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恢复了常态,他迅速后退到比较安全的距离。
“遵照诺言,我不会来找你们麻烦。不过……”斋藤义龙向身边的士兵使眼色,“这个明智家的小子,却要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干什么?你们……”阿国的娇呼声,被士兵的浪涛给吞没了。围过来的士兵有十几个,或者二十几个。光秀腰间的刀在瞬间就被夺走,随后其他士兵也肆无忌惮地一拥而上。
在窄小的后台,可供闪躲的地方并不多。光秀也没有闪躲,他只是下意识地护住头,整个人似乎还没有从叠叠迷雾中醒过来。
“打,往死里打!”斋藤义龙愤恨地、恶毒地咆叫,其人却在不住倒退。刚才被胁差抵住喉口的感触和耻辱,让他既怒又惊。“竟敢用剑指着未来国主的喉咙,你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骚乱的士兵、咆哮的斋藤义龙,后台就这么乱成了一锅粥。阿国无法看到光秀,他被埋在人堆里了,就象高大的达俄尼苏斯被自己所酿的烈酒掩埋。士兵们陶醉于自己的暴行,仿佛因为欺负的是酒神,而变得更象一群跳梁的邪恶小鬼。
这时候,门外突然传进来一个冰冷异常的声音。
“未来国主的喉咙,难道用剑指不得吗?”
那声音仿若是来自地狱的咏叹调,把后台魑魅魍魉的各种杂声一齐压了下去。斋藤义龙倒吸一口凉气,他连转身都来不及,喉口就又被一把剑抵住了。
“是……是谁?”斋藤义龙的惊愕更盛。这一回不是胁差,换成了剑客们常用的高丽剑,一把充满杀气的高丽剑。比起那把胁差,这把剑更具威胁、更可怕百倍。
“真是个可怜的家伙。枉有一身肉,却没有与此匹配的力量。”
光秀堪堪听到了这句话,因为士兵们已经停止了暴行。这好象是斋藤义龙先前另一句话的翻版,他努力抬起头,想看清讲话的人是谁。可是,头颈的转动不太灵活……
他的眼睛里只映出一片红云,那是在向他奔跑的阿国吧。
“这小子没出息,被几十个杂兵给打倒了。”
哪有,他只是懒得还手。如果还有力气,他就这么驳回去。
奇怪,好象要睡着了,脑袋沉沉的……
“光秀,顾光秀!”
谁在叫他?矇眬之中,一个天使般的人物站在云雾中。
“你是……玉姬?”
“是的。你的记性不错。”
“还不错呢,我连我是谁都忘记了。不仅如此,我还忘记了自己属于哪个国家,哪个年代。如果要找个词来评论我的记性,那就是一塌糊涂。”
“可是,这些东西很重要吗?你不是觉得,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吗?”
“话虽如此……”
“国家,难道不也是人们屠杀同类的一个借口吗?”
“……”
“你这个家伙,实在令人担心。就算有很多特别之处,就算有生存下去的强烈意愿,还是一面坚硬的玻璃墙。在乱世里一经碰撞,你就变成了一堆玻璃渣。”
“我不明白。你是说,我无论如何也生存不下去吗?”
“我想,是因为太纯净了吧。”
“太纯净?”
“一滴太纯净的水,无论如何努力也没有办法在浑浊的小溪里活下去。所以小溪里的水,为了生存必须要努力变得更浑浊。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理解,总之这是我最后一个忠告。穿越时空的魔法太耗费力气,我即将进入长时间的睡眠……”
“喂,等等,你还没解释清楚!告诉我哪个是梦,哪个人又是真正的我?”
“你就当现在这是一个梦吧。如果你的命够长,到百年以后,我的沉睡结束了,就把你从梦里接出去。”
“一百年?你疯了吗?”又或者,她也把自己当作了乌龟精?
玉姬捉狭似的笑起来,然后‘噗’的一声,又象气泡一样消失了。
“善待我姐姐吧,她比你还要不适应人类的乱世呢。”
喂,这个女人(想想看,很可能不是人类),干嘛每次都不把事情交待清楚?她的姐姐?那又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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