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萝瑞斯车站站台前,背后是那幢在阳光下闪耀着蓝光的大楼。
从我立身的地方往左,斜望过街对面,就可以看得见餐厅正墙上面那行鲜红夺目的手书英文字母:LUNKY。
我一阵心跳。一阵喜悦夹杂着慌张。
看看从国内带过来的,只剩下时间功能的手机频面,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半。按提前十五分钟到达餐厅的要求,我还有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可以自行安排,需要打发过去。
我摁了一下横穿马路的显示灯按纽,等绿灯亮起,视频上那个小小的人影开始晃动两腿的时候,随人流穿过马路,站立到空阔的停车场中央。
一辆黑色的小车驶过来,摁了声喇叭。
我赶紧退后两步,站到了一旁。
茫然的站了一会儿,看见广场里面有家超市,有个比萨店,还有个内衣专卖铺。
我漫步进入超市,又漫步转入内衣铺,只是没有理由漫步走进比萨店。
这样漫无目的的逛了一遭出来,看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四十了;我便慢慢走过这一排商铺,从LUNCKY餐厅的门前走过,绕到昨晚跟杰西卡道别的地方。
绕进去,看见有一溜排小门。每一扇小门都紧紧的关闭着。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试着去摁响了最里面的那一扇房门。
没有回应。
等了几分钟再摁,还是没有回应。
我迷茫的站在门前,不知道该继续摁这门铃,还是该耐心等候。
十月了,阳光依然明丽,风却疾劲。
我衣着单薄,浑身发冷。
环顾四周,竟没有可以避风的地方。
我把双手揣进衣兜,紧紧的捏成拳头;感觉到内心在颤抖。
时间缓慢得让人无可忍受。感觉象是过了一万年那么长久。
期间,旁边的房门里有人进出,从送货来的卡车上卸下一些纸箱。卡车的驾驶员有张黑黑的脸,咧嘴冲着我笑的时候,露出满口白白的牙齿。
“哈罗―”
“哈罗―”
我也咧觜笑笑。
等待,真的是一种折磨,是一种苦涩。
我百无聊奈的牵牵衣领,想挡住寸寸逼进的寒冷。虚眯着眼睛望望天空,顺便抬手理了理头发。感觉得别在耳根的发卡有点歪斜,我摸索着用拇指和食指瓣开它来,想把它别得紧点。
猛的,一股锐痛划过。
我知道糟了。
我不知道,一只发卡,竟然有如此的锋利。
鲜红的血,触目惊心。从紧捏在一起的食指与母指之间溢出,蔓延……
我捏紧着两个指头,想不出可以消除疼痛,止住流血的办法。更想不出今天的命运该是个什么下场。
我想我根本不能够试这份工了。
我想我多么需要一只疮口贴。
我就是想不出,我现在该何去何从。
“安妮---”
“啊--?”
我强做镇定的抬起脸。却压不下满腹的沮丧,压不下满心的惊恐。我看见杰西卡正从转角的地方走过来,手里晃着串钥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