落了地。
望着身上这袭精美绝伦的锦衣,那一朵朵用丝线绣上的牡丹,是那般的娇艳欲滴,一捏似乎还能捏出露珠来,可是落入我的眼中为何又是那般的刺目,刺得我泪水哗哗的直往下流。
现在反正我也是一无所有,还守着这件华服做甚呢?
脱了它,反而轻松自在些吧。
我用力的解着一颗颗镂花盘扣,只要是一颗解不开我就扯,把手指勒出了道道红印,我还是扯,直到那颗扣子泄气似的离开了华服,我才去解下一颗。
一颗一颗就这么连扯带拽的每每松开了。将束在腰身的那条凤舞的衣带就这么往天上高高的抛起,划出的那般风华的弧度又是那么的好看,可落了地却又是那般的凄凉,以后它也就和我一样没了依靠,没人疼爱了吧。
毫不犹豫的脱掉了华服,只身着一袭雪白的罩衫。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是那么那么的雪亮,白得如雪一般。
我偏爱素色,越素气就越喜欢越爱不释手。可那艳艳的红再次落入我的眼底时,我自嘲的放声大笑了几声。
我真得很好笑,而且好笑得要死。为了他做了如此之多的事,最后我又落的了什么?他跟我说“滚”,他让我“滚”,而且是“滚远一点”。
他只会指责我的过错,可他的过错呢?他骗我在先,如今反倒职责我的不是。难道我就活该像个木偶似的接受他的安排,一点儿思想,一点儿感情也不允许有?
白侬依咳血他急了,把一切过错都归于我身上,若不是他骗我,我何需忿然?这莫须有的罪名倒真加得恰当?
没有方向,没有目标的就这么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街上乱撞,忽略那背后的议论纷纷,无视那斑驳的指指点点,我就这么且行且走,只要是不倒下,我就仍这么走着,兴许走累了,走不动了,我才会停吧。
“姐姐,这个给你。”
我停住了脚,微低了低眼眸。
一个五岁大孩子手拿着一串糖葫芦正冲我嘿嘿直笑,那眸子的清澈如星星般干净。我拍了拍他的头,惆怅了好一会才道:“姐姐不吃,你吃吧。”
“那怎行?是那位叔叔让我给你的,他还给我三两银子呢。”稚童扁着嘴,指着我的后方,焦急的道。
我回眸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熟悉的人,定是孩子口中所说之人搞错了对象。
乖乖的接过他手中的糖葫芦,继续拍着他的脑顶,“姐姐不为难你,姐姐要了。”
他“哦”的一声跳跃着跑来了,那一声声欢快的声音搞得我也淡淡的高兴了起来。
还是这样且行且走,舔了舔糖葫芦,还真叫一个甜。
以前我一难过,一伤心,就越猛吃甜的东西,这样才会冲淡很多的不开心,只记得蜜的滋味。可现在,嘴里的甜却甜进不去心坎里去,里面苦涩得要命,如乌黑的药汁连轻闻也是阵阵的苦味。
“砰”
“你这人走路长不长眼?”
一个彪形大汉撞上了我,还口吐恶言。我白了他一眼,瞅着地上那串可怜的糖葫芦,那可是我刚舔了几下的,如今却着了地,不能再吃了。
他眼睛不规则的看着我,像头饥饿良久的狼。我捂紧了衣口,怯怯的说:“你想干嘛?”
他冲我扑过来,顺势将我推到在地。头上那根精美的金簪“铿锵”一声落了地,瞬间将我的秀发撒落而下,乌黑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亮丽。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金簪,毫不迟疑的捡起金簪,拔腿撞了我一下就跑。
我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同时,一桶凉水灌顶而下,只一瞬就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作者题外话:亲们,送糖葫芦之人猜猜会是谁?
A 小齐同学
B 小蓝同学
C 诗小意同学
D 风华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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