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杨召的讲述,先是悚然一惊,然后就有些不以为然起来。凭你一面之词,能说明什么,看现在修真没落了,想趁国难发财,聚拢一些教徒,再搞一个轮子功出来?
不得不说,众官员下意识的把杨召与那些坑蒙拐骗的邪教教主一流的人物联系在了一起,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神通法术异能魔法啥的也当杂耍看过,那些人表演的东西,看起来就是比魔术绚丽一点,精彩一点,上上一个小队,拿枪一顿横扫就完了,修真?你们这么牛叉藏山里边干什么?
杨召看了一眼众人,微不可觉的叹了一口气,这些人,在他眼中,已经是死人了。鬼界的势力,绝对不是这些坐井观天、沉醉于权术、迷信于枪支的凡人可以想象的。
“我言尽于此,昆仑是不会与鬼界对抗的,各位好自为之。”
话音未落,竟是凭空消失,悠远的声音仿佛从虚空中传来,带着一种无奈和决然。
听到这个声音,黄老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怒视着在场面无表情的官员,仿佛一座静默的火山,即将喷发。
“你只是一个挂职组长,在座的每一位都是你的领导,作为一个党员,要时刻注意你自己的形象。”
一边一个头发斑白的老者眯着眼睛,眼色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看着处于爆发边缘的黄老,淡淡的说道。
黄老看到众人默然的表情,心中一惊,神色顿时冷静下来,说道:“秦老说的对,中央成立调查组,不是让我在这里生气不作为的,刚才找杨先生来,不过是一个插曲,现在会议正式开始,鬼界的问题暂且放到一边,张院士,你一直负责辽津市的能量罩分析,现在进度如何?”
角落里,一个中年人扶了扶眼镜,处在一群政府官员之间,神色似乎有些不自然,虽然说学术界和政界不是一个系统,但毕竟秀才斗不过兵,面对这么多石头里都能挤出油来的角色,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言语间斟酌再斟酌,实在是累啊。
“目前只能确定光罩是被一种目前无法解析的暗能量支撑的,常规武器无效”
一群人守着太阳落山,月亮升起,除了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再也没有任何进展,所幸的是,国家和人民的前途并没有交到他们手上。
在阴灵出现,得知形势无法控制的时候,全国就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所有的军队随时待命,武警上街维持秩序,连武装部的民兵装备都提了出来,预备役部队按照平时操练的那样,备战备荒,表面上军容齐整,军威浩荡,兵锋所指,山河变色。
这给民众带来了一种欣慰的感觉,危机时刻,国家并没有放弃他们,一些极端主义分子所预言的景象并没有出现,那些末日小说中描述的秩序崩溃也没有任何迹象,除了局势有些紧张,整个社会依旧是井然有序的运转着,让那些做着末日枭雄白日梦的人有一点点失望。
靠近辽津市的地区,已经开始了有计划有组织的移民。
林源从天空飞遁,看着桥上戒备的军队,禁止通行的警戒牌,叹道修仙就是好,从天上飞过去一切搞定,不用跟人打交道的感觉真好。
飞遁了半天时间,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林源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
一家人坐在桌旁,林源仓促回来,倒是让父母大吃了一惊,按时间,这时候刚入冬天,大学里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到了期末,平时学习的开始复习备考,上课没听的开始预习,更悲催的是,人家预习的还比你复习的考的好。
而林源这时候抛开学业回家了,由不得父母不多想一些,难道是在学校里把人家小女生给那个啥了被学校赶回家了?还是挂了太多课学分不够被学校勒令退学了?亦或是得罪了什么惹不起的黑道人物,被赶回来了?
林源的父亲摸了摸脸皮,似乎这样可以把脸上深深的皱纹抚得平一些,眼神在林源身上四处打量,直觉上,感觉林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甚至有些让他畏惧,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了,却是真的看不出来。
自己害怕自己的儿子干啥?自嘲的笑了笑,林源的父亲开口问道:“小源啊,做错了事不要紧,你告诉爸爸,一起说说,闷在心里不是个办法。不管你干了什么,家里不会怪你的,不用怕,你也不小了,年轻的时候谁没犯个错呀。”
林源苦笑着,摇了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徐徐说道:“这个大学不用上了,你儿子我现在修仙去了,现在是筑基期的修为,多少也算是个人物”
林源正说着,只听哐啷一声,母亲端着菜,冷不防吃了一大惊,绿油油的小油菜全都掉到了地上。
“儿子啊,你可千万别加入那些邪教啊,可了不得”母亲着急的说道,眼角甚至还流出了晶莹的泪花。
父亲则是一脸死灰,仿佛心中的支柱坍塌了一般,嘴里喃喃说道:“小源啊,你犯了什么事都不要紧,这个可是要命的啊,你没见村里那些练轮子功的都送到监狱里去了?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父母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自顾自的唉声叹气,一时之间,林源目瞪口呆,竟是插不上嘴。
三人相视无言,小屋里一时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气氛中,想说的说不出来,该听的说个没完,正在林源抓耳挠腮不知所以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砰砰砰,砰砰砰,人都死哪里去了,开门!p¥p¥”(突然发现,这样有骗字数的嫌疑,汗)
好死不死的,林源心里正烦着呢,又有人出来炸刺,当即风风火火的走出房门,朝门口奔去。
“人都死哪里去了”门外几个人正骂的起劲,忽然院门一下洞开,猝不及防之下,当头砸门的一人竟是向前一扑,差点摔到地上。
砸门的是村里的几个恶霸,都姓张,带头砸门的是村长,自以为是的起了一个名字,张狂,后面跟着的是几个小喽啰,平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三无公民。
林源站在门口,冷笑着看着门外的几个人,这些人平时仗着家族里人多,在村里横行霸道,有什么好处都是他们先捞着,当头砸门的正是村长张狂,这当然是民选出来的,要是不投这个恶霸的票,把这丫的惹恼了,大家都不要过了。
而且,据说这厮黑道上有人,在林源小时候,因为规整土地的纠纷,父母被这厮打了,刚报完案就被人从路上截着打了一顿,一个月没有下床。
而今天这是什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张狂生的膀大腰圆,打着赤膊,脸上胡子拉碴,光头上油光闪烁,后面还跟着三个小混混,攥着米长的木棍,正在摇旗呐喊。
林源这一出来,则是让这些人吃了一惊,平时这一户人家都是忍气吞声的,怎么今天吃了豹子胆了?张狂气恼着,向林源看去,见林源生的瘦弱,登时狞笑起来,指着林源,几个混混相视大笑。
“你小子滚一边去,毛都没长齐出来咋呼什么?想死啊!”张狂身后跟随的混混会意,大步流星的走上前去,一点也没有以多欺少的觉悟,一边走一边说道:“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老子陪你玩玩”
话音未落,众人只见一道黑线闪过,那个小混混前进的身躯突然停下,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起来,艰难的低头一看,一道血线从脖颈到腰间慢慢的渗出来,上半节身体颤抖了一下,滑到了地上,鲜血内脏流了一地。
张狂脸上的笑容立时变成了恐惧,他见识的黑社会顶多是几个混混砸摊子,一言不合立时杀人的阵势,还真的是没见过。
此时林源的父母也从院子里赶出来,见到门前血肉模糊的景象,母亲惊叫一声,竟是晕了过去。
周围围观的乡亲们也是一脸愕然,随后却是一脸惊恐,周围静的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呆在杀人现场的,本来大家是来看热闹的,可要是看热闹看出了麻烦,那就避犹不及,要是惹上了官司,哭都没地方哭去。
怒其不幸,哀其不争。人命如草,何以取争。
“你杀人了他杀人了,大家赶紧上啊!”张狂只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不听使唤了,林源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死人,看的张狂浑身冰凉。
看着林源持剑走近,黑色的长剑光洁如新,张狂四顾之下,大家都是漠然的看着这场争斗,之前自己抢劫的时候两边的民众也是这副看热闹的表情,没有人上前制止,每个人的目光都是冷漠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之前自己还感觉到兴奋,和失主在人群中赛跑,而今天,自己成为了弱势的一方,才明白这种冷漠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张狂挣扎着爬起来,众人自动让开一条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还带着些许快意。
看着张狂仓皇逃窜的背影,林源身形一动,屈指一弹,两道火线刺出,却是将张狂的双腿化为了灰烬。
骤然间失去平衡,张狂的上半身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块一块的灰尘,低头一看自己的双腿不见,脸色一白,瞳孔放大,竟然是晕了过去。
林源慢慢的走上前去,举起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挥,张狂的一根胳膊就掉了下来,鲜血喷涌,混着泥土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泊。
那根胳膊无助的滚落,吓晕的张狂猛的一抽搐,疼痛刺激下,居然是又醒了过来。
“大爷,你饶了我吧,给我个痛快吧,我情愿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把以前的东西都还给你们家”张狂无助的在地上哭喊着,声音凄切让人不忍听闻。
林源的眼睛里渗着血丝,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仿佛择人而嗜的野兽。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不仅要杀你,还要杀你全家,灭你满门,你还不知道吧,鬼界入侵,阴魂遍地,你们这些人只是阴灵的血食,我杀了你们,倒是让你们这些混蛋解脱。”
就在这时,远方居然传来了一声凄厉的长嚎。一片阴云从天边飘来,阴云的前锋,无数破布似地黑影飞舞着,发出了一声声阴森森的鬼啸。
“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