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就没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爸爸没了,妈妈没了,女儿没了,女朋友也没了,我什么都没有了!”黄豪天说着又拿过一瓶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桌子上,地上,乱七八糟的堆满了空酒瓶,这全是黄豪天两日不眠不休来战斗的结果。
林风云为之气结,把他手中的酒瓶“砰”的一声摔到地上,然后用尽全力把他往洗手间里拽,一把将他的头按到水龙头下面,刺骨的冷水直往他脑门冲下去。
“林少爷,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样会伤着他的。”忠叔急了,是自己叫他来劝劝少爷的没错,但看见他这样对他还是难免心疼起来。
“你放心,弄不死他的,我就要把他淋醒。”林风云并没有松手。
“好啊,你弄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咳!咳!”黄豪天也不反抗,就这样让冰冷的水从头浇到脚。
差不多一分钟的时候,林风云才把他从水龙头下面拉起来,从后面揪着他的头发让他对着宽大的镜子,用力吼道:“你看看自己像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想博取同情吗?谁会同情你呀?思雨吗?还是安东尼?我告诉你,安东尼恨不得你永远这个样子,这样他就能轻易的代替你获取思雨的芳心!”
镜中的男子一楞,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东尼是个好人,他会好好照顾思雨的,思雨跟着他会幸福的!”
“幸福个P,你知道东尼是个什么人吗?你以为他真的爱思雨吗?他不过是利用她的单纯来欺骗她而已,好吧,你就继续在这里喝吧,反正你已经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女儿,那也不在乎再失去女儿的妈妈,反正你自己也想死了,就算他被安东尼伤得遍体鳞伤甚至最后沦落为妓/女你也看不见!”林风云生气地说完就一个人走了出去,留下黄豪天一个人在洗手间里沉思。
是呀,东尼是什么人?他会伤害思雨吗?想起自己似乎对这个人一点也不了解,他没有工作,没有固定的住所,难道他真的是专门坑骗无知纯情少女的骗子吗?思雨这么单纯,她怎么懂得保护自己……
下一秒,他又把头埋到水龙头下面,让哗啦啦的水声冲断自己的猜想。
房间里的两个人,望着里面的身影,相互交换了一个意会的眼神,然后走出了房间,看来,少爷应该是醒过来了!
“好了,任务完成,我先回公司了。”林风云用纸巾抹干手,也来不及喝杯茶,就向忠叔挥手告辞。
唉,他这个说客也真是当得太到家了,居然敢这样对待自己的上司,虽然他同样是自己的死党没错,希望他回到公司不要太为难自己就好!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振作起来,大不了把自己调到偏远的葡萄牙!
“等一等!”忠叔叫住了他,“你说公司就快没了,该不会是真的吧?”说起来,少爷真的有一个星期没回到公司了,希望公司没出什么乱子就好。
“放心吧,公司一向运营良好,他这个大老板离开一两个星期,照样能照常运转!”林风云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走出了门口。
第二天,消失了一个星期的黄豪天终于出现在东正大夏三十八楼。他的样子依然有些憔悴,但脸上总算恢复了一些生气,眼神也回复了昔日的光彩。
但林风云却消失了,当黄豪天让秘书请他过来的时候,被告知那小子出差去了法国。
好小子,先斩后奏,真不把自己当总裁看了。预料自己今天会回公司,他就给自己放大假去了。
不过要不是他,自己也许还沉浸在痛苦中不愿醒过来吧,虽然他的手法是狠了点,但的确有效。想到这里,他就不跟他计较了。
“总裁,你找我?”黄豪天的得力助手萧绝走了进来,他主要是负责搜集商业情报的,在东正里地位和贡献都很高。
“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的资料!”黄豪天随手在纸上写下三个字:安东尼,然后递给萧绝确认。
一向面无表情的萧绝皱了皱眉,被目光如炬的黄豪天捕捉到,事情似乎有点棘手。
“怎么,有困难?”黄豪天问。
“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萧绝并没正面回答,走了出去。
一个小时后,当他重新坐在黄豪天的办公室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对不起,属下无能,未能查出更多有关他的信息!”那是一种在他脸上难得一见的挫败感,他的声音也失去了先前的从容不迫,铿锵有力。
“没关系,你下去吧!”他查到的资料他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安东尼,男,二十八岁,性格狂放不羁,没有固定职业,没有固定居所,行踪飘忽不定……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情形,那个无声无息闯进来,看起来比自己绝不逊色的男人,令他莫名其妙的有种压迫感。
“这个你不用知道,思雨是个好女孩,我之所以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知道她还爱着你,如果你再伤害她,我一定会想方设法把她抢回来!”他的话在耳边清晰地回响。
不行,他绝对不能让这个神秘的男人伤害思雨。
“总裁,你要去哪里?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看见他匆忙往外赶的身影,门口的秘书连忙提醒。
“会议改期!”丢下四个字,黄豪天就闪进了金漆专用电梯。
从警察局一路出来到家,思雨都没有言语。
“怎么会这样?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你说菲菲她是不是……”剩下的字,思雨没有再说下去,东尼当然猜出了她的意思。
“不会的,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菲菲正在某个家庭,被人细心的照顾,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她而已!”东尼掏出手帕为她擦干眼泪,柔声安慰着。
一个星期以来,他们一直都在寻找菲菲的下落,一时到警察局询问有没有婴儿被杀案,一时到孤儿院查探有没有接收新婴儿入院,可以找的地方都找了,可以问的人都问了,却依然如大海捞针,毫无所获。
随着时间的越来越长,心底的恐惧感越来越强。
眼看着思雨日渐消瘦,夜夜惊醒,东尼也陷入了沉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