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谭才副州长的闸门当然不得不松了一些,临了,口中说到:“再看吧,就这样,啊?”
揣摩和接近了领导这么多年,听了这口气,聪明的金辉哪会不晓其中奥妙,要不他也不会从一个下里巴人的泥腿子变成一个神气活现的当今钱老板了,现在的关键是怎样使领导把左右摇摆的意愿变成板上钉钉的事实了,自然,后面的工作就必须积极跟进了。
当天晚上,金辉左磨右缠,谭副州长半推半就,两人约好了在一家简朴的茶室见面。寒暄不到几句,金辉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只说了句:“卡上是尊夫人的名字,300万,请州长多多关照。”便眼神游离不定、心情顾盼自若地只顾喝着茶。
谭才副州长一听,心里叹说还真的有些手笔,将信封泰然收了,隔不多时,两人心下默契,再无更多的话说,站起身,两边若无其事,互相作别。
从全局的角度考虑,谭才副州长目前迫在燃眉的要紧事,就是马上进行的换届选举工作了。
大家知道,在中国,说选举,其实也就是摆了在台前说的话而已,其实想想也是,如果选个官,上级说了都不算,那还了得?再说,你真的要*么?中国的人口和农民的素质你不是不知道,比如盘山,全州人口也到了几乎四百万,有选举权的人,起码三百万吧,一个人一张票,你怎么弄?所以我们实行的是*集中制嘛。到目前,盘山连政权小到微乎其微的村民自治选举都还没有听说过,还不是底下的乡政府决定和任命,何况事关州长一个这样重要的地方大员的政治前途呢?所以人们戏称,中国的绝大多数人的一切,不管愿不愿意,答不答应,那都是经常都是被组织代表了的。
这些,谭才副州长无须去深究,也从来没有精力和兴趣去考虑,谁有后台谁做官,这才是简朴而效果从不折扣的真理。所以,确定完攀枝花商品房项目的接手者之后,就在当晚,他态度虔诚、恭敬有加地往省城陶老的家里打了个问安电话。
陶老目前还当着副省长,马上也就得退居二线了,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当天的晚报,听了电话响,毕竟是小地方上去的,陶老夫人朱阿姨接腿脚仍然利索得很,她把电话接了,听说是家乡的小谭,非常高兴,先不忙把电话递给陶老,却絮絮叨叨地问起了家乡的情况来,不外乎是老家情况、城区建设,谭才副州长两口子关系状况,尤其是后一直个话题,朱阿姨问得特别仔细,也难怪,老女人嘛,它们的眼光和关心的兴趣其实也就是这些。倒是老领导听得是小谭的声音,过来一把抢了话筒。
这头,谭才副州长也如释重负,他便了腔调,谦卑地问了陶老的见健康状况,因为是都是率性直露的本民族人,他也就直奔主题地向陶老汇报了目前盘山的政治气候情况,说当前选举已是盘山当前压倒一切的中心任务。说了全盘情况后,他着重而简短地分析了可能对自己顺利当选州长形成的不利因素,诚恳地希望老领导能够出面或者用更巧妙的方式,对盘山政局施加对自己有利的影响,确保自己顺利出任州长。
陶老由盘山而奉调到省城工作,已经十多年了,少数民族的秉性决定了他对盘山那感情之深,绝非一般语言可以形容,况且,这小谭的成长,当初就是自己将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部门里,提拔到州委这个核心部门工作的,最后两厢一见面、论了论,居然还是远亲,怎么说,对他的政治前途,自己是历来都很放在心上的。现在事关他的政治命运,无论从本民族的发展大计、还是个人的私情来权衡,都必须是要拉把手的,所以他在谭才副州长将总体情况汇报完后,他铿锵有力地鼓励说:“你要好好工作,我这里,当然是会为你说话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