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在这暂且住上两日,再过两天便是运粮的日子,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你安排进去”
霏桃眸子立时一喜,高声道:“谢谢你,华大哥”
深夜,冷沉沉的月光穿过翠竹映照在池塘中间,凝结的露水轻轻滴落,石阶下蟋蟀微鸣,一个下人打扮的娇小身影在暗影中偷偷摸摸的穿梭着。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神色有些懊恼,已经好几个时辰了,她还没有找到锁着锦瑟的‘牢笼’,她一脸恨恨的咒骂着琅君殇的穷奢极欲,只不过是住个房子么,干嘛建的跟个大迷宫一样,难道他都不会迷路的么,她正一脸愤懑的想着这个傻问题,忽而觉得脖颈一亮,一柄秋水长剑已经抵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她只觉得背脊一凉,懊恼的低下头咬了咬唇。
“你是哪个房的,这么晚偷偷摸摸的想要干什么?”
这清冽冰冷的声音……她身子一颤,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待看清那人的面目,神色立时舒缓下来,可怜兮兮的轻唤
“漓江哥哥……”
漓江拿着剑的手蓦的一抖,看着她惊魂刚定的俏脸,清逸冰冷的俊脸上的神色比刚才又难看上了几分。他死死的盯着她纯澈清美的眸子,狠狠的一字一顿道
“你知不到如果现在站在这的人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
“知道……”她温顺的点点头,小声道。看这样子他气得不轻,还是……先老实点吧,她深吸了口气,低眉顺目准备聆听他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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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漓江看着她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十分起气已散了七分,他手腕一转,收回寒剑,揽过她的腰肢,向凤鸣宫的东边飞掠过去。
简简单的房屋内,只有一张几乎没有什么杂物摆设,只有一张黄花梨青藤木床和一张愉木黑漆雕花桌,桌子上放了两坛女儿红,一坛泥封已经撕开,酒的香气便从坛中缓缓流溢入屋中,将简洁的房屋衬出一抹绮璇。
霏桃在屋子中转了一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才回过头道:“这便是你的屋子?”
漓江的脸色虽然稍霁,但依然只是沉冷的坐在桌旁,一双幽黑的眸子深湛沉静,似要一眼望穿她的心底
“你的眼睛好了?”
“恩,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喽!”霏桃俏皮一笑,但看到他的脸色又沉冷了几分,暗吐了下舌头,识趣的闭上了嘴。
“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我……”她又黑又亮的眸子左转右转,迟迟不肯开口
“你知道我不喜欢被骗”他似是早已看出她的想法,盯视着他冷声道
霏桃咬着唇,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的头垂的很低,低到几乎要看不见她的脸了,只看到她发髻上的红梅傲雪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雪白的手指紧紧扯弄着衣袖。
漓江站起身,缓缓的走到她身边,抬起了她尖尖的下巴,幽眸中隐隐的闪烁着痛苦寒凉之色,清冽冰冷的声音也如烛火般微微颤抖,:“又是为了他?”
如雪般冰冷的手指不禁让她的身子瑟缩了下,她抬头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费力地挪动朱唇,:“是……”
他眸中立时有什么如流星般陨落消散,她心下一沉,垂下眸子缓缓道:“琅君殇抓的那个鲛人不止是凤兮游的妹妹,也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他本来也要来的,可是他生了一场大病,身子还没好,所以我……”
“所以你便替他来了?”他冷笑着接口,收回手重新坐下,抱起酒坛向口中灌去,淋淋沥沥的酒水顺着他雪白的脖颈流淌而下。流溅在他黑色的长袍上,浸湿了他的衣襟。一坛喝罢,他又抱起另一坛未开封的,一把扯开红布,甩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喉咙间的灼热暖不了他眸中坚冰般的萧瑟落寞,他的目光缓缓浮起一抹可笑的自嘲,的确是可笑。
本以为她冒着危险是为了来找自己的,原来却是……为了别的男人,怎能不笑?
虽然他的内心暗流汹涌,但是他的神色却平静而冰冷,清逸精致的俊颜冷的仿若寒玉制成的,那双眸子中仿若含着万千飞雪。
“漓江哥哥……”霏桃看着他,只觉得心中一阵苦涩,走到他身边,:“漓江哥哥……不要喝了”
见他置若罔闻,只是埋头喝酒,不禁心中一恼,抢过他的酒坛,伸手抱住他,水眸中含上了一层水汽:“漓江哥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是哪样?那样又是哪样?“漓江模糊一笑。眸光却孤傲而冷锐。
”我只是想等我救出锦瑟,然后就回到那个镇子上,在那里等你回来的,然后我们一起过着像那样的生活”
“你说的是真的?”他对上她清幽含带泪的眸子,孤傲的目光含着一股孩童般的天真和一碰就碎的脆弱。
“我说的是真的,全都是真的……”她缩在他的怀里,将温热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泪水不期然地淌落下来,与他衣襟上的酒水混在一起,渗入胸腔,沁入心脾,只觉得一股炙热的疼痛。“不管怎么样,锦瑟被抓来凤鸣宫也有我一部分过错……如果她有丝毫差池,我良心一辈子都无法过去的”
漓江沉默了片刻,双手缓缓覆盖上了她的腰际,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好,我帮你,帮你救出她”
“真的?”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
“恩”他淡淡扯唇一笑,将温柔的覆在她娇柔的脸颊上,他的脸蓦的一红,眸中浮起一抹娇羞之色,挂着泪珠笑着捶打他
“你好坏!”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漓江警惕的皱了下眉,示意她别出声。
“漓江”
“什么事?”
“宫主让你速去’夙琅堂‘去见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