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想不到我久未来人间,现在的人可真多啊,想当年秦始皇焚书坑儒,那可是凄惨万分,我一不小心,竟也被牵连了。”雷厉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一手拿着湖南特产的臭豆腐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整一个外出游玩的学子,哪像一个千年老鬼的模样。
而李石则是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看着这个老鬼。原来这鬼物虽话说去红袖书院干那男人都懂的坏事,但那可是说给后面几人听的。刚上云头,一转身就来了湖南。雷厉平日勤心修炼,哪曾出来游玩过,今日一出门,竟是觉得感慨万千。鬼也是人死了之后变的,这雷厉也是千年前的一个儒生,不过是受焚书坑儒之祸,死不甘心,这才积聚了怨气而成鬼的。如今看回这乾坤盛世,怎能不感慨。
“唉,这老鬼,到底是要做些什么,来这里几天里,每日里也只是游山玩水。”李石心里暗暗担心道。“也不知师兄安然无恙回山没有。”
一路跟着雷厉到处走,很快就出了城,渐渐来到一片荒凉的地带,雷厉忽然止住了脚步,嘿嘿一笑:“什么人,跟了我们几天,你累不累啊?”
李石一惊,自己竟然毫无知觉,看来自己却是太紧张了些,心情都乱掉了,连被人跟踪都发现不了。急忙听力一扫,只觉得附近隐隐有灵气的波动,不过很是微弱,如果不是雷厉叫了出来,自己也不会去注意,看来这人是高手。
雷厉见无人出声,冷哼了一声,手一指,顿时十数只阴魂就从地底钻了出来,围住一个类似人型的东西,啊!一声惨叫,一个男子身上围满了黑色的烟雾,面色苍白,凄惨万分。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丢人现眼。”雷厉看的对方穿着儒服,并没下杀手。
见此情景,李石心里激一股不平之气,莫非自己就跟这老鬼相差那么多么!
“这位兄台,为何要跟踪我们呢?”李石也怕这雷厉痛下杀手,自己可是跟他一起的,万一他大开杀戒,被人看到,自己就麻烦得紧。毕竟月黑风高时才是杀人夜,而这雷厉,却是一个狂妄人物,道行又深,一般人还真是不放在他的眼里,大白天的只怕也是会下杀手。
但那雷厉却是抓了他出来以后却不动手,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人,毕竟这人功力不高,只是依仗着有什么儒家宝贝,这才隐匿去了气息,跟踪二人。
而那个被抓的人更是惊讶,心里暗暗想道:“我钱若白手里这藏天镜,据说功能发挥到了十分,天地之大,都可藏于内里,可是我竟然被这年轻人一眼看破,看他服装,也是儒家中人,只是在这时候,不知来湖南做什么,难道是哪家书院派人潜入我湖南岳麓书院不成?”
钱若白心里纳闷万分,本来今日上街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也顺道散散心,发散发散,结果见到两个年轻人,器宇不凡,不但那个愁眉苦脸的道士自己看不透他的底细,连那个儒生自己用神念去查探时,竟然被反弹了回来,这才使出法宝藏天镜,远远跟在二人后面。
自己这镜子神妙异常,可以隐藏气息,与天地融合为一体,自从师傅给了这宝贝自己以来,不知多少次遇到危险,都是靠这宝贝躲避了过去。什么妖魔鬼怪,自己也见的不少,即使比自己厉害的,只要隐藏去身形,对方都是无可奈何的。今日却是被人发现,而且一伸手就把自己抓住,逃都逃不掉,实在是可怖的紧,连自己的师傅都未必有这本事。
这道士一看是有些本事的,而那儒生看起来十足一个阔家少爷,自己跟了他几天,他都是到处吃喝玩乐,游山玩水,十有**是动用了家里的关系,找了那么个道士给他做保镖,所以有时也是大意了些。
听得李石问话里没有什么恶意,钱若白松了口气,道:“两位别误会,我并无恶意。”说完一艰难的举起手,袖子上袖着岳麓书院四个字,道:“我是岳麓书院的弟子,只是看到两位身手不凡,不是常人,又在本地逗留,这才跟着过来看看。”
“又是儒教的人!真是胡闹,孔老夫子怎么收了那么多徒子徒孙,走到哪里都看到书院的人。”李石纳闷。“不过这家书院的人倒比那白鹭书院的好上许多,估计也只有那些居高上位的门派,才会盛气凌人罢。”
“小子,你来和他们打交道罢,我不喜欢和儒教的人来往。这人身上的宝贝可是不错,能隐藏身形隐藏的那么好,一会想和办法哄骗过来,实在不行,就杀人夺宝吧。”脑海里传来雷厉的声音,原来是神念传了过来。李石倒是听出雷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估计是当年被坑杀之事让他有什么难解之结罢。
“好,既然雷兄不想开金口,那就由小弟我代劳罢。”李石也传过神念道。心里却是嘀咕:
“这雷厉害可不像是什么善男信女,估计是和儒教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既不下手杀人,又不肯和他打交道。”
“哈哈,原来是岳麓书院的高人啊,小道李石,失敬失敬!”李石手一挥,一股热浪卷过,钱若白顿时觉得一阵火热,之后身上的束缚已经被去掉了。李石走上前去,拍着钱若白的肩膀:“这位是我朋友,一向在海外清修,今日无事,特来探访于我,我就跟他四处走走,想不到打脚了贵派,实在是抱歉得紧了。”
“原来如此!”钱若白也放下心来,毕竟对方功力高出自己那么多,举手之间就制住了自己,肯定是不屑于撒谎的。“既然二位远来是客,不如由我做个东道,去那岳麓书院玩耍几天如何?”虽然放心,可还是希望把这二人带回书院,免得他们真有什么阴谋诡计,出了事,自己可担当不起。
“好啊!求之不得,能有幸去岳麓书院参观,实在是三生有幸!”李石自然是求之不得,到时候正派人士多了,来得一两个高手拖住雷厉,自己也好找机会脱身。雷厉似乎也没什么意见,只是无语的跟着二人。
当下钱若白带着二人来到书院,书院依山傍水,前临湘水,后枕岳麓山,四周林木荫翳,环境幽静雅致,灵气浓郁,雷厉看的是暗中点头。
“这里的建筑有头门、二门、讲堂、半学斋、教学斋、百泉轩、御书楼、湘水校经堂、文庙等,分为讲学、藏书、供祀三大部分,各部分互相连接,合为整体,书院正中的讲堂又称为“忠孝廉节堂”,是书院的核心建筑。”钱若白倒是热心,仔细的介绍着书院。雷厉则是一声不响的跟在身后,只有李石一人,漫不经心的在思考着怎么逃走,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倒也不会闷场。
“原来是钱师兄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李石顺着声音来路看过去,原来是三个穿金戴玉的儒生走了过来。其中领头的一个浑身仿佛镶金了一般,头上戴的手上戴的腰上系的衣服上挂的,不是金边就是玉石,整一个暴发户形象。另外两个面目呆滞,李石看了一眼也不再有兴趣。
“这样的打扮倒是有趣,若是孔夫子当年收到这么富有的学生,只怕不用周游列国了。”李石不无恶意的想到。
“他们是?”李石早知是钱若白的同门,但总得问一下,不过心下纳闷,怎的这些弟子的功力如此低,难道中小门派就是如此么?可是自家青云门也不算大派,可找个弟子随便抓一个来,都比这些人的功力要高。实在是奇怪。
“他们都是我师伯的徒弟,没事我们喜欢较量一下子。”钱若白较量两字说的特别重一些,看来这较量不是一般的较量了。
“怎么,曹子满,姜无计,郎都,莫非你们最近道行又大进了不成?”钱若白倒是毫不客气,语气很是冷淡的道。
前面镶金戴银的那个男子却是笑嘻嘻的道:“钱师兄可是门内高手,我们哪敢无礼啊,只不过师傅给了我们一些宝贝,我们不自量力,想找师兄指点一番而已。”
这人不错,虽然打扮是俗气了点,可是度量倒是不小,这或许是生在有钱人家的一种优越感。况且看起来虽然急躁,但一双眸子却是沉稳,看来都是表面之相啊。李石暗暗推测。
“是啊,师兄,好久没与你切磋了,难得今日见到你,我们比划一下如何?”姜无计一脸期盼之色,让李石很是纳闷的看了一眼钱若白,这人也不厉害啊,怎的如此惹人厌。个个都要找他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