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威风凛凛。
那大汉髯须满面,嘴唇厚实而眉目英气,一张国字脸尽显忠义。看那大汉身上的铠甲恐有数十斤,纯青铜质地,色泽内敛而纹饰大气,令人心折。
周志远在意的却是那大汉行动矫健,动作丝毫不为铠甲所阻,这恐怕就是古代军士千中无一的猛将素质。
那柄剑较之铠甲更吸引周志远的目光,铠甲无论如何精致,都无法同数千年后的现代科技相比,但那柄剑却全然不同。
铸剑术,在现代已没落不堪。观此剑造型大开大合,既长且宽,剑柄上刻有虎纹浮雕,剑与鞘契合丝毫无缝,应是古代神秘铸剑工艺所制,数千年不损的战国青铜剑。
不是多想的时候,那髯须大汉双腿不停,大踏步离开院落,各房疾出的武士们紧随其后。周志远稍一顿便跟了上去,在的安排不会被怀疑身份,但不是战国时期的人,必定会露出马脚。只看嚣魏牟精光四溢的双眸,便知其人并非小说中所写的莽夫,此时关键时刻,只要稍稍惹人怀疑,立刻擒拿是极有可能。
闲话少叙。
一路狂奔,经过繁华大路慢慢去到清幽之所,呼吸之间空气中带着植物清香。
身边的武士们左手持剑在前,双腿风车般转动,看神色且轻松不已。但作为现代人的周志远根本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汗流浃背下倒惹的“同袍”们不少视线。
呼……再多些路自己恐怕就支持不住了,这种亚健康状态在现代看不出端倪,此时却是要命。
抬头一看,来到了一座占地极广的庄园门前,两旁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大门纯木质地,厚度不浅却同这景色交相呼应。
庄园门前四名守卫快步迎来,企图拦住嚣魏牟,可惜话未出口。只见这髯须大汉对守卫扫也不扫一眼,持剑的左手一挥,带鞘长剑涌出一股大力,守卫连忙持剑格挡,却连稍加阻挡也不可得,当先一人后仰跌坐在地。
白衣近卫不甘落后,同时出击却不伤人命,两名守卫第次摔出。
吐出一口浊气,一路上根本无暇他顾的周志远静下心来,神情专注的看着事态发展。
果不其然,嚣魏牟还未放倒四名守卫,便见庄园里涌出十数人。
当先一青年肌肤如玉,面如桃色,满脸春意,行走之间潇洒之极,带着一股中性美。
Gay的始祖,龙阳同志出场。
未等龙阳君开口,嚣魏牟抢先发难:“某是信陵君府嚣魏牟,奉信陵君之命,捉拿窃贼追击于此,还请龙阳君行个方便。”
嚣魏牟声亮气粗,行止无不矫健,语句虽恭语气却稍嫌平淡。
龙阳君也非等闲之辈,只听他若无其事的说道:“信陵君府的嚣总管,本君早有耳闻,却是威武不凡。”
说完身形已站定,身后不断涌出的侍卫将嚣魏牟等数十人团团围住。
数十柄长剑寒光漫天,周志远站在锐锋之中,不自觉冷汗滴落,眼神中却慢慢浮现莫名的坚韧神色。
对方是龙阳君,在国内的地位比嚣魏牟高出数筹,对方说话之时嚣魏牟也不得不拱首聆听,更遑论小动作。只须一个犯上不敬的罪名,此时龙阳君就算斩了嚣魏牟,信陵君也无可奈何。
嚣魏牟想不到龙阳君如此不给面子。两位君上虽无私交,但总算同为魏国臣子,莫非盗窃之人真是龙阳君所派?!
嚣魏牟心中一惊,持剑左手不觉一紧。
“怎么,想与本君动手不成!”龙阳君双目如电,细致入微,嚣魏牟的发力动作丝毫瞒不过他。
话音未落,龙阳君利剑出鞘,一个箭步闪电挥剑。
嚣魏牟不敢拔剑,身后还有数十同僚,对方不止有君上身份,高手同样众多,由不得他不谨慎。
嚣魏牟后退一步,同时带鞘长剑上举格剑,心中怒骂身后的白衣近卫。
但凡白衣近卫,无不武功高强,此时竟畏于龙阳君身份不敢相帮。
有个众所周知的秘密,龙阳君乃是魏王所宠,谁敢伤他?!
?!当……
一声金属摩擦声传来,嚣魏牟的长剑连鞘带剑一分两断,断剑带鞘跌落地上,而龙阳君的宝剑却丝毫未损。
“我命休矣。”嚣魏牟看着来势不减的宝剑心中一叹,奋起余力妄图急退保命。
哪知龙阳君长剑一下止住下落之势,剑锋切开空气时竟有一声细微的“嗖”声,可见此剑战国少有。
龙阳君止剑出掌一气呵成,在“嗖”声之后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却是一掌在嚣魏牟青铜铠甲上引出掌印,而嚣魏牟整个身体腾空而起,被击飞出去。
“哼。”龙阳君轻哼一声,收剑长身而立,英姿飒爽。
“好!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魏国第一剑客。”一高冠老者缓步而出,身上长袍却图案怪异,似是八卦,却又不同。
老者身后跟着一妙龄女子,身着丝绸华服,俏丽端庄,正是万中无一的绝色。
龙阳君闻声露出“迷人”的微笑,恭声回道:“先生谬赞,学生愧不敢当。”
上位者谦虚之时,哪有嚣魏牟言语余地,眼睁睁看着三人妙语嫣然,耐心等待片刻,终于有时间插话。
“嚣某谢过龙阳君不杀之恩。”语句诚恳,声音坚韧。
“如此无事,速速退去。”
随着龙阳君话出,包围的武士门打开一个出口。
嚣魏牟躬身一礼,毫不为方才生死之间所惊,稳步离去。周志远见状连忙跟上,心中却在思考该如何襄助项少龙。
他虽为嚣魏牟猛将风采所倾,但任务归任务,欣赏归欣赏。
但若非杀他嚣魏牟不可,那时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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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阳君一改先前嚣张神色,忧心忡忡的对着老者说道:“如此猛将名不虚传,信陵君势大矣。”
老者闻言古井无波,平淡的开口道:“老夫月前夜观星象,得见一璀璨新星之光华隐隐笼罩大地,想必新圣人已现。”
对区区一魏国,邹衍毫不在意,这研究飘渺之学的老者所在意的,却只有那天道。
倒是绝美华服少女心思细腻,开口宽解道:“兄长不需忧虑,信陵君势再大总大不过王上,只需王上戒备之心,其不足为虑。”
所谓王上,所指自是魏王。
“清妹所言甚是。”龙阳君微笑一礼,言辞诚恳。任由何人也看不出,其不过是不屑与一女子谈论大势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