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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朱洪涛他们跪着爬过水沟,终于到达了公路的涵洞,可是洞口太小,身上的背囊被卡住了,他只好卸下来拖着走。
每爬几步,前面的队员就得把脸紧贴着地面,让空气从头顶流过,以免后边的队员窒息。
爬了几米,王晓泉的手触碰到一堆蠕动着的东西,洞中伸手不见五指,他打开微光小手电筒一照,天哪,是一条金环毒蛇!
这条盘作一堆的毒蛇惊醒了,一下竖起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王晓泉吓了一跳,头皮都紧了起来。
他屏住呼吸,用嘴叼着小手电筒,慢慢地又向前爬了两步,不等毒蛇发起进攻,就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捏住蛇的七寸,另一只手拽住缠臂的蛇尾使劲一扯,毒蛇全身骨节一阵乱响,顷刻毙命。
一个小时后,他和战友刚从涵洞钻了出来,就被附近埋伏的“敌人”发现了。
随着一阵激烈的枪响,“敌人”夹击合围而来,战友们被冲散了。
越来越多的“假设敌”冲着围了上来,有人用英语大喊:“他们在这儿!”
包围圈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抓住,王晓泉他们不及多想,一头扎进那个腥臭难闻的湖水中。
“敌人”都愣住了,他们知道,这是一个死水沼泽湖,湖面有近千米宽,湖中水草丛生,不要说背着30多公斤的装备,就是光着身子游过去也非常困难,湖中不知曾葬送过多少条性命。
“敌人”以为王晓泉等必死无疑,他们遗憾地耸耸肩,放弃了抓捕。
王晓泉采用蛙泳动作进入湖中心时,越游越吃力,速度也越来越慢,四肢像灌了铅似的越来越重。
“这异乡的臭水真臭啊,我可不能死在这里!”何健不断给自己打着气,“坚持,一定要支持!”快到岸边时,水草缠住了他左脚陆战靴的带子,他使劲蹬了几下,不仅没摆脱,反而越缠越紧,身子迅速下陷。
绝望之中,他一把拽住一丛芦苇,左脚往胸前狠劲一缩,终于挣脱了水草,爬到岸上。
一声微弱的呻吟唤醒了朱洪涛,他强睁开干涩的眼睛,看见身边的战友一个个无力地躺在湖边沙滩上,全然不知道死神又会很快降临。
“我们一定要活着走出困境!”
朱洪涛的领队责任感召唤着,他强打起精神,掏出匕首,在左手小臂上划了一刀。
血慢慢地流了出来,他赶紧把嘴唇贴了上去,贪婪地吮吸着。
血很腥,但凭着这几滴血,总算把喉咙润湿,可以发出声音了。
朱洪涛用沙哑的声音叫醒战友,示意他们跟自己学。
烈日下,一把又一把雪亮的军用匕首拔出来了,折射着太阳光,伸向一条条青筋毕露的胳膊黏稠的鲜血,缓缓从刀口下流出来。
朱洪涛带领这支小分队深入山谷腹地进行演习训练。
临近夜晚,他们分头寻找食物。
走了很久,远远地看见了一点点隐隐约约的绿色,杨洋赶紧加快脚步奔过去。
突然,有两只“手”轻轻地搭在他肩上。
是战友吗?
他想回头去看,而直觉却阻止了他,几个人分散着走,不可能在这里相遇。
这里不会有其他人,难道是狼!
杨洋来不及多想,猛地抓紧这两只毛绒绒的“手”再也不松开—果然是一只狼。
狼是群居动物,通常是几只一起出没的,野狼很少,却最狡猾最可怕。
相传狼会像人一样直起身子,拍拍行人的肩,等那人回头时,就一口咬断人的喉管。
杨洋以前听别人说起时还不大相信,想不到自己遇上了。
那只狼大约也没想到会遭遇抵抗,发出一声长长的嗥叫,两只爪子用力抓挠。
薄薄的迷彩服哪经得起这铁爪的撕扯,杨洋感到肩膀上像打进了几枚铁钉一般地疼痛。他生怕狼继续嚎叫,召来同伴,便顾不上痛,把脑袋向后一仰,死死顶住狼的下腭,不让它发出声音。
狼被激怒了,爪子更加猛烈地抓着,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热乎乎、又腥又臊的喘息。
他制服不了狼,狼也无法征服他,就这样僵持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已大半天没吃过东西的杨洋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胳臂越来越酸,有几次差点被狼狰脱。
他灵机一动,抬起右脚,用尽全身的气力,朝着狼的裆部狠狠地倒踢了一脚。只听得那狼痛苦地干嗥了一声,一下软了下来。
杨洋不敢懈怠,松开手,取下挂在胸前的枪,举起枪托猛一转身,大喝一声,冲着狼的致命处—鼻梁砸了下去。这一次,狼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就倒在地上。
杨洋担心狼是在装死,又打了几下,确信狼已断气,他眼前一黑,也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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