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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愧疚无及,淳于姗姗又凑过身来,悄声问道:“卢大哥,你说这是真的吗?”语气中掩不住兴奋和惊奇。
卢云天对着她的耳朵低低道:“假的。”轻微的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淳于姗姗顿觉浑身血液如沸,一颗心狂跳不止,似乎就要破腔而出。脑子里混沌一片,眩晕无比,眼前发黑,身子软软的几欲倒下。
卢云天乍见她如痴如醉,心中一愣,关切问道:“淳于姑娘,你怎么啦?”淳于姗姗转过头来,只见她眸中含情脉脉,春意娇慵,温柔得要化成水,叫人看着心忍不住发颤。此时,就算是傻子也当看出内中蕴意。卢云天脸皮火辣辣发烧,急忙别过脸去,看着公孙巧。
公孙巧却正呆在当地,神情迷惘,似有什么事儿思索不透。卢云天轻轻靠过去,用肩膀蹭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道:“这人叫服部半藏,是东瀛忍者的太上皇。”
“啊——怪不得!”他脱口说了一句,见卢云天目现疑问,紧接着道:“他这是幻术,至为高明的幻术,类似于我们中国的‘如意幻’。”
“你怎么知道?”
公孙巧微微一顿,紧接着极快地说道:“我能看出来。”
他说这句话之前的动作又小又快,但如何能逃过卢云天的眼睛。他紧接着追问:“你看见那到底是什么?”
公孙巧有意缄口不语,稍停了一会儿,才口气笃定道:“那其实没有什么,除了他人和那只香炉之外,还有十几面镜子,再加上旁边放着一筐桃子,这些你们是看不到的。”话语间尽显大行家的自矜孤傲。
卢云天双目罩定了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公孙巧起始并不在意,镇定自若,渐渐觉得不对,卢云天一直这样严厉地审视着他,叫他感到所有的心思无处遁形。
他讪讪一笑,试探道:“卢兄,没有事儿吧?”
卢云天冷冷道:“公孙兄,你我既已携手,自该推心置腹,同心协力,如此作为,不是对友之道吧?”
公孙巧双目一张,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卢兄哪里话,在下说的全是实情。”
卢云天知道,公孙巧机智聪敏,颇为自负,加上两下长辈之间说不清的纠葛,始终存着与自己争竞的心思,因此虑事行事往往怀有杂念,不肯诚心配合。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以强压强,显高明手段镇服他,彻底打掉他的傲气,才能使其老老实实为我所用。他看看周围,见他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台上,当下暗中动手握住公孙巧的手,自灵台发出一股气传了过去,透他手上的劳宫穴而入,循经脉直趋向脑中。
公孙巧惊诧之极,不知他要干什么,满头雾水地看着他。卢云天用下巴做了个向台上看的示意。
公孙巧一转头,登时象大白天见了鬼,神色大变,目瞪口呆。卢云天旨在让他真正看透幻象,使其适才所说的话不攻自破,心有分寸,不能叫别人发现了,旋即收回真气。公孙巧眼中又复回了幻象,然因所受刺激太剧,兀自失魂落魄,手脚冰凉。他出道以来,如此狼狈,除不久前惨败于卢云天那次,这是第二次。
卢云天冷眼瞧着他,不发一言,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公孙巧只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他为人最要面子,此举直比杀了他还难受。懊恨自责之余,深服卢云天,自认不如,和卢云天要一争短长的心思彻底冰消,暗嘱自己以后行事切须一心一意,不可妄自尊大,免得再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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