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朴杜乐向斯卡尔和三位军人立正行礼，掷地有声地说：“幸运之神让我成为执行这项特殊任务的送信人，我才得以在第一时间向黑煞报到。从见到黑煞一刻起，我知道了比别人更好保全性命的秘诀，那就是只服从现在的领袖黑煞！作为仇圣血空骑士部队第三师第十二旅上尉猫头鹰，我比我上级的三位长官更早得到黑煞的信任，并得到保留自己的名字在公共场所出现的权力。”

“我任命阿朴杜乐为我的传令官。”斯卡尔说，“从今天起，我要你们执行的一切任务都由他来传达，必要时他可以全权代表我本人！”

三位军人立刻立正，表示服从。站在阿朴杜乐身边的那人也跟着立正。

阿朴杜乐见斯卡尔已经没事人似的跟其他三位军人聊起天，就对身边的人说：“清楚黑煞交给你的任务吗？”

那人摇了摇头。

阿朴杜乐又说：“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扮演黑煞的替身，黑煞想做的一切都由你在表面完成。你的当务之急是要接近卡丽沙娜，她是仇圣血社长唯一的女儿，也是前任贵圣血国王的曾孙女……”

“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那人总算说话了。他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都在竭力表明他非常渴望完成任务，却担心根本没有能力接近那么高贵的人。

阿朴杜乐冲他吼道：“如果你什么都干不了，见到她就立刻强奸她——强奸你总会吧！你跟另外一个家伙都是同样的货色，都是他妈的流氓强奸犯！黑煞之所以让你活命，并用另一个人的死确保你能活下去，仅仅是因为你们强奸的对象不同！”

那人扑通跪倒，一个劲向斯卡尔磕头。

另一个长相与斯卡尔相似的人也跟着跪下磕头。

斯卡尔慢慢走到第一个跪在地上那人面前。他走得太慢，每一步都能让人感觉到死亡的气息，不仅两个跪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连三位军人和阿朴杜乐也神情紧张。

斯卡尔突然吼道：“站起来！”

两个跪在地上的人都像安装了机械发条一般，一弹而起站起来，但他们身体抖得更厉害，无论怎么努力也无法控制。

斯卡尔的目光在面前那人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丧气地转向一旁，又猛然一闪，站到另一个与他相似的人面前。那人半张着嘴，看样子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斯卡尔冷酷地说：“空骑士部在三天之内找到十几个与我相貌相似的人，尽管我知道你们没有资格当我的替身，还是把你们两个招到这里。你们来此之前命运就已经决定：一个活下去当我的替身；一个必死，为当我替身的人作必要铺垫。”他扭头看了站在阿朴杜乐身边那人一眼，又转回来，平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跟你一样是强奸犯，可我决定保留他，而让你死，知道为什么吗？”

那人的嘴拼命动，像似在绝望地呼喊为什么。

“我不恨强奸犯，却不能容忍一个有着野兽一样强壮身体的男人强奸一个未成年的女孩。我无需问你为什么要强奸你的侄女，也不会关心你跟你哥哥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就算他强奸了你的老婆，你也不该强奸一个才七岁的女孩！”斯卡尔转向三位军人，用提醒的口气说，“现在，你们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做的，这对你们能否活得更长久非常有用。”

三位军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斯卡尔和他面前的人，生怕漏掉某个细节。

斯卡尔把脸转向阿朴杜乐和另一个与他相似的人，一只手伸向身边这人的脸，在僵硬的脸上抚摸了一会儿，又慢悠悠滑到他的头顶。他的小手指翘了起来，灵敏地摇晃着，为三位军官讲解，“在我九岁的时候，我就用这种方式为自己制作化妆脸。别人称它为易容术，我叫它化妆脸。”

斯卡尔从九岁起跟随老骑士周游世界，就用这种方法为自己制作化妆脸，很少以真面目视人。

斯卡尔的小手指猛地插入那人头皮里。那人机灵抖了一下儿，又笔直地挺起头。鲜红的血从那人额头的发根涌出来，顺苍白的脸流淌。斯卡尔又用另一只握着短剑的手捏着一个透明的水银色瓶子，顺他插在那人头上的小手指把水银倒进那人的头皮里。

斯卡尔解释道：“如果在圣血人基地里，这项工作很容易：从十米高的屋顶吊下来的水银管到达人的头顶至少有八米垂直高度，十多个大气压的压强能轻易将水银送入人的皮下组织，一分钟之内就能剥下整张人皮。可在这儿不行，必须使用另外的方法。但我完成这项工作的速度更快，而且我也没必要只为得到一张化妆脸而剥他的整张皮。”

当水银瓶空了，斯卡尔把空瓶弹到阿朴杜乐的手里，捂着那人的头轻轻摇晃。他越摇越快，一秒钟之后只能看到那人的脖子以下的部位，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头和斯卡尔的那只手。

仅二秒，摇晃停止，静止下来的那个人只剩下血肉发黑面目狰狞的没皮的脸，整张头皮已经举在斯卡尔的手上。

“这是一张完整的人的脸皮，可现在还不能使用，汞会对使用者产生副作用。剩下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们起码具备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应该知道怎样得到一张有用的化妆脸。”

那张没皮的脸急剧抽搐，嘴巴动得尤为明显。斯卡尔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就不耐烦地说：“又给仇圣血空骑士部队添了一件麻烦事，我这就命令三位军官带领他们的手下杀了你的哥哥和他的三十名保镖——你应该为你的死满足了！”

那张没皮的头拼命点了点。

斯卡尔冲三位军官摆了摆手，三位军官立刻架起那人从侧门走出去。

斯卡尔走到早已吓得惊恐万状的那个与自己相似的人面前，举起人皮在他眼前摇晃。足有半分钟，晃动停止，斯卡尔把皮扔给了阿朴杜乐，冲那人发狠地说：“你没被吓死，证明你还有活下去的本钱！滚吧，到基地里呆上几天，回来的时候要像个男人——希望你别坏了黑煞的名声！”

阿朴杜乐搀着那人从另一个侧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