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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公!”
许褚径直走上前来,在刘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刘备一听,剑眉一挑,不相信的看着许褚:“果然有此事?”
许褚拱手道:“董国舅此刻就在功臣阁内。”
刘备想了想,嘿嘿一笑,将袖子一甩,吩咐道:“跟我来!”
许褚随即点齐了一干甲士,径直随着刘备入朝来看。刚刚走到宫门,刘备远远的就看见一人劈头而来,却不是董承董国舅又是谁?只是那董国舅也恰时的匆匆行来,突然抬头看到刘备,脸色早已变得十分的难看。他慌乱之中无处躲避,只得拱手立于路旁。刘备看在眼里,衣襟带风,早已走到他的跟前,向他问道:“国舅慌慌张张的,这是那里来?”
董承道:“适蒙天子宣召,赐以锦袍玉带。”
刘备呵呵一笑,问他:“哦?天子为何突然赏赐你这些?”
董承答的倒是挺快的,只听他道:“天子念某昔日西都救驾之功,故有此赐。”
刘备看天子赏赐的衣带已经穿在了他的身上了,便伸出手来,扯了扯,笑道:“玉带不错,可以解来我看。”
那董承听刘备一说,半天迟疑不动,脸色早已经数变了。
刘备也不想跟他啰嗦,喝令许褚解带。
那许褚也是个大老粗,刘备一声令下,立即抢上前去,将董承身上的玉带解了,呈给了刘备。
刘备拿在手里,左右翻看着,的确是天衣无缝。怪不得曹操当年看不出一丝端倪来呢。
他眼睛扫视着董承,却见董承低下头去,不敢与刘备目光接触。
刘备却见他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分明心里有诡。
他轻咳了一声,将玉带交到许褚手里:“拿小刀将玉带背衬挑开来看看!”
许褚应诺一声,从腿靴里摸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握在了手里。
那董承心里有诡,赶紧喝止:“不可!”
“嗯?”
刘备瞥眼看着他,看他要说什么。
董承看到刘备目光,赶紧又低下了头去。将手拱了起来,行了大礼,说道:“我是说……这玉带乃是天子所赐之物,不可轻易毁坏。”
在先前那么一刻,刘备还想当场将董承与天子“衣带诏”之事戳破,立即解除了这个心腹之患。但转念一想,倒不如借着此事试探那些在暗中的朝臣们,看他们到底对自己有多“忠心”。
刘备想到这里,将玉带拿过。哈哈笑道:“国舅你太紧张了,我只不过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看把国舅你急的?你想想,天子所赐之物。我焉敢轻易毁坏?好了,还给国舅你了。”
董承脑门边一颗汗珠滚过,如热浪一般滴在了地上。他双手接过,又一连告罪:“奈何此乃天子所赐之物。不敢转赠。若大将军喜爱,容某别制奉献。”
刘备哈哈一笑:“那我等着。”
说着,指着前方道:“天子可还在阁楼上?”
董承不敢隐瞒:“还在上面。”
“那你去吧!”
刘备手一扫。径直带着许褚等人朝功臣阁走来。
那阁楼下面守卫的御林军见到刘备,远远的向刘备行礼。
刘备也不看上一眼,径直登上阁楼。但走到一半,忽然又回身吩咐道:“天子在上面,尔等不必都跟来,只许褚一人跟我上来就是!”
那跟上来的十数名剑啸营亲卫应诺一声,走下楼来,就在下方楼道上摆开了阵势,守卫在了内里一层。
阁楼上,光线不是十分的充足,天子一个在功臣画像前细细的观瞻着,其身影看起来十分的孤零零,反复为世人所遗弃。刘备一眼看到,心里略有触动。举起了手,让许褚等候在了楼道口,他自走上前去。直到天子身后,抬眼看清天子所视正是汉高祖容像,这才故意将脚步放重,轻咳了一声。
这声轻咳,也早将痴呆在望的天子给惊得身子一颤,赶紧回过身来。眼未见人,就已经开口道:“国舅……”
看清来者并非是董承,却是他做梦也不想看到的刘备,不觉脸色微微一窒。想到先前一事,不觉脸皮上爬了赤红色。
那刘备见到天子,赶紧袍袖一拂:“见过吾皇!”眼看就要跪下,被天子慌张的伸出手来,将刘备的两条胳膊托住,说道:“楚公何必多礼,寡人不敢当!”
刘备倒也未必真想拜他,见他伸手来托,也就假作承恩,一句谢过,立直了身子。走到案边,在高祖像前焚了三炷香,方才回过身来,眼睛朝着汉高祖的画像,嘴上问道:“陛下在思高祖之事?”
天子微微一愣:“啊……啊……是是。”
刘备嘿嘿一笑:“那么我斗胆问一句,高祖皇帝起身何地?如何创业?”
那天子一听,脸上的几块肌肉挤在了一块儿,连眼睛都没了安放的地方。
但看刘备脸色甚是端重,不像是信口一问,也就小心翼翼的说道:“好像……听说……听说高祖皇帝自泗水亭长发迹,提七尺之剑,斩蛇起义,纵横四海,三载而亡秦,。
王子服心里起疑,悄悄将素绢从他袖底抽了出来,待藏到袖底想要戏弄他一番,突然转念一想,如何会有个“朕”字。还是血书?难道是天子所赐?他悄悄的将素绢展开,细细的看了,不觉头额上汗珠直滚。
上言: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为重。近日刘贼弄权,欺压君父;结连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不由朕主。朕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大臣。朕之至戚,当念高帝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祖宗幸甚!破指洒血,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负朕意!建安四年秋九月诏。”
好大胆的董承,居然想要帮助天子谋害刘大人!”
王子服咬牙切齿,正不知该如何处理。突见董承身躯微动,眼看就要醒了,知道走不了,只得赶紧将血书藏在袖中,转而呼董承:“国舅好自在,亏你还睡得着?”
董承先时突然受到汉帝召见,命他去功臣阁,亲自赐了他锦袍玉带,并特意嘱咐他:“卿归可细观之,勿负朕意。”刚刚走出阁来,就被刘备遇到,险些被刘备剪断了玉带。回到家中后,独坐书院,将锦袍仔细一看了,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又取出玉带来,却也并无夹带。他也就郁闷了,寻思良久,不得其意,眼睛也就疲倦了起来,打起了盹子。正要伏几而寝,突然灯花跳起,落到了玉带上,烧着了背衬子。
董承大惊,赶紧伸手拿了起来,将火星扑灭,但到底烧破了一处。董承正觉可惜,突然破处露出了一方素绢,隐见血迹。他赶紧取了刀子,将带子划开,取出了里面的血字密诏。不看还罢,一看涕泪满流。一夜不能寐,早晨起来,又坐到案边,将诏书再三观看,无计可施。于是将诏书放在了几上,沉思灭刘之计。计策未出,反倒是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只他醒来不见案上的诏书,魂不附体,手脚慌乱。
那王子服看在眼里,故作惊诈,叫道:“你想背叛刘公,我当出首!”
董承两眼泪流,说道:“若兄如此,汉室休矣!”
王子服笑道:“吾戏之耳!”
又假意替他出谋划策,教他召集心腹,方可起事。他这边,急急的出了董府,心里却是百般纠结。
“若是让吾合谋诛杀曹贼,吾自当仁不让。可若是刘公,这却办不到!若杀死刘公,这天下又将要落到曹贼手里,是杀一豺狼而迎一虎豹也,不足取之!再者,若为袁逆所趁,则汉室顿时倾覆矣!为天下计,吾不能为也!董承与我虽然是至交,奈何他是皇帝亲属,天子血书,他不能不奉。我若去劝,只怕他也未必肯听。为今之计,不若向刘公出首,以安天下。至于董承,我也只有对不住了。”
既已打定了主意,王子服再也不迟疑,径直朝刘备的大将军府走来。
“烦将军通禀一声,就说侍郎王子服求见!”
“等着!”
不时,门人请了王子服进去。刘备倒在院内读着书,见他来,立即哈哈笑着,迎了上去。
“王大人来得早啊!”
王子服向刘备拱手行礼,被刘备邀到里面喝茶去了。
王子服这边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就是没有说到正题上来。那刘备也隐隐见了出来,便也漫不经心的提醒道:“王大人早上可去了国舅那里,他的身体如何,好些了吗?”
王子服心里奇怪,董承明明身子好着呢,为什么刘备老是强调他身体不好?不管好坏,但刘备关心董承却是事实。只是相比而言,董承做事就欠缺考虑了。天子给他一个衣带诏他就接受了,难道他就不论是非了吗?
王子服想来有点过不去了,脸色变了变,说道:“他身体没有大恙,倒是思想出了点问题。”
刘备一听,知道是时候了,立即让两边都退下了。
“王大人的话里好像有话呀,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
被刘备一问,王子服立即跪了下来,说道:“明公恕罪!”
随即将在董承府上所见之事,一字不漏的跟刘备说了:“那血带诏如今就在他的府上,大人若派人去搜查,必然人赃并获。”
刘备点了点头,尚未开口,那外面许褚走了进来,向刘备拱手道:“大人,将军吴子兰,长水校尉种辑,议郎吴硕在府外求见。”
刘备看了王子服一眼。王子服拱手道:“这些人都是我推荐给董承共同起事的,他们平时也都跟董承关系极好,董承不会怀疑。只是不知,为何他们这么快就来见刘公你了。”
刘备两眼一亮,顿时觉得有点戏了,赶紧道:“请他们上来!”
许褚应诺者,也就速速奔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