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细作
作者:夜蝶轻舞520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486

萧统一愣,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直呼本刺史的名字!不给你点教训,你怎么会知道本刺史的厉害……”

谢夫人一巴掌扇在了萧统的脸上,打得我们都愣了,萧统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夫人,“你敢打我?”

谢夫人跪了下来,“罪臣萧统之妻谢喜梦叩见陛下。”

萧统指向谢夫人的手未及放下,转向我们,“皇上?”

“周冬明的信没到吗?刺史大人。”慕容白冷哼一声。

萧统直直跪了下来,张了几次口,才挤出一句话:“凉州刺史萧统,叩见皇上。”

慕容白不理他,只对谢夫人道:“朕未见你之前,只觉得传闻不可信,今日见你,倒觉得有点意思。你是谢门女子?”

谢夫人叩首道:“犯妇不才,确是出自乌衣巷,惟恐玷污门楣。”

慕容白摇手,“谢夫人有如此才德,怎会玷污门楣,江南谢家怕是要仰仗夫人的名头了。”

谢夫人施礼道,“谢皇上谬赞,犯妇才疏学浅,不敢妄自菲薄。”

“你自称犯妇,你可知犯了何罪?”慕容白话锋一转。

“所犯三罪,一为大不敬,二是错藏奸凶,三是追捕逃犯不利。”谢夫人答得有条不紊。

“很好,你都知道。大不敬乃是因为你们不知,朕不追究,这第二条,错藏奸凶和第三条,你给朕说说,你为何明知是奸凶,还要藏匿?”慕容白目光如炬。

“回禀陛下,犯妇原本不知郑少鹰是奸凶,只是陛下杀了他,其中必定有因。他在凉州府多年,未曾察觉,是犯妇之罪。”谢夫人的话,句句都在推卸责任,却又无可辩驳。

“你的意思是,若是朕没有杀他,他就不是凶奸?”慕容白冷声道,“少给朕耍小聪明,他刚才要刺杀朕!你以为朕为何要杀了他?你以为他是谁?萧大人,你清楚吗?”

萧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萎靡地答道,“他,他是臣的常在……”

“哦?他是你的人?这么说,刺杀朕是你的主意?”慕容白瞄了一眼萧统,“这么说,你也是叛党了?”

萧统大吃一惊,直接跪坐到地上,“叛党?!”

“谢夫人肯定知道了。”慕容白转向谢夫人,“指使下属刺杀朕,或者是包庇叛党,你们领哪条罪?”

“陛下,若真有此心,只怕周大将军现在包围了敦煌,陛下也不能安全出去。”谢夫人道。

“你威胁朕?”慕容白有些意外,他走到谢夫人面前,“你想杀了朕?”

“不敢,只是提醒陛下,若犯妇真有此心,就不会跪在陛下面前,任由陛下发落了。不错,郑少鹰的事情是犯妇失察,没有发现他是叛党,是失察之罪,至于其他大罪断不敢领。”谢夫人叩首。

慕容白道:“很好,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罚萧大人?”

“理当当夺官削爵。”谢夫人答道,“所犯虽是失察,然而边关之事,不容有误。”

慕容白眼里闪过一线惊异,他断没想到谢夫人竟然会自己说要罢了萧统的官,微微颔首,“你说周冬明即便是围了敦煌,朕也未必能安全走出去,为何不与朕谈条件?”

“有罪当领,无罪不冤。国家律法,不容他情。”谢夫人说得大义凌然,我对她刮目相看。

慕容白看着她,又看看在一边面色苍白地萧统,又道:“只怕萧大人不这么想。萧大人,你刚才一直在对门外打眼色,朕很好奇,你想让他们干什么?”

萧统面色如土,“臣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想?”慕容白逼问道,“朕看你与那郑少鹰关系非比寻常,莫非你想为他报仇?”他指着门外,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满是寒意,“这些士兵都听命与你,你大可叫他们进来,诛杀朕。”

萧统顺着他的手往外看,面有跃跃欲试之情。这个男人空有一张好皮囊,我暗暗叹道,自己往死路上送。

“陛下,外子与郑少鹰的确情同非常,但外子是凉州刺史,国家与个人孰重孰轻,外子心里明白。不论凉州还是敦煌,都是皇上的天下,一切听候皇上发落。”谢夫人又救了萧统。她神色淡然,极其恭谦,眼神里却有着无尽的警惕和厌倦,时刻准备着补萧统捅下的篓子。

我有些不忍,掩口打了个哈欠,装作很疲惫,寻了个椅子坐下。慕容白瞥见,走到我身边,我握着他的手,眼睛微阖,似乎想要睡去,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不要装了,你想为谢夫人求情?”

我莞尔一笑,“陛下真是慧眼,臣妾什么都瞒不过陛下。”

慕容白轻轻刮了下我的鼻子,“你那点小花招,朕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此事,关系国运,朕不得不小心。”

我淡淡一笑,“臣妾岂敢干涉国事,只是臣妾想谢夫人若真有反心,只怕早有行动了。臣妾相信谢夫人的忠心。”

谢夫人惊异的暼了我一眼,我又笑道,“周大将军应该已到了,臣妾想,他多日不见陛下,想必有众多事情要与陛下汇报,不若等他先来,再听刺史大一一汇报。”我总觉得萧统对待郑少鹰的感情太过古怪,倒似情人般,若他真是置一切不顾,逼杀慕容白,即便有周冬明,我们也少不得要吃番苦头。好在,还有谢夫人。

我们两个女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谢夫人又道:“请陛下先稍事休息,周大将军即可就到。”

“好,朕就依你。郑少鹰之事,朕以后再问,朕问你所追捕何犯?”慕容白想了想,坐到我身边,“是谁的细作?”

“启奏陛下,乃是杨国忠的细作,一个名叫阿布拉的舞姬。她曾在庄焕斌身边,为杨国忠通风报信。”仍是谢夫人代夫回话,我听到阿布拉的名字唰地站起身来。阿布拉?那个在佛法大会上犯错的娇小女子,她怎么可能是杨国忠的细作?

慕容白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你又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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