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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霸道:“大人,图鲁乃羌国王子,他亲来求救,彻里吉必已至山穷水尽的地步,反正咱们也准备出兵了,不妨好言应诺就是了。”
马谡点头称是,转而向邓艾道:“士载,你以为呢?”
邓艾忙是站起身来,拱手道:“夏侯大人所言不错,不过,末将以为,为了迷惑拖俄,让他以为我军暂时不会发兵援助彻里吉,还是婉言推脱掉的为好。”
这数月以来,苻敏一直都在为司马琳治疗口吃之症,颇为有效,而说来也巧,邓艾之口吃也是因少年时深入山中,路遇猛虎,惊吓所致,与那司马琳的病根一样,于是马谡便又让苻敏顺便也为邓艾治疗,如今已是初见成效,邓艾说话之时,口吃之词明显有所减少。
那邓艾本就有感马谡举存知遇之恩,此时又蒙他为其治好口吃之症,免去了旁人的嘲笑,心中更是大为的感激,凡军政之事,无力竭尽全力辅佐马谡,而马谡对他也是更为的信任。
邓艾这一番话也不无道理,所谓攻其不备,出其不意,若能以虚言迷惑住拖俄与魏延,叫他们以为凉州军不会轻出,到时才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士载所言甚是,我自有应对之词。来啊,快快有请图鲁王子。”
夏侯霸听得马谡赞同邓艾的想法,眉头微微一皱,心下虽有不爽,但却不敢有所表露,只是侧目望了邓艾一眼,恰好与之眼神相交,邓艾忙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那夏侯霸却不以为然,暗自一哼,转过了头去。
过不多时,那图鲁大步走入了军帐之中,却见此人身得身形壮硕,皮肤黝黑,眉宇之间多有豪然之气,端得是一副大丈夫之相。
西羌虽为大魏属国,但这图鲁身为王子,论官职身份的话,却也要比他们这些凉州之将尊贵许多,马谡也不敢失礼,忙是起身相迎,恭行一礼,道:“凉州刺史马谡见过二殿下,二殿下大驾光临,马谡未能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你就是马谡啊。”
图鲁昂着头,颇为高傲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道:“本殿下奉父王之命前来质问,为何数次遣使求援,你凉州军总是按兵不动,到底是心存何意?”
众将见那图鲁颐指气使,盛气凌人,颇为无礼之状,均是面露不平怒色,马谡心下也颇感不爽,但脸上却是一副淡然笑意,不紧不慢的说道:“殿下可是误会下官了,国王数番求救,下官非是想增援,只因凉州军冬季之时多有征战,士卒劳顿,粮草告竭,需要多有休整才能出兵。”
这些推辞,那图鲁在王庭时已听回来的使者转述了多遍,早就听腻了,于是一挥手,不满的说道:“这些事我管不着,眼下父王正与叛贼苦战,形势吃紧,当初劝父王进攻察哈泰部的可是你马刺史,到了眼下这个地步,你怎可坐视不理。”
马谡呵呵一笑,道:“此事也不急于一时,殿下先请坐,咱们慢慢商议。”
那图鲁虽有盛气,但此来毕竟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太过傲慢,只得耐着性子坐了下来。
“马谡,西羌战势吃紧,我可没功夫和你啰嗦,你给我一句痛快话,到底什么时候发兵?”
马谡浅饮了一口茶水,凝眉潜思,却道:“其实呀,这事也非是下官不愿,实是下官做不了主。”
图鲁一怔,道:“你是凉州刺史,凉州军都归你管,你做不了主谁能做主,你休要再敷衍我了。”
马谡拱手言道:“不瞒殿下,下官虽统凉州兵马,但此番既要发兵,必是得调动麾下全部兵马,如此大规模的用兵之举,还是得经骠骑大将军允许方才可以行动。”
马谡这话明显是在推脱,帐中诸将皆听得明白,而那图鲁虽贵为王子,但到底还是个胡夷粗人,不懂其中之意,于是急道:“既是如此,那你先前为何不早向骠骑大将军禀报?”
马谡一叹,道:“下官当然派人前去禀报,但事有不巧,大将军那时正是前往京中述职,所以嘛,唉——”
图鲁就算再傻,也该明白人家是在找借口推脱了,当下便是恼怒,跳将起来喝道:“马谡,你休要再编造谎话了,无论如何,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发兵还是不发兵!”
马谡依旧是不动声色,道:“既然殿下如此心急,不妨亲自前往雍州一趟,向大将军求取发兵之令吧,到时下官自会率凉州军前往援助。”
“你——”
图鲁恼怒之极,头脑一发晕,竟是噌的拔出了腰中佩刀,帐中诸将皆是一惊,纷纷拔剑,上前保护马谡。
图鲁也是一时气急,才有此等冲动之举,佩刀出鞘方知不妥。他此番只为求援而来,只为情势所迫,万事不得不有所隐忍,只得愤愤的瞪了马谡一眼,将佩刀收回。
“马谡,我这就去雍州亲见你们的大将军,到时请得军令,我看你还敢不敢再耍花腔,哼!”
图鲁怒而环视了一遍帐中诸将,衣袍一甩,大步走出了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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