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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们穿上军装那一刻起,你们就不再只是个学生了!就不再只是缩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子女!记住你们身上服装的颜色,记住你们肩膀上的领章,记住你们现在的身份!你们是个军人了,一个预备役的军人了,作为军人,什么最重要?纪律!我也不和你们说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了,我都不敢确认你们中间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我不敢问,我怕你们的回答让我失望!我也不要你们一定要记住‘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但是,你们必须地明白自己的身份!军人是干什么的?保家卫国!卫境安民!”
教官的话是铿锵有力,像鼓捶一下下击打在大家的心鼓上。
知道归知道,可执行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比如我?
接下来要怎么干?是接着蹂躏山蚊,还是去挑战更强大的山羊?
教官在队列前来来回回,那身绿色军装下藏着的是怎样的身躯呢?是什么使他们能日复一日地坚持那单调的近乎枯燥乏味的训练生活?
……
军训猝不及防地袭来,预警的作用毫乎其微。
在温室里过惯了风调雨顺那种花草生活的少爷小姐们一个个倒下。
这一天军训下来,没有特别有印象的人,也没有特别难忘的事,仅有的刻在脑中的那几张图,也开始轮廓模糊不清,就是想睡。
……
“天养,怎么回来就倒这里?很累啊?”柳芸见我不声不响地躺在沙发上,出声探问我的景况。
“军训能有什么?在想一些事情,芸姐,你把我按摩一下。”我翻过身,让自己平展着趴在沙发上。
“你倒好,把自己当起大爷来了!想什么呢?”柳芸放下手里的文件,慢步到我面前,半曲着膝跪坐着。
“还能想什么?不就是日思夜想如何让芸姐从大姐转型为情人!”我不假思索地出口。
“啊!芸姐,轻一点,真弄痛了,你可就要心痛了。”
“你以后再和我开这种玩笑看我会不会饶你!”柳芸下手的时候加重了力度,我反而觉得更加舒服了。
“就这样,呜,舒服。”我轻轻地呻吟出声,“芸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我不需要去上课?”
“什么?你还想不去上课?做梦吧!”柳芸的力度又重了一分。
“不是不去上课,我是想倘若万一有事的时候不去的话不要受到追究,我哪敢真不去上课?老师那关好过,你这里我可消受不起。”
“知道就好!那就不要白费心计了。”
“芸姐,我和你说真的呢,你能不能搞张像什么‘特赦令’之类的东西?那样的话,我有事的话老师也不好追究了。”
“你要那东西干嘛?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想上课?”
“芸姐,我和你说句心里话,这话我从来没和人说过,”我抬起脸看着半跪着的芸姐,“芸姐,你真漂亮,我要追你!”
“呸!又不正经了!我看你是三天不打就敢上房揭瓦了!”芸姐恶狠狠地瞪着我,眼睛里尽闪着寒光。
“好了,好了,正经点。芸姐,我真的不想读书了,这事我从来没和别人说过,在学校我也许还能学到东西,但是能学到多少我一点底也没有!除了前几年,我是一点读书的心都没,哪怕是高考,也只是为了完成曾经的一个诺言。截至到目前,我还没弄懂,书读的那么多到底有什么用!在我看来,就我个人,只要能做到可以和人交流就可以了。”我索然地把脑袋枕在手臂上,谈到这个问题,我总会有种茫然,那是发自骨子里的,我前世只不过是读过几天书的“伪黄巾”,咱又不是要做什么大家,研究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你不想读书,那你要做什么?以你的年纪和你的学历,拿什么在社会上立足?”柳芸幽幽的说着,那声音淡漠的就像从遥远的三国传送过来的。
“诶!”我推开柳芸的手,爬起来,踢了踢腿。
“怎么了?”
“和你说话真没劲,我回房睡觉去了。”不理睬柳芸的怒目相向,我拿起沙发靠背上的军装,走向自己的房间。
是啊,我要拿什么来安身立命?
晴姐,我,我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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