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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当我低下头,随意扫过的目光突然凝住。我的手臂内侧居然有一片黑色的网状纹理。
试探着动了动了,研究半晌,终于发现,这片阴影是从胸口挂着的玉片折射出来的。
片刻后,我又更进一步地发现,这网状阴影并不是真的阴影,而是一片极小的字迹。
这玉已经在我胸口挂了好几天,如果不是今天正好到阳光下聚灵,它肯定也会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
对这看来绝对完整玉片怎么会有字迹我看了一阵搞不明白,马上就将注意力放到那片字迹上。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把荀子《劝学》篇中的一段话作为序,看得我兴趣大起,而接下来看到的内容,让我产生的就不是兴趣,而是欢喜得眩晕的幸福。
一两个月之前我肯定看不懂,但如今,我一眼就认出它来,这居然是一段聚灵的秘诀!
老天开眼吗?我兴奋得全身发热,半晌才接着往下看。
聚灵秘诀下还有段文字,这里面就有太多词汇没听过,看了半晌,勉强在上下文的结合下弄了个大概,似乎是一段召唤并使用某些东西的口诀,不过,看到最后一点我立即坐不住了,这里,还有段口诀的起始一排。
这只能说明一点,同样内藏口诀的玉片肯定不止这一块。
不假思索,我放弃了上学,立即赶往许宗正家。
只是,没想到,等待我的不是意料中的惊喜,而是当头一棒般的打击。
“你是说,这是那批玉中的最后一块,其它都在我练习聚灵时消耗掉了。”
听到许宗正给的答案,我有种止不住的晕厥感。
那都是无价之宝啊,居然就这么被我用完了。
我再次感受到命运的无常。
如果说只有这块玉片,我肯定欣喜得整晚睡不好,但问题是,同样的玉片还有不少,而且,居然被我在我不知不觉中用完,心里面那个不甘,真是甭提了。
同样是整晚睡不好,但都是满心懊悔,痛苦得无法入眠。
还算自我调节能力强,第二天,通过不断劝慰自己,不论如何我收获总是很大,我终于从懊悔的心态中挣脱,开始认真学习起玉中所藏的秘术。
于是,我接下来发现,晾太阳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这被称作“大日如来往生诀”的秘法,要通过阳光的淬炼来聚元,越辣的日光,效果越好。
每天只能练那么点的时间我,自然毫无选择地把正午当成聚灵的时间。
怕影响效果,我不敢使用防晒霜这类的东西,光着背才一天,身上就起了无数小水泡。
一查资料才知道,是紫外线灼伤。真没想到,正午的阳光这么毒。
搞明白状况的我,不得不花上几天适应,循序渐进加强日光照射。当水泡消失,身上皮也脱了层了,我终于可以不大受影响地正午聚灵,而我本人,此时已被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像黑碳一样。
肖悦和陈志杰不知道我在干什么,但他们当然不会错过取笑我的机会,时常拿我的肤色调笑一番,到后来,每当看到他们戏谑的目光,我就条件反射般自嘲苦笑。
好在这几天的苦心没有白费,我已经感觉到体内灵力渐渐有听使唤的迹象,算是给了我不少慰藉。
接下来,我更是加紧苦练,当体内灵力终于按照自己的意念汇聚着往一处挪时,我兴奋地跳起来,像个疯子般在楼顶放声大叫。
终于,终于是完成了这艰难的开始!
当晚,我又来了许宗正家,不动声色地和他聊了阵,当他再次要测试我的聚灵情况时,我双手合十,屏气凝神地将全身意念集中到拇指食指之上,在指尖微微发烫后,全力将拇指往外一撑。
“哧——”
响起的是有如润滑不佳的门窗开启时的声音,然后,一片浅淡的蒙光在四指之前扩散,就如月光下的薄纱,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历久不散。
“你成功啦!”许宗正两眼一下子瞪大。
在我的微笑里,本是随意坐在地上的他兴奋地跃起,手中抱着的书也甩得老远。
他激动地看着我:“我就知道,天生的‘灵质体’是不可能完不成聚灵的。”
原来他一直是在担心我。
虽然许宗正没具体说过一般人完成聚灵,也就是成为秘术者的机率是多少,但他隐约透露过万里挑一这种意思。只是自己使用过“焰心赤蝶”,又有“生命水晶”在手,从来就没担心过这点,现在才发现,许宗正虽然看起来没太在乎我的聚灵进展,其实是一直在暗中焦虑。
“今天一定要喝点什么,”他不断搓手,在我面前飞快地来回踱了个步,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到我脸上,“白酒?啤酒?还是红酒?要不这样,我这有罐三百年陈的汾酒,今天把它解决了吧?”
看着这张比我之前还要兴奋的脸,一阵阵暖流冲击着心房。活在这世上,真正关心我的人只有他了吧。
努力睁眼到极限,我用这略带暴力的动作将脸上那点酸意挤走,嘴里豪迈地大叫:“什么都好,今天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许宗正兴奋得像个孩子,“你等着,马上准备好!”他一路小跑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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