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吾号令，全军休整一天，不安心睡眠者军法论处。明早第一束阳光即是尔等出征的号角。”

依旧没有人敢妄动分毫。

“妈的！反了！听不懂话啊！我要你们这帮混蛋滚回各自营地睡觉！明天早上行动！”

“哗！”二十万人连滚带爬的如潮水一般散去。冰身边只留下吉斯特一人。

“今晚安排亲信在军营各个地点给我盯好了，塞鲁方斯留在军队里的耳目肯定会有所行动，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冰偏头说道。

吉斯特原本以为全军休整只是为之后的行军补充体力，不想这也是战略计划的一部分。遂行了军礼答道：“是！”

回到帅帐中冰赶紧交代之后的事宜，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塞鲁方斯的耳目一定要查清楚，一个也别让跑了，然后利用他们的联络方式送他份大礼……”

“之后全军径直开赴刚多要塞，这里有女王密令，路上有人阻拦你们出示即可，他们不会找你们麻烦还会提供必要的给养……”

“赶快找心腹把这条吊坠带到妖精森林去，交给一个叫克希拉尔的人，转交后让他立刻回奇露。”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那之前你们一切要听女王的指挥。”

一口气交代完这些后，冰沉默了。他拨开帅帐的布帘从缝隙处看外面的士兵们，那是一幅很安静的画面，围着一堆堆篝火的汉子们都睡着了，格拉姆斯春日的阳光照在他们浮出欣喜味道的脸上。这些日子以来是精神支撑着身体让他们走到这里，而现在更大的精神依靠出现了，未来他们会走得更远。

“吉斯特啊！”冰准备说要是自己回不来，之后的战事就拜托了。只是他看到面前魁梧男子虔诚的脸才自觉出一份战神的尊严。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之后一段时间就交给你了，要活着等我回来。”

又是一个极其标准的军礼，吉斯特大声回应道：“就算是死，我也要从地狱里爬出来迎接您的归来。”

冰点点要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只是在他一脚跨出营帐的时候又叫住了他。

“吉斯特啊！如果在刚多见到一个叫爱纱儿的女子，就告诉她，我很好，不用担心。”

待营帐中只剩下他自己时，冰才开始检查起那破碎的身体。一十七剑，剑剑都是致命伤，他都很怀疑自己真的撑到了现在。第一剑贯穿身体的那瞬间他感到难以忍受的剧痛，眼睛一黑几乎要昏过去，但知觉竟然立刻麻木下来，痛苦很快消失了。感觉整个身体仿佛不再属于自己，没有疼痛感没有触觉，虽然可以控制只是宛如在操纵一具木偶。

“难道这就是安眠药的效力吗？”冰问自己，于是意识给了他回应。

精神的世界中他又看见了A，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他很安静，背对着自己沉默异常。

“喂！兄弟！我成功了！”冰没想太多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噗……”鲜血喷出口腔的声音居然会是如此的刺耳，这个精神铸造的空间一片猩红。

“你怎么了？”冰赶忙扶住A。

A偏头用混沌的眼神漂了他一眼说：“到极限了！”说完像气体一般挥发消散去。

“A！”慌乱中冰想伸手抓住他，却什么也留不住。

“这是为……”下个问题的念头甚至没有时间提出，撕心裂肺的痛楚迅速传便全身。

“噗……”第二次同样的声音竟然是自己发出，意识随着喷出的鲜血模糊了下去。

当安排好一切的吉斯特回到营帐想对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治疗时，除了一大滩暗淡掉的血外他什么也没看见。没有人看见冰从帅帐里出来，想必是以神的方式离开了。

入夜后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一片寂静的环境中任何一点小动作都分外明显。几个想向外传递消息的人被捕获，从而一举将塞鲁方斯留在军中的耳目拔除。只是这些人都是收钱做事的小角色，从他们身上套不出太有用的消息。不管是哪个世界哪个国家都会有这种人的存在，为了一点点利益可以抛弃一切。想来精神文明是在满足物质需求之后才出现的，对于物质的渴求也是早于信仰的存在，所以有这种人也不值得奇怪了。

之后吉斯特按照冰交代的一切布置下去。

翌日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拉开吉格军又一次征途的序幕，无须号令，将士们自觉的排列成整齐的队伍。虽然他们的衣着依旧脏乱不堪，虽然他们的气味仍然刺鼻难闻，但他们以不是昨日那支萎靡不振的军队，每个人都精神熠熠，目光中坚定出一片必胜的信念。当吉斯特宣布东进刚多时，有人惊讶却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对于吉格军人来说战神的决定高于一切。

“战神殿下说，我们会回到家人身边，我们会胜利的。”这简单平实的宣言成为在场所有人心中不灭的火光，无论往后的道路多么艰难战局多么残酷，他们只要对自己重复起这句话便会涌出无尽的动力。

“战神万岁！”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随即这二十万人发自内心的呼喊声摇撼着这片沧桑大地。

只是没人看到那个最希望亲耳听到这一切的人现在正满脸忧伤的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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