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急剧的变故更加坚定了塞鲁方斯的想法。
“你们的主帅用被抓住的耳目与整个莱威德的民众制造了一个陷阱,是等着我往陷阱里跳还是被陷阱吓跑呢?确实是聪明的战术,让本人进退两难。所以我也只好按兵不动了。祝你们好运!”那夜月朗星稀,塞鲁方斯靠在临时官邸天台的躺椅上,优雅的举起盛满暗红色葡萄酒的水晶杯,向着苍天做了个碰杯的动作,也是向着从来没见过亦没闻过其名的对手——炎之冰。
欺骗战术最高深之处在于骗人骗己,而最大的弊端则是一旦被对方识破,欺骗的也就只有自己了。也许按照塞鲁方斯的计算,此时的人类处于新胜的兴奋中,士气高涨。而当兽军完然不动时,谎言不日将不攻自破。那时所有人都会认为自己被戏弄了,沮丧丛生,士气也势必一落千丈。在他眼里,对方表现还不错的主帅只是为人类的末日之路开辟了一条捷径。
可惜塞鲁方斯听不见他手中之物和命运撞出的是一丝带着嘲讽的清脆。
如果冰正与他对饮,必定会扬起嘴角笑出一丝皎洁。
“我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不过是将来式罢了。”
塞鲁方斯即使认定自己看破摆在面前的是一个陷阱也未放过任何的可能,流言一起他便立刻飞鸽传书询问国内情况。当然,那时的兽国可是风平浪静得很。于是怀疑之门关上后还被加了把粗大的锁。
不过无论哪个世界上都还是愚者比较多吧!在人类军队音讯全无,民众又举国欢腾之时,吉格兽军的其他将官坐不住了。他们分为两大派系,一边说要立刻班师回救,另一边则想趁人类国度空虚一举攻下莱威德。可见塞鲁方斯的做法显然在哪边都得不到支持,在国内的信息到来之前,他顶住了巨大的压力。
“这世上没有打不倒的人,打不倒的原因并不代表他有多经打,只是力量还不到位罢了。”这话是当年枫飞跟冰讨论高考压力时说的,如今后者基于这样的理念给塞鲁方斯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莱威德边境各城镇传唱的歌谣由歌颂女王歌颂军队变成歌颂英雄,而这个英雄正是兽族的天才战略家。歌词大意是说他背井离乡忍辱偷生混进兽族,为获取兽王信任不惜设计将战火引到人类世界,后来更是含泪屠杀自己的兄弟同胞,最终将兽族大军牵制在吉格境内为人类军队进攻兽族世界创造了最有利的条件。
当然,这不过是极其低级的诈术,放在几乎所有的战场绝对都是非常可笑的,只不过它恰恰可以用在塞鲁方斯身上。
冰悟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说:“他人类的外表是这个计策能成功的最大因素。”
当塞鲁方斯以人类的外貌混入北之国取得如今辉煌成就的时候,是否想过今天也会因此输得很惨呢?
正如现世警匪片中卧底的真实身份只有其直属上司才会知道,知晓塞鲁方斯身份的人应该也只有极少数。如果按照重要性来划分,也许只有兽王。吉格兽军的将领不会认识他更不会认同一个人类,他们服从的只是兽王的命令。对于任何种族而言,一步步走到一军之将位置的人不是有高超的本领就是有强硬的后台,总而言之不可能心服口服的屈于一个从未见过面也没有任何功勋的异族者。即使塞鲁方斯身体里流着兽血,他却毕竟拥有人类的外表。所以即便是兽王亲口承认他兽族的身份,在所有将官眼中他依旧是个人类的叛徒出卖国家的小人绝对不可相信的存在。于是如今谣言一起,正好拨在众将领心头紧绷的那条弦上,划出一丝尖锐的声音。那瞬间之前压在心头的嫉妒、不满和猜忌陡然间增大了数倍。这个战略天才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盯着自己的警惕目光中带着愤怒的杀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莱威德的使者前来议和。丹东尼亚除了按冰所交代的话将塞鲁方斯逼到一个必须得杀自己才能洗脱嫌疑的地步,更是很聪明的在流言最后加上这样一段:“为了让整个计划成功,莱威德派出使者来配合塞鲁方斯的行动,用生命来换取兽军其他将官的信任。”如此一来塞鲁方斯根本就无从下手,只得咬着牙将丹东尼亚一行人完好的赶出吉格。而这个心思缜密的刚多男子在归途中又演了一出戏,故意在帐篷中喝醉,胡言乱语说塞鲁方斯一时之不忍不杀自己可能会破坏整个计划,要是计划失败自己也没有脸回去自刎谢罪算了。当然,这些话都是说给帐篷外潜进来侦察情况的兽兵听的。这导致塞鲁方斯和其他将领的关系空前紧张,手中的兵权几乎名存实亡,几个以彪悍闻名武将都准备带自己的直属部队回救。当塞鲁方斯的话已经不起任何作用时,只得搬出兽王的军令压阵,说违令者斩。这也是他最后一张牌了。
可惜这最后一张牌也很快变成了废纸。当兽国求救的加急文书送到时,塞鲁方斯绝望的闭上眼睛,叹道:
“我输了!”
而文书中关于人类骑兵战术的那一段描叙让兽族将官们看红了眼睛,那几个曾经被呵斥说违令者斩的武将还没听完文书内容就向塞鲁方斯扑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切全在冰的掌控中,兽军班师回救,只留下极少的部队控制住吉格的几个重要城镇,不过很快他们就成了奇露神枪兵团的点心。
至此,人类危机算是暂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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