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对于救援叶雪红一事,约克本心里其实并不抗拒。甚至,即使紫月不提出,他说不定也会帮叶雪红一把——当然,只是“说不定”而已。无论如何,也许他和叶雪红是盟友,也许还算是朋友,但并没有什么非得互相帮助不可的理由。
跟叶雪红告别后,约克本想着想着,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床上,一具滚烫的玉体缠了上来,还有那蚀骨的娇吟。
“你?你是谁!”约克本一把推开她。
“啊——嘤咛——”她娇喘着又拥了上来。
“你是雨?”
“我要……快……”
“你——臭婊子,你发什么疯你?!”约克本死命要推开她。
可惜他的实力终究不如雨,推了几把居然被她反扭着按在床上。更要命的:约克本渐渐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也在剧烈反应,怎么控制都控制不住。
——很明显,龙髓香也沾在雨的衣服上了,象病毒一般把约克本也感染。
一夜。
翌日中午,征伐过度的约克本勉强睁开了眼睛,伸了伸手脚,查看一下昨晚留下的痕迹,惊呼道:“什么!你这臭婊子居然是处女?!”
“啪!”非常响亮的一个巴掌,狠狠地印在他脸上。
雨走了,没有说一句话,她走路的姿势还不怎么稳当的。
约可本就这样坐在床上发呆,呆了一个下午
2
“裴公子,我再给你唱首歌,好吗?”
温柔的女声在裴荆耳边响起,又是那首淳朴的民歌。
“凤凰飞向大海东,大海深处有三蓬,衔来万古千年木,银排岭上郁葱葱。凤凰飞向水田南,埂上阿姑缫丝忙,吹去熏风桑蚕暖,暖风绣绿渔沙坦……”
歌喉肯定比不上芸香阁里的歌妓,声音还有些跑调,但正是这样的声音,让裴荆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三天了。明天,将是他大婚的日子,他还要昏迷到什么时候?
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有些事情,他无法面对,他宁愿永远昏迷下去。
“她是谁呢?她是多么的温柔呵。她会告诉我名字吗?”裴荆脑海里都是这样的问题。对了,这个“她”,就是这几天来一直在床边照顾他的女子。
只要他一睁开眼就能知道这答案,可他偏偏不愿意睁眼。
“就让这情景无限期地延续下去,我就当一辈子的活死人,那该多好啊。”他是这么想的。
而紫月的声音却敲碎了他的美梦:“你还要装昏迷装多久呢?裴大公子。”
裴荆不认识紫月,他并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打算继续“昏迷”下去,哪怕有人捅他两刀。“若真是如此的话,就让我死去吧,也许临死前,我还会睁开眼睛,看一看她。她……也许是位美丽而淳朴的姑娘吧……”他想。
很可惜,他的这个微末的愿望也立刻破碎了。
只听得“喀嚓”一声,然后……
是撕心裂肺的痛呼——是“她”!是“她”!
裴荆腾地坐起,睁眼望去,入目的情景让他睚眦尽裂!
她的手被砍了下来,脸容因为剧痛而扭曲,时而苍白,时而又病态地淤红。她窝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右手捂着左手臂,鲜血从指缝里汩汩流泻。
紫月站在一旁微笑着,手上提着滴血的刀,笑容却比天使还纯洁。
“你、你、你疯子你!你变态!”裴荆对着紫月破口大骂。
他冲过去想查看她的伤逝。
却不料紫月横起一脚,把他踢飞回去。
紫月阴笑着道:“呵呵,她失去一条胳膊,都是你害的。若你肯早点醒来,她又何至于此?”
“你……你……”裴荆实在是怒极,指着紫月,说不出半句话来。
紫月扔掉短刀,轻摇羽扇道:“其实你也不必为她动气。你以为她很清纯么?错了错了,其实她就是一婊子,十四岁卖身,在我的芸香阁里做了四年红牌,什么男人没上过她?她卖了自己的生殖器,却换来富足的生活和大把大把的虚荣。你瞧,这多公平的买卖啊。可你知道么,她居然想跟一个伙夫私奔!真是活脱脱一头白眼狼。我说,这种女人即便死了也就死了,你动什么气呢?裴大公子,你说是不?”
“你,你这个魔鬼!你……”裴荆浑身剧颤,不知道因为盛怒,还是因为接受不了她的身份的事实。
她脸色越发苍白了,带着哭腔道:“裴公子,人犯过的罪孽,是要自己承担的,秀云从没奢望过什么。”
原来她叫秀云。裴荆听着她说话,神情逐渐平复下来。
秀云续道:“我也坦承,我是喜爱公子的,但秀云有自知之明,真的,有自知之明……”她神情变得恍惚,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
忽然她倾盆泪下:“公子,你可知道,秀云多希望每天都能坐在床头给公子唱歌,每天熬上一碗素粥,或者清汤。这几天里,我是多么的希望,这种日子可以永久下去……”
她泣不成声。她的这番话,又一次触动了裴荆心底那根弦,他不也曾希望自己做一个永远的活死人,永远由她照顾么?
然则现实总是那么的无情,命运总是那么的恶趣味!
裴荆全身又开始颤抖,经历过这几天的事,他情绪已经变得很难控制。
而秀云又换了一脸索然之色,匍匐在地上,忽然捡起短刀,倒握,往自己胸口刺下!
“不——”裴荆大惊失色,冲上前去制止。
紫月这回不阻拦了,却非常阴险的把一道灵符打在裴荆脚底。
裴荆本来也是个武学高手,奈何这几天把人的精神都亏空了,一不留神脚下一滑,整个人往秀云扑过去,而且非常不巧的!他的手恰好按在秀云持剑的手上,两力相加,“喀嗤”一声,短刀直透前胸,秀云眼睛一瞪:“公子……谢谢……
……你……”就软倒在地上了。
裴荆呆住了,他不能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手,越来越不可遏止地颤抖着——这罪恶的手呵,是“它”杀死秀云的!
裴荆忽然很悔恨很悔恨,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表态,难道自己在心底里嫌弃她么?嫌弃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子?
“我又凭什么嫌弃她呢?”裴荆悲愤地想,“我跟她又有何不同?我们岂不都是被命运抛弃的人?!”
“本是同病人,相煎何太急!”紫月好象能读懂他心思般的,吟哦诗句。
“我不!你这个魔鬼!我没有杀她,我不想,我不!魔鬼!”裴荆披头散发,状若癫狂。
紫月微笑不语,轻摇着羽扇。他不急,他真的不急,裴荆身为联邦的未来领导者(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又在权力斗争中浸泡了那么多年,绝不会这么容易垮掉。错非“那件事情”实在太打击他了,他也不远不可能变成现在这样子。
过了许久。
裴荆果真冷静下来了,他的神色变得铁板一样又冷又硬,说:“救她!我知道你行的,条件你开。”
“哈哈哈!”紫月仰天大笑,“真不愧为联邦的未来领导人,你,非常聪明。”
紫月示意手下把秀云带走,自己则领着裴荆离开了。
……
片刻之后,一所布置幽雅的房间内。
紫月例行手续地泡上一盏香茶:“裴公子,听茶。”
裴荆既然恢复了状态,也不愿失去礼节,礼貌性的沾一下唇。
紫月并不介意,悠然道:“或许,我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紫月,是紫武的儿子。”
“紫月……紫武……紫月……紫武……”裴荆喃喃着,忽然“咝”地猛抽一口凉气,“难道……难道你是紫武军总的幺子?!”他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紫月微笑着颔首。
裴荆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父亲跟我父亲是至交,你为什么还……”
“政治只有利益,没有亲情。更何况,你父亲真的是你父亲么?”紫月笑得越来越和善了。
“嗬——你都知道了。”裴荆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裴荆确实不是裴仁的亲生儿子,他只是被裴仁抬出来招风挡雨的工具!
二十二年前,裴仁就任总统,制订了一个彻底改变联邦政制的长远的计划。他深知前路凶险万分,于是暗地里灭了一户人家满门,却把唯一的婴儿取回来,冒充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裴荆,换言之,裴荆只是一个替死鬼。
而裴仁的长子就成了名义上次子,裴仁的次子就变成了巴拉斯领养的义子。
故此裴仁明知帝国和乌龙党的阴谋,却不加制止。他心里打的算盘是:让裴荆成婚,然后自己诈死,待裴荆遇害,乌龙党夺权,与其他贵族斗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裴仁再突然现身,反插一刀!
可惜这个几近完美的计划却有了三个破绽……
:其一是多年前裴易的病故,裴易名为次子,实质上是长子;其二是巴迪的失踪,巴迪实质上是裴仁的次子,也是唯一剩下的儿子;其三,非常不巧的,他的计划被裴荆知道了,也许还不是全部泄露,可最关键的一点却让裴荆了解得一清二楚——那个严苛的父亲,关照了自己二十二年的男人,居然是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居然一直把自己当成挡箭牌来利用。
可笑自己还一直以为裴仁对自己的冷酷只是出于父亲对孩子的期望,却不知这一切都是谎言,一切都是丑恶的欺骗!
裴荆无法面对这一切。
“噢,你背叛了我……你们都背叛了我……整个世界都背叛了我……”他的精神深处,无时无刻在哀鸣。
“我没了,鲜花……荣誉……前途……我还剩什么!我能怎么样!”裴荆又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痛苦之中,他把头颅深深地埋进手臂里。
“可你并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没到绝望的境地。”紫月的声音恰时响起。
裴荆缓缓地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完全没有血色,“你说……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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