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林博雯回来了.她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型,并焗成淡黄色披着,露出一双白皙的阔耳,但她的脸上显得十分疲倦。她将一个黑色挎包往桌上一撂,埋怨说:“害我白跑一趟哩!方莲子是个不进盐的茄子,费尽唇舌,仍无济于事。这桩事情还得由我娘去给她作思想工作。”
这也真为难她了,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人,短时间是无法消除她的心理障碍,我们也无法领会她心中的懊恼,除非她再次改嫁,让一位男人温存的双手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看来方莲子是非嫁不可,赖父一直劝阻她,说赖和尸骨未寒,得替儿子想想!
半年后,我们才知道方莲子急于离开赖家的真实原因。她娘几乎为此事气得七窍生烟,扬言不再认她作女儿,后来思虑再三,这些事情不全是方莲子的错,都是她亲手毁了女儿的幸福生活。
那年,在媒人的撮合下,方莲子认识了本村的赖和,她并不喜欢他.在她娘的撮合下,相识不到半年便与赖和草率结婚。结婚不久,他们不断开始拌嘴,甚至升级为夫妻关系不能维持下去的地步,后来赖和离家出外谋生。
酷夏七月,艳阳当空,热气撩面,田里的秧苗开始吐穗了,四周散发出一阵浓烈的芬芳和浑浊的泥土气息。方莲子正坐在四合院的门前给儿子喂奶,儿子白白胖胖,让方莲子又爱又疼,她弹了弹舌头逗儿子,娃,想你爹不?小家伙蹶着嘴望着她甜甜的笑了,她也笑了。
儿子吃完奶后,方莲子嘴里唱着童谣让他慢慢入睡,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抱在床上睡下。她才扛上锄头去园中锄草,因为几天前收到赖和捎来的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七月下旬回来.她作为一名家庭主妇,除了一些繁重的体力活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应该游刃有余,她不想让赖和回来的时候看到庄稼呈现一片废墟的景象。
她戴上一顶凉帽,身穿一件紫色大花短衫,扛着锄头正要出门,突然门吱的一声响,赖父懒洋洋地走了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他嘻嘻地笑了笑,说:“媳妇,赖和来信了是吗?”
她简单地说:“嗯。”
信中说了什么?是否还念及我这个当爹的?
爹,您别生气,有,有的,他要您多保重身体,他说外面钱难挣,没啥手艺,又加上五官差,他想回来。真的,一个人前途黯然的时候,他们往往会想起家。家能给他们带来温暖,消除烦恼和疲惫,也让他们找回曾经的失落和不幸。
赖父是当地出了名的癞头,别人私称他为癞子。反正人有缺陷,也就默认了,只要别人不当众揭短,如果有人耍恶作剧,突然间将他的帽子揭了,他真的会火冒三丈。赖父头顶光溜溜一片如同一块铜镜。耳朵四周留着几绺屈指能数的绒毛,花白一片,常年戴着一顶灰色的布帽,帽儿仅是遮羞罢。
赖父说:“没出息的家伙,回来作啥?家里穷得叮当响,不就是有个娇嫩的媳妇。”一个有家庭的男人,总得对一个贫穷、破败的家庭负责。
莲子一肚子委屈不知向谁诉说,爹,他想念孩子,让他回来瞧瞧也好。听回来的人说,他变胖了。
“你想他回来吗?”赖父用一双灼热的双眼盯着莲子那丰盈的前胸问。
莲子立刻感到脸颊一阵发烫,像让一盆滚烫的开水泼着一样。于是敏感地垂下眼睑,双手交叉地护着胸前,赖父朝地上吐着唾沫,脸色有些发窘说:“一个废物,一个没用的东西。”
莲子根本不相信他会这样奚落他的儿子,分明是打自己的脸。她转过身,一口接一口吁着气,她开始憎恨这位癞头父亲了。站在她眼前的仿佛不是她的公公,他确实是一个**的家伙。有时竟虎视眈眈地注视着村庄里的年轻妇女,但时常遭人白眼,人一旦有这种邪念会遭人唾弃的。赖父却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脱下帽儿在手臂上拍抖着,然后歪着嘴吹了吹,说:“媳妇,咱去镇上给他打电话,信给我瞧瞧啊!”于是他径直往莲子的房间去了。
莲子阴着脸说:“成啥体统?若是让村里人看见了,我一张脸往哪搁?”.屋里一阵响动,赖父在房间里麻利地翻箱倒柜,柜台上狼籍一片.信呢?赖和的信呢?藏起来不给我吗?人年纪大了,不能自食其力,你们就可以任意剥夺我的权利?莲子的脸让他的话躁得满脸通红,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她收拾好赖父翻乱的衣物,不安地从柜中取出那封信递给他。赖父接过信后,却用一双蓝眼睛贪婪地望着她,最后又将眼光移挪在莲子那对鼓涌涌的**上。那一刻,他的下身立刻涌起一股难以抵挡的躁热,忘了站在他眼前的女人竟是他的儿媳,随即跨上前去企图用力将她扳倒,莲子,别嚷,赖和那矮子简直让你活受罪,只要你我不扬声出去,又有谁知道呢?咱们一举两得,谁也不损着。
莲子乞求道:“爹,我求求您,这种事情使不得,您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您儿媳妇啊!”
赖父却不顾一切地疯狂地抓住了在他眼前摇晃的一对**,又凶残般地剥去了她的内衫,突然莲子感到眼前一团黑,她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慢慢地苏醒了,她猛然发现下身潮湿一片,像一团暗流的溪水一样,敏感的神经刺激了她的痛处,泪水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淌,她不敢相信玷污她身子的竟是她的父亲。
她羞愧地穿上衣服,然后走近床前,儿子依旧沉睡着。她伸手抚摸着孩子的脸,接着用嘴在儿子的脸上吻了又吻,泪水一滴一滴地淌在他那白嫩的脸上。自后,赖父有意避着莲子,闲时躲在房中睡觉。莲子对他置之不理,她要用沉默来憎恨他,让他蒙上一层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