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振羽心想:“看来是这个聂大人看中了罗延志,认为他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想到这里,他偷偷地嘘了一口气,但内心深处还是不踏实,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旁边的罗延志也觉得这两个条件并不严苛,他深信事情之所以变得如此简单,很可能与自己手里的这块玉黄有关,聂信文与白皮猿的关系肯定不止是一面之缘。
“可他为什么不追问白皮猿现在在哪里,伤势如何?”罗延志心里想着,“坐地虎说白皮猿投靠了一股强大的势力,那又是谁?与这个聂信文有关系吗?”
聂信文没有注意沉思的罗延志,见秦振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说道:“就这两条!呵呵,秦村长是不是舍不得外孙和孙儿一起远行去阳岚帮离开你?……,秦村长,我命令你立即下去,到各村民家里警告他们老实呆在家里,谁不遵命,杀无赦!”前面的话还笑呵呵,后面的话却冷冰冰的。
秦振羽试探着问道:“万一村民呆在家里没吃没喝的了呢?”心里越发猜不到官兵来这里干什么。
聂信文冷冷地说道:“本官可以让他们每天有二个时辰的出门时间,可以到湖里打水可以到村边打柴,当然可以借粮买盐。可是,如果村里有人暗地下跟本官玩花招,那本官就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不送你外孙和你全家送进官府,或者就地斩杀。”
秦振羽连忙说道:“聂大人请放心,我保证让村民听你们的安排,还为你们做吃的。但请大人约束官兵不要骚扰百姓。”
接下来,秦振羽按照聂信文的要求开始安排村民做事,罗延志心神未定地走下高台。
一直等在晒场里的周小婉、周小娓两姐妹和秦高山一起跑了过来,小娓更是全身扑入罗延志的怀里,说道:“延志哥哥,那个坏蛋没打你吧?”
周围没有跑开的村民也是心情复杂的看着罗延志,都没有过来打招呼。
罗延志笑道:“没有。……,没事了,我们回家去。”接着,他对秦高山说道,“没事了,你回去吧。外公找你有事。”
周小婉目光一直落在罗延志身上,见他的神色越来越轻松,也放下心了,手掌捂着胸口,小声道:“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他们三人朝村外走出,没有走多远就看见急匆匆走过来的周枣春,小娓高兴地冲了过去,大喊道:“爸爸,你回来了?抓到山鸡了吗?”
周枣春点了点头,看着罗延志道:“延志,没事了吧?刚才我和你周婶听到你被官兵抓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罗延志感动地笑了笑。
小娓牵着周枣春的手,不满地说道:“爸爸,你往哪里走?回家去啊。”
周枣春说道:“你们先回去,你妈已经做好了饭,等你们去吃呢。小娓,你快去告诉你妈,说延志没事了,不要担心。我去商店买点东西,马上就回。”
小娓马上问道:“爸爸,是不是买糖?”嘴里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三个人都笑了,周枣春却出乎意料地说道:“好,爸爸给你买糖,买好多糖给你吃。我还买一坛酒,还要买……,你们先回去吧。我买了东西马上回来。”
罗延志、周小婉相互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充满了惊奇:今天不是过年也不是过节,买什么糖,买什么酒?
看着周枣春高高兴兴地走了,罗延志低声问道:“是不是他或者周婶今天生日?”
周小婉摇头道:“不是。再说他们从来没做过生日。……,奇怪,可能是看你得了奖获得了银币、金币吧。”
周小娓扯着两人的手往前拖,说道:“快走啊,快回家我们吃尖鳍鲵去,我从来没吃过尖鳍鲵。”
还没进周家的院子,他们就闻了一股令人垂涎三尺的狍子肉香味。小娓如一只小麻雀先蹦蹦跳跳地冲了进去,然后唧唧喳喳地向她妈妈说着什么。
等罗延志进了院子,周婶笑容满面地走了出来,说道:“我就知道我们延志有本事。这下可给你爸爸妈妈长脸了,等他们回来非高兴得找不到北不可。……,你们快去洗手洗脸,等你周枣春一回来就吃饭。他还会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呢。”
周小婉连忙问道:“妈,什么好消息?”
罗延志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这时,厨房里的小娓大声问道:“妈,怎么没有尖鳍鲵?不是说好中午吃尖鳍鲵的吗?”
周婶急忙跑进去,对一肚子委屈的小娓小声道:“有这么多吃的,你还不知足?你看,这里妈妈给你煮了山鸡腿,只有你和你延志哥哥才有吃的。”
小娓噙着泪水说道:“妈,可我答应了中午请延志哥哥吃尖鳍鲵啊。那怎么办?我很不好意思的。”
周婶心里忍不住好笑,但依然小声道:“你爸说了,这尖鳍鲵不能吃。等下他回来让他告诉你。”
听了只有她和延志哥哥有山鸡腿吃,她也慢慢地接受了这个现实,感觉到自己在延志哥哥面前没有失太大的面子,她说道:“好吧。我的山鸡腿可以给一半给姐姐吃。”
罗延志的狍子和周枣春的山鸡兔子以及小婉叉的青鱼,都已经被周婶收拾得干干净净,整个堂屋挂满了各种新鲜干净的鲜肉。
狍子皮也暂时晾晒在屋外的树枝上,等待下一步的处理。那条黑狗吃得滚圆滚圆的,围着她们撒着欢。
没有多久,周枣春就用一根树枝挑着一坛酒和一个布袋回来了。
吃饭的时候,周枣春给罗延志也筛了一碗酒,罗延志喝了小小的一口,不是很喜欢。
小娓则一脸的高兴,有了山鸡腿和麦芽糖块,她早就忘记了想吃尖鳍鲵的事了。她看着爸爸高兴的样子,一边咬着山鸡腿,一边问道:“爸爸,妈妈说你有一个好消息告诉我们,是什么好消息?”
周枣春高兴地看了妻子一眼,说道:“今天不但延志发财了,我们也发财了。”
小娓、小婉、罗延志都惊喜地看着两个大人,特别是小娓更是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喊道:“好啰,我家发财啰,我家和延志哥哥都发财啰……”
看着孩子们快乐的样子,周婶撩起衣角擦了一下眼睛,说道:“这事还没一定呢。卖尖鳍鲵的钱也有延志的一半。”
三个孩子满头雾水,小婉忍不住问道:“妈,这尖鳍鲵能卖多少钱?怎么说发财了。”这里是水面面积巨大的龙洄湖,挨着湖边的各个小村庄里都有渔民,有的村庄甚至全部是以打鱼为生的渔民,所以鱼在这里并不值钱。一条二十多斤的鱼也就值十个铜板左右。虽然十个铜板换回的米可以吃好几天,但与发财实在粘不上边。
罗延志更是奇怪:你发财为什么还要分我一半?我现在有的是钱,分你的钱干什么?
周枣春先对妻子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然后对三个孩子道,“你们看到我买回来的新石灰没有?就是用来腌尖鳍鲵的。你们不知道,这次小婉捕到的这条尖鳍鲵可值钱了,至少值二十个银币!它外面没有一处伤口,也许值三十个银币也不一定。真是发财了!”
三个孩子目瞪口呆!虽然罗延志怀里的钱已经超过二十个银币,也一样惊讶不已,脱口问道:“周枣春,怎么可能这么值钱?不就是一条吃人的鱼吗?”
周枣春得意地将他在镇里卖猎物和山珍时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说完,他看着罗延志道:“延志,虽然你还是一个孩子,但我周家得了你不少好处,加起来狍子都吃了你好多头了。是你周叔无能,一直没有回报一点点。这次捕杀尖鳍鲵不管你帮没有帮小婉的忙,我们都是一家一半。我知道你现在有钱,但这事你就不要争了。”
出乎两个大人的预料,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说道:“不行!”
周枣春、周婶一愣,眼里的喜悦一下被震惊和气愤所取代,特别看到罗延志吃惊的样子,以为他高兴坏了,两个心里更是一片瓦凉瓦凉的,他们几乎同时在想:“现在的孩子怎么啦,怎么都这么自私?”
周枣春的脸一下跨了下来,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他不好说罗延志,只好用颤抖的手指着两个女儿吼道:“真是气死我了!老子平时是怎么教你们的?看到一点钱就鬼蒙了心,就不要脸皮了?这钱无论如何要给一半给他!”因为气愤,他没有按平时称呼罗延志为“延志”,而是用“他”来代替。他见小婉脸色变得血红,以为她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说道,“小婉,你是姐姐,气量要大一些。人家刮了春风给我周家,我周家也得下些夏雨给人家。懂不?做人要厚道!”
小婉连忙说道:“爸,你误会了。这尖鳍鲵的事我们不能要,它是延志捕到的。女儿我差点……”说到这里,她羞涩得不好意思再说。
小娓也大声说道:“爸爸,你骂错了。你不知道是延志哥哥救了姐姐吗?没有延志哥哥,姐姐都淹死了。尖鳍鲵是延志哥哥抓到的,姐姐只抓了那条青鱼,还是延志哥哥帮忙捞上来的呢。”
周枣春、周婶大惊。周婶更是紧紧抓着小婉的手,嘴里问道:“好闺女,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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