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去的脚步,稍作迟疑,好奇心骤起。
想了想,还是毅然离去,他们的争权夺利之事,与我无关。
又多留了三日后,太子催促下,终是回了宫去。
十三皇子一案还未曾水落石出,太子的禁足令显然还是凑效的。
只是,这辰时已过,太子却不在明阳殿内,拉过浅音问及,才知前晚去了宁良嫒的韶年殿,到现在都还未出来。
听得这句话,我不由得引颈张望,看向韶华殿的方向,那厢,似乎并无动静。
“昨夜里,你是没瞧见。”浅画掩嘴轻笑着,“宁良嫒不知由哪里听闻太子喜好新鲜,便扮了戏子,在韶年殿中唱了半晚上,愣是将太子给吸引了过去。那单良娣气得眼睛发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可不是,这东宫呵,可热闹了。”浅音瞥瞥嘴,目光却是瞟向了韶华殿,“那边那位,前晚可是气得摔了好些东西呢。”
听闻,一抹浅笑在唇角微微绽放。
依着单良娣那样的好强的性子,见人抢了自己的风头,不摔东西,那才叫奇怪。
“另外两个呢?”
“呵,一个站在门口欣赏,另一个却只瞟一眼便让人关了殿门。”
到是不出我所料。
看来,不需太久,便可知晓郑承徵与莫宝林二人,究竟是真天真还是假的不争。
既然太子犹在温柔乡,那我到不如先去皇后那里。
这些日子不曾见娘,到是怪想的。
去了凤仪殿,阿离、香泠、云儿等人正候在殿外,入得殿内,站在屏风后,听得里面有郑承徵爽朗的笑声传出,透过雕花屏风旁溢着光彩的珠帘,见皇后时不时的掩嘴笑着。
一旁坐着的单良娣满脸的不屑,莫宝林依然一副无欲无求,独独缺的,是宁良嫒。
若无皇后特别吩咐,每日辰时,东西两宫都需到中宫定省,日日不可省去的。
今日,辰时早过,宁良嫒却未来,看来,此事单良娣绝不会就此放过。
果然,见皇后开心着,单良娣却突然笑道:“皇后娘娘如此亲切,平易尽人,有些人不知是怕皇后娘娘,还是怎的,却到此刻,都不曾见到人影。”
“姐姐这说的,是谁呢?”单良娣的话音方落,便听得身后,传来宁良嫒略带不悦的声音。
转眸看去时,宁良嫒正扶着知叶的手,抬着高傲的下巴,缓缓跨进殿门。
微微侧身,让她进入内殿,她却连正眼也未给我一个,由知叶胳膊上收回了手,摆于腹间,知叶连忙上前,将珠帘拨开,她优雅的迈了进去。
单良娣听得她的声音,面上露出几分的尴尬神色,却很快消失,仿佛那尴尬,从未在她面上浮现过。
宁良嫒浅笑盈盈,施施然向皇后行礼,“娘娘,请恕罪。”
听得一声“免礼”后,便退到单良娣身旁坐下,状似好奇的问道:“不知姐姐说的是谁呢,竟是如此大胆?”
单良娣微咬下唇,竟是一时说不出来。
看来,她是不想明着她宁良嫒撕破脸。
宁良嫒亦只是浅浅一笑,遂看向皇后,道:“皇后娘娘,前几日里,妾身到是听到几句笑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的目光,落于珠帘后的我身上,只不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笑道:“改日吧。”
伸了手,由暮西扶着,下榻向内殿走去。
四人齐齐起身,低眉垂首,福身恭送。
再起来时,宁良嫒看向单良娣的眸光中,满脸嘲讽,亦透着几分的得意。
郑承徵满脸的欣喜,拉着宁良嫒的手,脆声恭喜道:“恭喜姐姐。”
她的话,令单良娣脸上的怒意,又加深了几许,碍着在皇后的凤仪殿,却又不能发作,只得冷笑道:“只不过一晚而已,至于后面,那还得等过了今晚再说。”
“那又如何?”宁良嫒勾起唇角,淡淡笑着,小巧玲珑的身子,穿过珠帘,珠帘摇曳,灼眼的光泽,泄了满室。
单良娣气得紧咬银牙,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莫宝林仍是一贯的淡漠,看不出喜,亦看不出忧,只淡淡的跟在宁良嫒身侧,微福了身,道了块恭喜,便扶着侍婢云儿的手,转去了御花园的方向。
待四人全离开后,我进入内殿,见皇后靠着凭几发着呆,见我入内,只抬头瞟一眼,缓声问道:“可查出了?”
“回娘娘话,惠阳王的伤。。。。。。是真。”
“呵,是真!”她冷笑一声,眼底却是露出丝佩服之意,“如此的苦肉计,他也肯演。”
“奴婢着实看不懂那伤的蹊跷之处。”我低头,掩饰着自己心里涌起的一丝慌乱。
这样,不算撒谎吧?
“也罢,既然他肯演,那便让他演去。”她轻叹一声,“见着可宜了?”
“见着了。”
我微惊,她说的可宜,除了惠阳王妃袁可宜外,还会有谁?
莫不是。。。。。。
也是,我都可能是她的人,那袁可宜,又有什么不可能。
如此说来,太子牵连至十三皇子一事,怕是取消禁足令指日可待。
难怪得皇后会同意让御史台与廷尉共审十三皇子一案。
只是,依袁可宜那几日里对我的态度而言,让我却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她是皇后的人,惠阳王怎会将他要夺太子权一事明着告诉她?
难不成,又是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