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两支连环的箭矢夺弦而去,准确的飞奔向数十丈开外的一片荆棘丛中。无弹出广告小说
那里正有一只迷路的獐子呆滞着双目,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似乎被什么给吸引住了。
而这两支箭,就从它身后悄无声息的射来。
箭矢一出,立身在太史慈身后的众将士,甚至是屏住呼吸,目光随着箭矢而到,只等着箭矢射中獐子的那一刻,然后齐声欢呼,为将军喝彩。
太史慈箭法向来精准,像这样目光呆滞的家伙,随便一箭,更不在话下,自然是百发百中。他也等着让众人的呼唤,然后让他们都去抢射中的獐子,将它抬回去晚上好用细火烤着来吃。
箭是飞到了,但眼看就要命中獐子后脑的那一刻,突然,獐子看也不看,向前猛的窜了出去。
簌簌。箭矢射落在了荆棘丛中,不见了、
“唔……”
众人都是瞪大眼睛,这獐子太好运气了,居然被它跑了!
太史慈连珠箭都没能射中,脸上是一片燥红。
他鼻子一哼,今天不把它抓来,面子就没了。他大喝一声,将地上插着的铁枪拔了出来,然后扯着马,快速飞奔而去。
“唔!将军!”
他身后的七八个将士哪里敢停歇,赶紧追了上去。
太史慈马行甚速,转眼跑出了几十丈,那獐子却总是在他面前不到数丈开外的地方跑着,时而借着荆棘掩护,时而借着低丘逃窜。
“哼!”
太史慈被它弄的大怒,将手中铁枪挂在了鞍边,又取出了铁胎弓,连抽了两根箭矢,一路飞奔,一路快速将箭射了出去。
簌簌。箭箭眼看就要射死了它,可等到落下去时,却没入了草丛中,根本就射不中它。
“哼!”
太史慈何曾被一个小小的畜生这般戏弄过,心里别提有多毛。他还想拔箭,人却已到了一座高丘上。
獐子已经不见了,倒是看到了丘下面有十数骑人马正指点着远处一垒营盘。
太史慈眉毛一蹙,仔细辨认,看出其中一人身骑高马,手中横着一把长枪。年纪甚轻,却是一身的霸气。太史慈认了出来,不由脱口叫道:“孙策!”而看他旁边的一将,手持着一把斩马刀,骑着瘦马。虽然是从侧面看他,但他一眼就认了出来。
“程普?”
太史慈怎么也不会想到,身居彭城的程普,怎么又跟孙策在了一起?
他似乎忘记了孙策和程普已经死了,也似乎忘记了。这里是他的白马驻地,何曾有什么营盘。但他突然间见到昔日的敌人,不由全身一紧,已然将弓箭收拾了进去。愤恨的掣出了铁枪,指着下面大声叫道:“孙策休走!”
孙策回头一看,只见丘上有一匹马飞奔了过来,他倒是一点也不见外。反而是哈哈一笑,对着程普说道:“到底是前世的冤孽,逃也逃不掉。”他立即将十三骑人马一字儿摆开。孙策则跨上前数步,横着手中的一柄长枪,专候太史慈冲来。
太史慈远远叫道:“孙策下马受死!”
孙策哈哈一笑,说道:“太史将军,别来无恙!”
太史慈叫道:“少说废话,胆小鼠辈,速来送死!”
孙策笑道:“你两个一起战我一个,我且不惧。若我说出一个怕字,便不是江东孙伯符!”
太史慈一听,转身一看,身后还真跟着一骑人马,只是不知道其他人马为什么没有都来?他此时哪里理会这些,听他一说,也是心气高傲,大叫道:“你便是众人一起杀上,我若说一个怕字,也非东莱太史子义!”
说着,已然纵马横枪,自取孙策。
“好一个狂夫!”
孙策大叫一声,亦是扯马举枪相迎。两人只枪去马来,战了半天,已经是杀了,心里恼怒不堪,大叫一声,拍马直取他。
程普全然不惧,取出斩马刀来,大喝一声,来战太史慈。
两人刚刚战了三十合,太史慈还没打够,就听到了身后营中鸣金的声音。太史慈无奈,只得舍弃了程普,叫道:“且留尔狗头在项上!”
太史慈愤愤的回到营帐,向刘繇追问:“我正要捉拿贼将,如何突然鸣金收兵?”
刘繇一脸无奈,说道:“人报周瑜领兵袭取曲阿,有庐江松滋人陈武,字子烈,接应周瑜进城。吾之基业已经失去,不可久留。速往秣陵,会薛礼、笮融军马,急来接应。”太史慈跟着刘繇退军,但没多久,又被孙策领兵袭其后。刘繇大败,人马尽去。太史慈跟刘繇的人马也不知如何居然失去了联系,只好一路奔到不知何处,将营盘安扎了下来。
“不好了,刘将军被孙策大败一阵,跟笮融走豫章投刘表去了。又薛礼为孙策攻破秣陵城,也死在了乱军之中了。目下孙策亦调动了大军,围了我三面城池!”
太史慈一听,刷的站了起来,亲自带兵登城。往城下一看,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的全是孙策的人马。只独留了东门没有士兵。太史慈怒道:“孙策围我三面,却独独留下东门,此乃围城必阙之计。哼!与我堵死了东门,其他人等不准从此门过!”
待到晚上时,却又有士卒报说:“不好了,贼兵使将军陈武短衣持刀,登上了我东门,放火烧了起来!”
太史慈眼看火起,只得咬了咬牙。心想他既然烧东门,将我的后路也烧开了。看来也只有从东门逃了。太史慈当即带着士卒,出了东门,被士兵一路追着,跑出了三十里,那后面追着的人马却又停下了。太史慈一路打杀,身后也只剩了几十骑人马了,再走过五十里,早已经是人困马乏,汗水直透背衫。太史慈正走着时。突然两边芦苇之中,喊声忽起。
太史慈心里大惊,待要走脱,耳边只闻簌簌声响。接着,坐下马一声哀鸣,早被埋伏在侧的好手,将着绊马索齐丢。将他坐下马绊翻了。
太史慈闷哼一声,待要跳起,两边嘿嘿的跳出无数力士。将他压得跟泥鳅一样,不能动弹了。
太史慈仍是不甘,大叫着:“妈的,阴沟里翻船了!”
想要挣扎,早被他们绳困索绑,押到了一座大寨中了。
那寨内孙策闻说众人将太史慈解到了,也就立马赶了上来。他径直出营,喝退士卒,走将上来,亲自为太史慈解了绳索。太史慈任由着他来,但见他解下肩上的锦袍来,就要往自己身上披下,他不由连退三步,赶紧喝住:“慢来!”
孙策一愣,道:“我知子义真丈夫也。刘繇鼠辈,不能用为大将,这才有此一败。刘繇迟早为我所擒,将军何故偏执?不若降了我可好?吾当重用将军也!”
太史慈脸色一变,说道:“我乃败军之将,承蒙将军错爱,故不敢当!但我既然已经誓死效忠刘玄德,便不再改初志,还望将军收回成命。”
太史慈说话时,那孙策身后周瑜、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周泰、吕范、凌操、蒋钦、朱治、邓当等将,纷纷站了出来,向着太史慈哈哈大笑:“你不是刘繇部将吗,如何跟刘玄德扯上关系啦?刘玄德还在徐州呢,你见过他吗?哈哈哈哈!”
被无数质疑的声音问着,太史慈恍然记了起来:“刘繇不是早已经死了吗?还有他们,孙策、程普、周瑜!他们不都已经死了吗?”
太史慈大汗淋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这么会在这里?”
只听那孙策哈哈一笑:“将军且慢来,我等在此等候。”
“什么?”
太史慈看着他们扭曲的面庞,突然大叫着。
“将军!将军!快点醒来!”
太史慈猛然睁开眼来,四周,一张张脸庞凑了上来。
“将军醒来啦!”
太史慈额上汗珠直滚,定定的看了他们一眼,仔细的辨认了一回,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孙策呢,周瑜呢!”
两边将士对望了一眼,错愕不知:“什么孙策周瑜,听说他们不是早已经死了吗?”
“对他们死了!”
太史慈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突然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人道:“将军昨天游猎时,追着一只獐子跑,可跑着跑着,将军就将我们丢了。我们在林子里找了一天一夜了,这才在这里发现了将军。不知将军到哪里去了?”
太史慈一愣:“什么?我已经跑了一天一夜?”
众人相视点头。
太史慈呼哧呼哧的将所经历之事回想了一回,可就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在外面待了一天一夜了。他缓缓将身起来,刚走出两步,却发现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一棵脆弱的杨柳似的,经不住风的摇摆。
“将军!”
众人争着上前来扶他,被太史慈推开。太史慈左右一转,看看自己的马就在旁边吃着野草,也就转了过去,他扶着马肚子,将头靠着马背上,手摸着头额,笑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全身无力,就好像刚刚打了无数次战似的?”
众将士围了上来,也没听到太史慈说些什么,但见他下摆轻飘,显然虚弱无力,只不知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太史慈抬起头来,勉强一笑,手抓着缰绳,脚踏着马镫。想要纵身而上。不想,脚刚刚落上马镫,腿肚子就打起了虚摆子。
“将军!”
两边将士一惊,立即将太史慈向后倒下的身躯扶住了。
太史慈勉强支着身子,想要伸手拿枪,不想,枪杆如磐石一般,撼也撼不动了!
太史慈惊疑的看向众人,众人也十分奇怪。
太史慈再次一试,不想,用力过猛,枪没撼动,人反而落下马来。
“将军!”
众人立即团了上来,却见太史慈虚弱的睁了睁眼睛,笑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了孙策周瑜啊。”眼睛虚弱的闭上了。那旁边众人相视一眼,赶紧将他抬了起来。一人试着去拔太史慈的那杆没有拔起的铁枪,但手到处,铁枪就拔了起来。插的不深啊,怎么将军就拔不出来?
眼睛将军虚弱成这样,他们再也不敢耽搁,赶紧带着人马,速速回了白马关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