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这之前,萧涛涛已经在沈智强逐渐深入的亲密中“意会”到了一些她以前完全不知晓,现在基本有了想象依据的,有关于男人和女人是怎样发生“关系”。
萧涛涛几乎也搞明白了,秋老师所指的“进去”和“那个”。
沈智强一直没能够完全“进去”。却一次次“那个”了。
因为萧涛涛的紧张,以及她因为视这种行为为“龌龊”而引起的恶心;她就每次都疼痛难忍,每次都没能让沈智强顺利进行。
包皮也影响着沈智强的进行。
所以,一直到结婚到很快怀上了孩子,萧涛涛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那一个时刻成为了女人。
因为心理有所障碍,也因为很快就怀孕,萧涛涛和沈智强之间的夫妻生活,从一开始就寥寥无几。
更因为沈智强结婚不久就去割掉了包皮。
割掉了包皮却留下了茄疤。粗糙的茄疤让萧涛涛越发疼痛难忍。
加之沈智强一挨近萧涛涛敏感的部位,就自己不能自己地一触而泄;以至于萧涛涛对这件事情,从开始的忍痛好奇探险,发展为彻头彻尾的畏惧恶心。
因为有过了亲密,也因为反正爱情已经死去。萧涛涛在跟沈智强无数次探讨“分手不分手”未果之后,索性决定一了百了走进婚姻。
萧涛涛和沈智强在八零年底领证结婚。
学校在潮湿腐朽的四合院里分出间旧屋给他们成婚。为把旧屋变“新房”。
家里能出场的姐姐妹妹,姐夫妹夫全都前来助阵。
本应该神秘美妙的新婚之夜,两人都只剩下困倦的感觉。不要说想做什么,连说句话的心劲都没有。
背对着背就度过了“初夜”。
江琳过后问萧涛涛“初夜”的感觉,萧涛涛当没听见,未做半句回应。
在萧涛涛意识里面,不过是完成了一桩差事。
起码的好处是,再不必担心自己成为老处女,再不怕别人说自己“变态”。
因为,结婚意味着萧涛涛拥有健全的心身。
虽然结婚对于萧涛涛,仅仅是为了结婚。
但萧涛涛用很多的心,只花很少的钱布置出来的新房,却保持了很久的温馨。让过往的同事或路人,都容易在想象中误入温柔的陷阱。
事实上,新婚初期的萧涛涛还是非常的小鸟依人。
她每天会焦渴地期盼着丈夫出车归来。再夜深的时分,她也会醒着倾听由远而近的马达轰鸣声。很多次披衣跑出去迎接,却发现是自己心急产生了幻听。
但沈智强是个木呐的男人。除去做“事”那点时间,他几乎没有讲话的需求。
即便是做“事”那点时间,他也属于一“触”即发,完全没有前奏或尾声,从来是匆促就上阵,草率而收兵。
萧涛涛很多次都是一腔柔情等来一坛死水。开始很恼怒,渐渐地就转淡漠转冷漠抵触。
本来想着要工作还要函授学习没有更多精力,也没有经济基础。就没有打算早早要孩子。
为了保险起见,萧涛涛还特意去打了避孕针。
但翻过年刚进二月份,萧涛涛就恶心呕吐不止,去医院一检查,确诊已经怀孕。
妈妈劝萧涛涛做掉这个孩子。萧涛涛随妈妈走进医院却没能走进手术室去。
萧涛涛畏惧手术,也舍不得做掉孩子。
孩子原本就是萧涛涛结婚的核心。
妈妈没有多做劝说,领着萧涛涛原路又原样返回。
萧涛涛怀孕无比辛苦。吃什么吐什么,又便秘又气血两亏。
但工作要照常进行,函授学习也不能耽误。
每天晚上,萧涛涛坐在用白色纱布浸染后蓝而朦胧的窗纱下面的办公桌跟前,桌上摆满书籍和作业本,桌下放着一只痰盂;萧涛涛就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呕吐不已。
那个场景,在萧涛涛大半阶段的孕期,都在感人地演绎着。
离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萧涛涛不小心踩在自来水管跟前的青苔上,狠狠地摔了一跤。
当时正逢每周四下午的政治学习。
分家后还没壮大起来的“教院”职工们
大叫声中跑来了被萧涛涛“欺负”过的程老师。程老师后面跟随着被惊扰的一大群人。
萧涛涛被一大群人搀扶起来,送回家躺下。
很快就发现下身流出血色的液体,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急诊室。
医生给萧涛涛做过检查,听过胎心;马上开出住院通知,并要求沈智强签下同意随时进行剖腹手术的授权书。
萧涛涛在医院一直保胎待产。每天按医嘱服药;其外并没有更大的意外发生。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萧涛涛自己补习了没能及格的《古汉语语法》科目。在孩子出生的前一个星期,萧涛涛被特许在待产室里完成了补考并后被告知通过。
萧涛涛不知道分管她们辖区的范老师是否有“手下留情”的怜悯心,但她可以*的是,自己总之没有“舞弊”
萧涛涛在一九八一年十一月十八日凌晨开始阵痛。
阵痛从轻微短暂,到剧烈持续;一直到生死相奔的夜晚。
萧涛涛在生命与生命活生生的剥离过程中,曾一度以为自己再不能活下去了。在痛苦的挣扎期间,看见待产室窗外大冬天的,居然冒出了一片翠绿的新叶。萧涛涛看着那新叶,只悲哀地感觉自己是再也看不到外面精彩的世界了。
萧涛涛被推上产床的时候,听见护士在议论这一天已经接生的六个新生儿,无一列外,全都是男婴。
萧涛涛一听真是万念俱灰。
在整个苦不堪言的孕期,萧涛涛一千遍一万遍地祷告上帝,祈求上帝满足自己今生唯一的奢望:给予她一个女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