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江寒心中却是猛然一怔,低头细看。
创痕仅两寸长,却是从内向外翻出。
再看身后,却是三寸创口向内陷入。
他轻声道:“鬼痴兄,想必你也看出来了。”
越蝉不解,望向那老头。
邓岚烟点头道:“原来此人竟是被人一剑从后心刺入。”
冷江寒长叹,表情复杂。
众人心中疑惑,此人今日是怎么了。
邓岚烟已然隐隐猜到冷江寒与此人有着关系,自己平素便不好管闲事,更是不愿过问。
冷江寒心中却甚是明了。
那白狐何等功夫,断然不会将身后要害露出。
除非……
除非杀他的不是人。
或者……
想到这里,冷江寒心中竟然升出了恐惧。
那恐惧就像寒气般将他包围。
又似这夜晚初升的黑幕,竟似挣脱不去。
白狐带走了很多秘密,苦苦坚持等待冷江寒到来。
竟似有预感他一定会来的。
莫非便是告诉他这个秘密吗。
宅院内再无其他异处。
便是有甚要紧物事,自也早被人取走。
徒留下万千疑问徘徊众人心间。
九月下旬,北方已然秋意浓浓。
在这南疆之地却仍夏日炎炎。
虽有清山流水,也消不去路人心中的烦闷。
在那罗平小城,街边诸人皆好奇的打量这辆马车。
车轮破损,马匹劳累,显见得是长途而来。
却不知这偏远之地有何风景引得他人前来。
车前一人,浓须虬冉,赤肩裸背,古铜色的皮肤渗出汗滴在烈日下闪闪发光。
那车厢顶更是奇怪,竟卧一老者,头枕酒罐,睡得甚是香甜。
心中惊讶,那酒罐怎的不滚落下来。
这几人正是冷江寒四人。
那秦烈极为豪爽,知他等要下南疆,自己无事,竟也随去,自告奋勇,当起马夫,也省去邓岚烟一人辛苦。
酒痴更是乐得独自于车顶享受。
秦烈大声道:“老爷子,今日可是在此地歇息一番?”
声音如雷,自将那老人惊醒。
邓岚烟气道:“老爷子,老爷子,说多少遍了不许如此唤我。可是盼着我老死,好分我的酒吗?”
车厢中便传来女子咯咯笑声,道:“老伯,要分你酒还不容易,只需灌醉就可。你且瞧那坛中可还有余酒。”
老人脸色一变,忙转头向酒罐中看去,竟是一滴也未剩下。
那酒坛底部豁然露出一缺口。
秦烈哈哈大笑,道:“今日赶的辛苦,却也喝的痛快,冷兄对否。”
冷江寒叹道:“喝的痛快,麻烦却是来了。”
果然,秦烈眼前人影一晃,那巨大身躯竟已飞了出去。
砰,落在地上,好不尴尬。
秦烈翻身跃起,却不着怒,兀自大笑。
似以肌肤之痛换那酒水竟是值得。
邓岚烟倒也不气了,眯眼四处打量,自是寻那好酒馆。
口中道:“此处已属兴古郡,今夜歇息一晚,明日过了温水,向西便是晋宁郡。再得两日,便能到那无量山。若是老夫记的不错,那玉山自当在无量山附近。”
说到酒馆,街角处恰好有一家。
店门悬帜,上绣几字:钟鼓馔玉不足醉。
正是山村城郭酒旗风的景致。
便那不饮酒之人却也想入得里去解解渴。
厅内摆设雅致,雕栏漆花,红桌木几,便那间隙,尽有吊兰垂下。
如此南疆地带,却有此般好地方,越蝉已是喜不自禁。
待到酒水上来,竟是满屋飘香,令人馋涎欲滴。
邓岚烟端起酒碗,轻轻晃动,便见酒花连叠泛起,浮于面上,宛如颗颗珍珠。
心中喜欢,道:“头花香,二花冲,三蒸三熬香又浓。”
冷江寒闭眼深吸酒气,道:“果然好酒,这三花酒当真名不虚传。此酒产自桂林郡,没曾想在此处竟也得见。”
两人对话间,那秦烈已然大口吞下一碗,以袖巾拭嘴,心中只呼痛快。
邓岚烟摇头叹道:“似这般牛饮,岂不暴殄天物。可惜了。”
旁边却有人道:“既是可惜,又为何与之,不如一刀杀了,也省的心中念叨。”
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