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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戴伏的那个盗贼很小心,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只是保证年轻牧师不离开视线所及就行了,即使偶尔戴伏拐个了弯暂时不见,他也保持着原有的速度,不慌不忙的。
戴伏对此毫无所知,他找了个路人打听了方向就径直来到郡城的光明教堂。这座教堂比松塔镇的小教堂大了好几倍,教堂顶部的金色穹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当戴伏踏上教堂前的台阶,走进教堂大门的时候,一个瘦高的熟悉身影出现他面前。
“林达特统领?你怎么会在这里?”年轻牧师颇有一点奇怪。
林达特没有回答,脸上露出一丝冰冷的微笑,戴伏背后出现了两个教会裁判所的执法者,一左一右包夹住了他。
……
那个从城门口消失的另一个闲汉在小巷里反复的兜了几个圈子,最后终于停在一个外表破破旧旧的小酒馆门前。推开酒馆的大门,酒馆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客人。因为生意清淡,酒馆的老板低头靠在柜台上打盹,就连酒馆里卖唱的吟游诗人也无聊的醉倒在桌子上。
那闲汉扫了一眼,没看见什么扎眼的生人,直接走到酒馆尽头的一扇小门前,推门而入。片刻之后,小门再次打开,从里面陆续走出来四五个人,都是一幅闲散地痞的打扮,然而在狭小昏暗的酒馆里,这群人行走起来竟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极其迅速的消失在酒馆门口。
当最后一个人也离开酒馆,一直伏在桌子上的吟游诗人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带着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走向酒馆的门口,嘴里还嘟囔着茅房之类的模糊不清的词语。
不过,当他一跨出酒馆的门口,吟游诗人脸上的醉意完全消失了,眼睛里露出冷静尖锐的神光,嘴里喃喃道:“汉斯利,没想到真的是你。你躲在这里又在策划着什么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沿着墙根疾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
深夜,三辆马车悄悄的从郡城教堂的一个侧门驰出离开。马车在寂静的街道上加速行驶着,直接向北门行去。城门处早有一小队城防士兵,看见马车前来,一言不发的迅速把城门打开一条小缝,将三辆马车放了出去。
林达特和戴伏都坐在第二辆马车上,车上还有两个执法者。戴伏表面沉默,心里却在暗自琢磨到底为什么裁判所会找上自己。
当他发现自己被包围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自己和巫妖之间的关系被教会发现了,他头脑的本能反应就是立刻召唤戴灵,同时施展神术杀出一条生路。不过一向稳重的他总算控制住自己的过激反应,仔细的思考着裁判所诸人的行动和话语,他在心里排除了巫妖暴露这个可能性。按照他对裁判所作风的了解,他们对于异教徒可从来不会客气,如果是因为巫妖的话,现在已经在给他上刑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组织佣兵团的事情?也不会啊,舒格主教已经赞扬松塔佣兵团为其他教区提供了十分重要的服务,在尼斯王国教区内,不会有人敢于公开挑战主教的决定。
忐忑不安的戴伏在表面上仍然显出一幅问心无愧,若无其事的样子。林达特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搜索着任何一丝软弱犹豫的迹象。他们现在是前往附近一处裁判所的秘密教堂,在那里,一些审判之神的特别神术可以比较轻松的施展出来。
林达特相信在审判之神的神坛前,舒格主教和戴伏之间的任何秘密都会一清二楚。光明教会公开的场合里经常要求教会内部的神职人员在私生活上也要检点清廉。虽然教会对于不少高级神职人员腐化奢侈的生活经常视而不见,但是如果被有心人利用,这些个人生活上的污点就是政治斗争中的致命利器。
林达特在上一任尼斯教区主教任内就已经炙手可热了,在得知尼斯王国要换一个主教的时候,他很自信的认为自己将成为教区正式的第二把手,甚至内心里有点暗暗期望自己可以成为新的主教。
可是舒格的意外到来打破了他的美梦。舒格对于审判之神的裁判所并无特别的好感,在他的任内,林达特的地位和影响迅速下降。现在,他只是教区里众多高级教士中的一个而已,再没有以前那种可以影响教区重大事务的能力。
如果他能够证明戴伏是舒格的私生子,从个人生活不检点这个角度出发,林达特相信自己是有把握给舒格一点颜色看看。这个污点让舒格落马还不够,不过足以让舒格离开这个教区了,林达特相信凭借自己在教廷中央的背景和人脉,可以达到自己的心愿。
寂静的夜路上,三辆马车加速行驶的声音传的很远。静静的坐在柔软舒适的靠垫上的林达特突然挺直身体,多年裁判所和异教徒作战的经验培训他变得异常敏感,在他的感知中,一片邪恶能量的海洋正在向他们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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