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了饭店门口，小丽一个人站在哪里等我们。姐姐一边给司机付钱，一边对我笑着说：“你的小丽有哪位姑娘漂亮吗？”
我笑了笑，不回答她。我们下了车，她径直向饭店走去。小丽看见我们，仍然矜持地站在哪儿里。当姐姐快要错过去的时候，我说道：“这个是小丽……”姐姐猛然站住，惊诧地上下打量一翻，突然笑了说：“你这鬼小子，我在车上还问你，你确不吭声。”她拉过小丽的手，高兴地握着，眉宇间流露出兴奋。“这位是……”我一下想起来，我还不知道姐姐姓什么，尴尬的表情难于言表。
“我姓慕蓉，叫慕蓉双，你叫我双姐好了。”她拍着小丽的手说。
小丽甜甜地一笑，“姐姐好。”
“好，瞧妹妹长得……”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温怒地骂了一句，“鬼东西！”她大概决没想到小丽长得如此标致
我们一起进了饭店，在小丽定好的座位上坐下，小丽说：“刘总怎么没来？”
“他昨天喝多了，这会儿子，可能醒不过来。”双姐说。
“不会吧！”小丽瞪大眼睛，装做很惊讶的样子，“他在单位挺有量的啊！”我和双姐谁也没有说什么，这话不好解释。“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起不起来？！”她拿出电话，问我刘总的电话号，我告诉了她，她打了几遍没有打通。这才叹着气说，“看来真是醉了，手机都关了。”
“我们不管他，吃咱们的。”双姐脱掉大衣，我赶忙接过来。放在一把空椅子上。小刘没有穿大衣，但她还是看了我一眼，我身上打了一个机灵。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双姐在桌子底下踢了我一腿，我才回过神来。“我刚来这里，对这个城市不熟悉，他师哥让他跟着我，怕我走丢了。”
小丽笑了，”师哥想的真周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下午到的。”
“打算呆几天吗？”
“我准备后天走，家里还有些事情儿需要我去处理，我在这儿就不能长留了。”
“多呆几天呗，咱们才认识就要走，有些怪闪人的！”
“哟！瞧这小丫头，这小嘴儿，冲你这甜劲，我就多呆几天！”俩个人同时笑了。
“要菜了吗？”我在一旁小声插了一句。生怕打扰了俩个人的雅兴。
“要了，都是你爱吃的！”小丽笑着对我说。
“那好，就不用我出去了。”
我的话跟本就没人听，俩个人象失散多年的姐妹，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太不了解女人了，心里也一个劲地纳闷，女人见面怎么这么一副德行？我有一种被冷落的感觉，这让我很恼火。
“双姐在南方是做生意的吧？”小丽说。
“算是吧。”
“什么生意？”小丽装作很神秘的样子问。
“工艺品，玻璃的那种！”双姐简单地说。
“我知道，那是叫……”他拍一下脑袋，“叫琉璃品吧，是不是那东西？”
双姐笑了，“你知道的还不少，鬼丫头！”小丽吐了一下舌头，说：“只知道一点点。”
服务生把菜上来，小丽问双姐喝不喝酒，双姐说喝点，既然认识了为什么不喝点？小丽想要白酒，被双姐止住了。
“你们这的白酒，劲太大，我喝不惯，我看还是来点红酒吧，即养颜对身体也好。”
“好的。”小丽要两瓶红酒放在桌子上。
我看着这两瓶酒发呆，说心里话我极讨厌这种酒，喝起来就象糖水，没滋没味的。服务生为我们打开，每人倒了一点。双姐提意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看你们俩的样子，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吧？”
小丽夹了一口菜，嘴咬着筷子头，只是哧哧的笑并不做回答。
“你笑什么？”双姐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
“她是我丈夫！”小丽唅呼不清地嘟嚷了一句。
“你丈夫？”双姐一下子愣了，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丽，最后把目光停在我的脸上。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瞥，立刻又回到小丽的脸上。小丽并不正眼看她，只是咬着筷子哧哧地笑。“他可是说没结婚啊？”一股从心底升起的困惑慢慢爬上她的脸颊，那种从信任一下子变成不解的情绪使她开始不安起来。她以为我愚弄了她，更大的悲哀是她的自信玩弄她自己，她沮丧地开始怀疑自己的经验。绝望而无助的眼神在此刻是多么希望得到一种合理的解释。
“我们结婚五年了，有一个孩子，叫呗呗！”小丽轻松地说。她看到双姐这样惊讶，不免回头看了看我，以为我对她说了什么。
“懊！”双姐发出一声惊叹，立刻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你们俩一样精，真是天生的一对。”她摇摇头，笑得合不拢嘴。但她的目光告诉，她的疑虑仍然没有打消。“怎么没把孩子带来？”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我把他送全托了，晚上住在那里，要不回家太闹，我又没时间管他。”
“你长的真年轻，一点也看出来是个五岁孩子的妈妈。”
“还年轻，你看我的眼角，都有鱼尾纹了？”小丽探出头去，把着自己的眼角说。
“嗯，年纪是不小了，都应该退休了。”双姐反回了常态，开着玩笑说。但在小丽低头夹菜的时候，她不知可否看了我一眼，狠狠在我脚上踩了一下。
我对老天发誓这个时候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我也不想说什么，我需要解释吗？显然不需要，即使需要我又要解释什么呢？说我结过婚，确没上过床，鬼都不信。好在，双姐是个过来人，她对社会的了解比我们都深。
“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小丽突然问。
“是啊！”双姐说。
“刘总也真是的，让他带着你，能溜达个啥，你要是明天没事儿，我带你溜达，别看这儿地方小，真有几个好去处。”小丽神秘地眨眨眼睛说。
“那不会麻烦你吧？”双姐客气地说。
“麻烦什么，我整天没事儿，在家里呆着也闲得慌，明天我陪你。”小丽肯定地说。
“那当然好，我还问他有什么好去处，他竟然一个也没说出来。”
“男人只知道饭店，歌厅，别的还知道什么，他与我们女人去的地方不一样。”小丽歪着脑袋很自信地说。
“那你为什么不把孩子放在家里。”
小丽又哧哧笑了。
“她在写小说，怕孩子打扰她。”我憋了半天总算说出了一句话。
“呦！这可没看出来，妹妹不但是个美女，还是个作家。”双姐赞叹道。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小丽笑着说我。我低下头没有吭声。
“你们俩现在，在一起住吗？”双姐看出点破绽，不由得试探着问。
小丽又笑了，脸上飞起一片红霞，“没有，没在一起。”
“哦！”双姐这一次大概明白了一些，她一开始就不相信，象小丽这样的美女怎么会嫁给我这样的人，凭她的天资完全可以脱离工薪阶层。她的怀疑得到了验证，但还有些细节她不大明白。好在，她已经不想再弄清楚。男女之间的微妙事情，不问她也能明白个大概。
她俩一边说一边聊，我坐在那里无所事事。我也不知道她们聊了多长时间，当两瓶酒快喝完的时候，小丽突然碰了我一下，说：“你睡着了？”我摇摇头，“我怎么看你在打瞌睡？”我‘哦’了一声，继续低下头，任凭她们说下去。“好了，你一个老爷们在这儿呆着干什么，你去宾馆，把双姐的房间退了，她这两天，搬我哪儿去住，我们姐俩亲近亲近。”
我看了看双姐，不知她们什么时候商量好了。双姐点点头，把房门钥匙递给我，说：“就麻烦你跑一趟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一个箱子，你搬出来就行了。”
好吧，好吧，我成了一个多余的人。真是活见鬼！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去宾馆为她取箱子。我到宾馆退了房，师哥压在那里的钱没用了，剩下的正好贴补我打车的亏空。我气喘嘘嘘将行李搬到小丽家，不一会，她们也回来了。看样子俩个人喝挺投缘，手拉着手肩并着肩，一路有说有笑进了屋。
我再呆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只好说了几句客套话告辞退了出来。
外面已经是黑夜，天气变得冷了起来，我裹紧身上的衣服，沿着街道向家走去。这一整天象作梦一样，我失去了自我，确找到了一点所谓成人的东西，可那又是什么呢？她说我是个男人了。一个没跟女人睡过觉的男人不是男人吗？我了解了一些女人的特质，也许这才是她所说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