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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正在卢云天背后为其渡气疗伤,见他醒来,大喜过望。“卢掌刑——”话音未落,脸色突变,急声叫道:“西儿,设阵!”
“慢着!”慕容博远处接话,随着一只火把破空掷来,直奔李淳的后脑。
李淳闻风辨器,身子微侧,左手一招“拿云式”,以“弧圈劲”领住火把,借力引力,弧形带出,登时将之又反引回去。几乎同时,就听“轰隆隆”声响,地表震动,卢、李二人身前的石碓突然如长脚一般移动起来。外面两堆巨石堪堪移到二人身边,忽地一个女子勿遽撞出,口里惶急问道:“怎么回事儿?”和卢云天一照面,两人忍不住“啊”地叫了一声。未容说话,慕容博掌力劲疾,已扑过来。
李淳前有卢云天,势不能避,只好拧身亮掌,鼓劲封架。后面的慕容云借机跃出,摺扇如失,直插卢云天。
卢云天得李淳之助,藉其输入真气全力叩通体内小周天,正到关键时刻,半分不敢旁顾,以此明知对方招式凶恶,亦只得由之。那女子见情势危急,惊叫一声,跨步上前,哈身用自己身子掩住他。
慕容云一扇创其肩部,察知其不会武功,随手抓起向后甩出。
李淳此前曾和慕容博交过一次手,知道他武功高强,非己所能敌。果然未过两招,便隐然受制,进退失据。迫不得已,只好险中用奇,双掌搭腕,鼓足真气,强抢中路,要与对方力拼。慕容博不闪不避,凝神发力,回对一计“铁手掌”。李淳掌力陡收,顾不得身份,迅速翻倒,一搂卢云天,连滚带爬逃进阵里。
慕容博抢步来追,刚探进半个身子,被慕容博一把拉住,喝道:“小心机关!”
“雕虫小技,不过一座八卦排阵而已。没事儿。”慕容云心中不服,口里嘟囔。
慕容博哼了一声,不加搭理。
入得阵来,李淳心神大定,叫号道:“慕容总管,过来一斗!”
慕容博沉吟不语,仔细观察面前的石阵:诸多石堆均有巨石垒成,几乎接到洞顶,排列错落,门户森严。外面山风透隙直入,呜呜作响,只把火把吹地火苗乱扑,火光明灭不定。整个阵中隐隐如藏有千军万马,充满干戈杀伐之气。
“百变灵狐”公孙巧见势成僵局,瞅瞅擒在身边的女子,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对着石阵大声道:
“夙闻顺盟英雄好汉挟危济困,怜贫惜弱,今日一见,嘿嘿,原来不过是赶着女人打头阵,男人一概缩头乌龟壳里藏,佩服!”说完冷不防点了女子一指。那女子突感疼痛,不自禁叫了一声,话声出口顿知对方用意,忙强自忍住。
李、卢二人神色大变。本来二人智勇兼备,久经沙场,不该有此表现,只因这女子与二人关系实在非同寻常。
李淳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惶恐反斥道:
“慕容总管也是天下一等一的人物,没的叫李淳小瞧你!”
“嘿,少挂羊头卖狗肉了!在下江南公孙巧,这女子是死是活,只要你一句话。”
李淳牙齿咬了又咬,末了抬头就要出阵。卢云天伸手拦住对着外面高声道:“慕容总管,你慕容氏复国与我顺盟的反清虽则目的不同,但其中甚多相辅相成之处,并无厉害冲突。但你图我在先,阴谋算计我大义分舵,暗害我分舵主,偷梁换柱;又杀我徐掌牌并舵中弟子,我自卫自保,正义在我,你须埋怨不得。”
李淳听了这番话,惊震万分。他于分舵之外独立建辕,故而对大义分舵的许多隐秘知之甚少。目注卢云天,眼光中大有询问之意。卢云天摆摆手,示意他听下去。“慕容总管,我适才宁死不降,乃是为着一句‘是可杀不可辱’的古话,”说到这里,那女子“啊”地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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