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含知道这肯定又是店里绝对不能得罪的一主儿,权雨和唐中也抬起头来,看看这凶神般的大汉。
店小二额头霎时冒出了冷汗,赔笑道:“赵公子,不是小的不准备,这可是咱们翠月斋最好的铁观音了,咱们翠月楼可是比不上府上的茶叶好啊。”
那赵公子摆了摆手,示意算了,道:“算了,等下你给厨房说一下,让张胖子给做条鱼,再加几个下酒的小菜就行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祭祠的。”
店小二急忙答应,又问道:“酒还是由府上送来是不是?”
那大汉不耐烦的点点头,道:“知道还问?”店小二急忙点头赔罪。
这时旁边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有几个衣著光鲜的人还站起来,脸上带著巴结的微笑,想走过来,却被那大汉讨厌的眼神赶走了开。
这时,另一边刚好一桌客人站起身来喊店小二结账。那大汉又喊来店小二,对著司徒含三人指了指。
店小二会意,来到司徒含身边,赔笑道:“三位客官,我给您挪到那边宽敞的地方去?”
司徒含尚未说话,权雨已经脆生生应道:“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好了,这里也不挤。”
说完,还偷偷冲司徒含做了个鬼脸。司徒含知道她也明白店小二的意思,定时又犯了当初小魔女的性子。不过司徒含倒觉得无所谓,这赵公子还等到有空桌才让自己几人离开,相比较来说还不算太过霸道。而且自己几人倒是无所谓,可若是冲突起来,最倒霉的恐怕是这店小二。司徒含本来走镖时从来不怕和人动手,却对那些当地的士绅恶霸毫无办法,这些人对当地的影响,往往比当地的官府作用更大,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因此他十分明白这个店小二的心情,自然也不愿为难他。
司徒含刚要说话,只听那赵公子已经重重的“哼”了一声。
店小二看了看赵公子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他也看出司徒含是这三人里比较好说话的,急忙趴在他耳边道:“爷,这赵公子可得罪不起,你们还是赶紧让座吧。”
这时,楼下突然一阵喧哗,四个穿著一样的大汉来到楼下,不知为何惹起了一阵喧哗。那赵公子朝窗外看了一眼,随即眼中寒光一闪,对店小二道:“算了,你先下去吧。”
司徒含心中奇怪,不知这赵公子如何有此转变。店小二却变了脸色,急忙低声对司徒含道:“这位爷,你们还是。。。。。。”
话未说完,那赵公子已经厉喝了一声:“下去!”店小二一哆嗦,急忙走了下去,临到楼梯口,还回过头给了司徒含一个快走的眼色。
这时,楼下一阵吵闹,随即传来咚咚的楼梯声,四个灰色短袍的中年壮汉出现在楼梯口,他们朝内打量了一下,随机排成一排朝这边走了过来。
司徒含打量了一下,这四人脚步沈稳,动作有力,看来有些身手。四人在坐满了人的屋中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不知碰到了多少食客,但却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反而纷纷把桌子挪了挪,生怕碰到他们。
赵公子微眯著双眼,斜著眼睛看著司徒含他们,心道:适才让你们走,现在想走也不成了。
四人来到赵公子面前,齐齐喝了一声“公子”。领头的一人接过後面递来的一个暖盒,打开盒盖,里面厚厚的垫层上放著一个小小的瓷瓶,看样子能装二两来酒。他小心翼翼的拿起酒瓶,放在赵公子面前,道:“公子,老爷让您早点回去。”看样子,他似乎并不如跟著赵公子那名保镖恭敬,只是仍旧有礼罢了。
赵公子点点头,随後朝旁边的司徒含他们瞧了一眼。
大汉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司徒含他们,神色一寒,问道:“公子,这几位是?”
先前跟著赵公子的保镖站起来,神色恭谨道:“雷教头,这几个人不知好歹,非要占著这几个位子。”
那雷教头冷冷道:“三位能否卖在下一个面子,换个位子?”
“换又怎样,不换又怎样?”唐中手里拿著一只竹蜻蜓摆弄著,头也不抬的懒懒答道。
雷教头也不说话,摸起身边一只松木的椅子,身手一掰,啪的一声,手上已经多了一块寸许长的椅脚,引得他身边的几人同时喝彩。那赵公子也轻轻的叫了声好,似乎也有意讨好这仆人般的雷教头。
大汉面无得色,低声对司徒含道:“今日乃是武侯祭祠之日,不宜动怒,还请三位给个面子。”其实大汉说的很委婉,意思就是今天很重要,否则老子早就动手了。
可是唐中偏偏听不懂似的,道:“怪不得这麽热闹呢?那我们更要座这个位子了,好看热闹啊。”旁边的司徒含和权雨知道他在故意戏弄这大汉,不由会心一笑,由得他闹。权雨更是一边看热闹,一边随手在桌上扔了一个木陀螺,看著它滴溜溜转了起来。
赵公子脸色愈加不善,又重重的哼了一声。雷教头勃然变色,伸掌拍向那转动的陀螺。满以为凭借自己这一掌,定可以将陀螺拍入桌面,同时又不能拍碎桌子,这才立威。说书先生都是这麽说的,雷教头心道。
没有想到,就在雷教头的手将要碰到陀螺的时候,陀螺突然消失了,随即只听一声闷哼,赵公子抬眼看时,只见雷教头的手已经完整的嵌入桌面,手背刚好与桌面齐平。
此时在看那雷教头的脸色,早就已经变得惨白,他缓缓的抬起手来,心中一阵惊惶。
那赵公子也是脸色大变,急忙对著雷教头身後一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略一迟疑,转身飞奔下楼而去。
“好功夫!”赵公子很快就恢复了神色,亲热的抱拳对司徒含道。其实他根本没有看清是谁出的手,但是他看权雨是个娇滴滴的姑娘,而唐中手里还拿著东西,便猜测出手的是这个书生般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