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延中庐县,春风无限潇湘意,满天风雨上西楼。
看着身后的蒯氏兄弟,风煜暗叹关系网的好处,只因听说自己是黄承彦和庞山民联手举荐之人,这两位江陵大才二话不说便跟随了自己。现在,风煜对黄、庞二人更是充满了好奇心,其拥有惊世的才能,却一直隐居于乡野,若说他们无意仕途,风煜却是不信,因为两人如果真不愿意显山露水,也不会在荆州拥有那么大的名气。
所谓无功不受禄。若想踏入仕途,自然要有一份功绩,否则便是有几大世家的联名举荐,只怕还是难以服人。风煜是一个高傲之人,当然不愿接受凭空而来的富贵,好在现在的荆州形势,给了他一展才能的机会。
其时,江南宗贼甚盛,袁术屯于鲁阳,尽有南阳之众。吴人苏代领长沙太守,贝羽为华容长,各阻兵作乱。荆州刺使王睿乃是一介文士,并不擅长军事的他自然对此束手无策,三天前,风煜在几大豪门的引荐之下前去拜访,在一番深谈之后,王睿对其才能极为佩服,于是封风煜为破虏校尉,拨给其三千兵马,让其平定叛乱。
“主公可是担忧这次的出征?”
风煜苦笑了一下:“子柔,我从未带兵打仗过,自然会紧张,可是让我为难的并不仅仅在此啊。”
蒯良沉思了一下,问道:“主公是对目前的情形有所顾虑?”
“王睿虽对我有提拔之恩,我却不是一叶障目之人,目前荆州这种混乱的局势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王睿目光短浅,只为一己之欲,而不行仁义之道,这才导致下属寒心,我明白的,毕竟没有人愿意冒着诛灭九族的危险去造反。其实有几位大才相助,我自然不会担心不能得胜,可是他们也是一群可怜之人,你让我于心何忍。”
身材魁梧,容貌英伟的蒯越突然淡淡一笑:“治平者以仁义为先,治乱者以权谋为先。主公既然有意仕途,又何必去考虑太多的东西。”
风煜一窒,他自然知道蒯越的意思,要想做人上人,就要有一颗把别人踩在脚下的冷酷之心。呵呵,这就是所谓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么?
“罢了,我既然选择走上这条路,自然就有这种觉悟,对此乱局子柔有何高见?”
“以威慑之,以利诱之,只究首谋,不罚其众。再让王睿南据江陵,北守襄阳,荆州八郡可传檄而定。”
“好计谋!”风煜不禁抚掌大笑,“可是我们的兵马太少,恐怕难以成事?”
蒯越傲然一笑:“兵不在多,在能得其人。袁术为人勇而无断,苏代、贝羽也只是一介武夫,不足为虑。越为汝阳令时,手下有不少能言善辩之士,主公只需派人示之以利,贼寇必定持众而来。到时主公诛其无道,安抚余众,如此一来,贼寇闻主公之盛德,必不战而溃。”
“哈哈,好!子柔之言可比雍季,异度之谋不下臼犯。有两位大才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于是风煜派人以高官厚禄前去招抚,果然有大小十五个势力的首脑前来,皆被风煜斩杀,可惜苏代、贝羽却不知何故没有上当,因此逃过一劫。经过半个月的整顿,风煜已经手握八千兵马,横扫除了南阳郡和华容县之外的荆北之地,然后理兵江夏,准备讨伐贝羽。
这边风煜开始崛起,那边蔡玉自然不会闲着,她现在对风煜可谓狠得牙痒,于是让哥哥蔡瑁派韩嵩和刘先单骑说降盘踞在襄阳的江夏贼张虎、陈生,功劳到也不在风煜之下。
今年的梅雨季节来得特别早,整个云梦泽附近都下起小雨,淅淅沥沥,连绵不断,一下就是六天。华容道本就难走,现在更对风煜大军的前行带来了困难,好在蒯氏兄弟神通广大,硬是找人摸到了贝羽的老巢,并将其围困起来。
整个旷野上,喊杀声,马蹄的奔腾声,一窝蜂跟在后面追杀的风煜军叫嚷声,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将贝羽的脸都吓白了。他双手紧紧抱着马脖子,全身都伏在马背上奔逃,根本不管飞来的长箭,只是一个劲的狂踢马腹,恨不得这匹马能长出翅膀飞起来。
现在,前方那树林、那群山,对他来说无疑于救命稻草。
贝羽终于到达目的,埋头便钻进了树林。可是他早就被风煜盯上,这天大的功劳风煜自然不会放过,将指挥权交给蒯越之后,也跟在后面冲进了树林。有蒯越的调度,黄忠的勇猛,加上新来的两个少年高手——廖化、王威相助,要收拾余下的人肯定不在话下。
想起投靠自己的两个少年,风煜不禁有点哭笑不得,廖化的理由很简单,他是冲着天刀黄忠的名号而来,而王威更是搞笑,就因为和他齐名的文聘投靠了蔡瑁,他便来投靠相对而言比较弱势的风煜,因为他要让文聘知道,他王威的能力不在他之下。
风煜感觉自己对这块地方有一种天生的熟悉,树林里的清香,鸟儿的鸣叫,野花的鲜艳……一切都让他浑身充满了力量。
跟在风煜的身后,几百个官匪混杂的大军冲进了树林,淹没在绿葱葱的大山里。
风煜灵活快捷得就象一只猎豹,紧紧咬住前面的贝羽,随着树林越来越密集,两人都舍弃了马匹,在树林间纵横跳跃,你追我逃。
山林太大,别说两个人,就是后面跟进的几百人,进去之后也象一把沙洒进了大河,转眼间就被完全吞噬了。而在这样的大山里,寻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谈的事,不过碰巧遇到其他人,到反而显得正常。半天的时间,风煜已经杀了十几个被他撞到的贼寇,可是因为这短暂的耽搁,一直被他牢牢盯着的贝羽却失去了踪影。
风煜傻眼了,他原先以为贝羽逃进树林之后,看没多少人追他就会停下的,哪知道他不但不和自己交手,反而发扬了坚忍不拔的精神,一个劲的往群山深处躲。更令他想发疯的是,友军没遇到几个,反而撞了大奖,和三十几个在一起的贼军撕杀了一场。最终风煜虽然全歼了这队悍匪,却也受伤了,手臂上中了一箭,背上被砍了一刀,腿上也被长矛刺了一下。他包扎好伤口,不敢多做停留,马上一瘸一拐的向树林外赶去。什么贝羽,不抓了,性命可比功劳重要多了。而且这次回去后,估计要挨蒯氏兄弟批了,他们可是从来不赞成作为主公的自己去冲锋陷阵的。
不过在风煜放弃的同时,贝羽的好运却也结束了,在杀了几个遇到的风煜军士兵后,被王威带了上百人堵在了一座小山上。
王威不慌不忙的跟在士兵后面,他不怕贝羽会飞上天,他已经摸清了周围的地形,这座山根本就不大,再往前翻就到了悬崖,下面则是汉水。
贝羽不知道,他此时正在艰难的往山上爬。望着背后那些阴魂不散的追兵,贝羽恶狠狠的咒骂起来,随即他就听到了微弱的水声,贝羽没有太在意,大山里到处都是流淌的小溪,哗哗的流水声随处可闻。
再爬了一会,贝羽听到的流水声已经变成了波涛声,贝羽立即明白了这些追击者为什么穷追不舍了。原来这座山走到这里就是绝境,无路可去了。
无路可退的贝羽奋力爬上山顶,此时巨大的轰鸣声已经震耳欲聋了。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十几步,坐倒在悬崖上向下望去。
下面湍急的江水怒吼着,汹涌澎湃,一泻而下。江水撞击在岸边的大石上,发出惊天巨响,溅起万丈浪花。大概是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江面非常浑浊,许多大树、树枝飘浮其上。
贝羽看得有些腿发软,但是脸上却露出解脱的笑容。他站起来,舒展了一下手脚,把箭壶里剩余的十几支箭插在地上,方便等一下射击。然后拔出长剑,双手用力挥舞了两下,突然纵声高叫起来:“哈哈哈,兔崽子们,来抓爷爷啊……”
“来抓爷爷啊……”
声音在群山之间回荡,传出去很远很远。
王威带着士兵正奋力往上爬,贝羽站在山顶上,好整以暇的望着下面,拿起了自己的弓箭。
“嗖……”一声尖啸,一支长箭钉进了一个风煜军士兵的胸口,那个士兵惨叫着滚了下去。王威发怒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抓的家伙,要是抓人都这么艰难,那自己以后打死也不抓了。他现在对贝羽恨入骨髓,原本以为可以抢个功劳,在主公面前露一把脸的,却没想到带来了一百多人,被这家伙宰掉了十几个。现在即使杀掉了贝羽,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功劳了,估计还要挨一顿臭骂,想想他都窝囊死了。
“兄弟们往上冲啊,杀了他就发财了,杀啊!”他一边狂叫着,一边带头冲了上去。
贝羽的十几支箭转眼就射完了,他拿着长剑站在山顶上,等着风煜军上来。
一个士兵刚爬上去,才勉勉强强站稳,就被贝羽大吼一声削去了头颅。旁边的一个士兵怒叫起来,发疯般的冲向贝羽。贝羽抬手架住他的刀,顺势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就听见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个士兵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滚下山去。
贝羽犹如一头嗜血猛兽,狂野的奔向离自己最近的敌人,风煜军的士兵刚刚爬到山顶,都疲惫之极,哪里有力气和休息了一段时间的贝羽做生死搏杀,很快就被他砍倒了七八个。
王威终于冲上了山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贝羽早就盯上他了,见他立足未稳,突然抽出夺来的战斧对准他就甩了出去。王威眼睁睁看着急速飞来的战斧,偏偏不能迈开双腿避让一下,双腿因为刚才过度用力现在就象灌了铅一样沉重。眼看战斧就要斩进自己的胸膛,他闭上了眼睛,想到自己武艺也算不错,却还未建功立业就要死去,心里充满了不甘。
“啊——”的一声惨叫,却不是王威发出的,没有意料中的剧痛传来,他疑惑地睁开眼睛。只见他面前站着一个手下,那柄飞来的战斧正插在他身上,眼看是不活了。王威感到了无比的愤怒,为手下的忠诚,为自己的无能,他要杀死贝羽,他要用最狠毒的方法杀死他。
王威发出一声惊人的吼叫,好象要激发自己浑身的力量,他突然挺起手上的长戟,象一头发了疯的野狼一般,嘴里大叫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贝羽冲去。
贝羽奋力劈开一把削向他双腿的长刀,向正冲向自己的王威跑去,这是勇士之间的对决。两个人迅速接近,王威怒睁的双眼已有血丝流出,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样子,贝羽毫不畏惧,狂吼一声,长剑直刺向王威的胸腹。王威猛的一个急停,横戟封住了贝羽的长剑,利用惯性飞起一脚将贝羽踢飞出去。随即身形不停,举戟直刺空中的贝羽。眼看就要刺上,贝羽在空中勉强调整了一下身子,将手中剑奋力射入王威的大腿,王威促不及防下顿时摔倒在地,好在后面的手下赶紧冲了上来护住了他。
王威慢慢的了起来,拒绝了手下的掺扶,冷冷地看向贝羽。此时贝羽已经站在悬崖边,却是毫无惧色,赞赏的看了一眼王威:“你的武艺不错,更是一个汉子,奈何……”突然一个翻身向悬崖下跳去,空中传来他豪迈依旧的声音——
“王睿老儿,你赢了!奈何你还是不能亲手杀我贝羽,哈哈哈……”
长笑在群山间回荡,久久不息。
自公元前202年,汉高祖刘邦建立了大汉王朝后,转眼间已有近四百年的春秋。可是从桓帝禁锢善类、崇信宦官开始,天下便纷争不断;至灵帝即位,又有十常侍干政,加上天灾**,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终于在五年前爆发了大汉四百年来最大的黄巾动乱。现在黄巾虽然已经不成气候,但明眼人都看出,汉室实是气数已尽了。
“荆州刺使属下蒯良,见过大将军。”
大将军府中,蒯越对何进深施一礼,何进一摆手示意其起来:“子柔不必多礼,唉,昔日和异度一别已有经年,不知他现在可好?”
蒯良赶紧答道:“牢大将军挂念,舍弟身体还算安康,他让我向您问好!多谢大将军昔日对舍弟的栽培,舍弟辜负了大将军的期望实在是寝食难安,来世定衔环以报将军的厚恩……大将军乃是国之栋梁,还望多保重身体。”
何进叹了口气,黯然道:“汝兄弟皆有经世之才,只可惜不愿在朝为官!唉,我知道异度是在生我的气,当初他劝我尽诛宦官时我没听,可是异度又怎能明白我的难处?张让等人根基深厚,圣眷正浓,我要是稍有妄动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蒯良见何进情真意切也有点感动:“是大将军抬爱了,鄙兄弟山野粗人能让大将军挂念真是三生有幸。”
何进理解地一笑:“子柔,你就直说你的来意吧,只要能帮得上的我一定帮。其实看见你我就知道肯定有为难的事,不然你们这些喜欢隐居避世的名士是不会轻易跑出来的。”
蒯良微一犹豫,就把这次来京欲为风煜求官的目的说了,何进沉思了一下:“恩,这个风煜我也是刚刚听说,他能助王刺使平定多年来荆州的固疾想来也是有些能耐的,好吧,我准了!只希望他以后不要让我失望啊!”说完大有深意地看了蒯良一眼。
蒯良立即表示道:“谢大将军栽培,将军大恩小人等绝不敢忘,只要将军相召,小人必当披肝沥胆,两肋插刀以报大人!”
“哈哈,好!三天之后,我会给子柔一个结果的。”何进听了连连点头,他也欣喜能在京城之外布下自己的亲信,到时起事定是自己的一招奇兵。
何进果然不愧是掌握天下兵马大权的大将军,半个月后,任命风煜为江夏太守的文书就到了荆州。江夏西临洞庭,东扼彭泽,位于襄江和长江的交接处,自古以来就是军事重地,再加上作为物资集散重镇,到也算繁华。
在这期间,名声渐显的风煜也得到了不少贤士豪杰的看重,如山阳高平的伊籍伊机伯,乃是一个难得的辩才,蒯良和其一番深谈后,大叹苏秦张仪复生也不过如此;另外,王睿手下的幕官李珪,因见其无所为,于是跳槽来此,虽然其行为不为蒯氏兄弟和黄忠所喜,但风煜还是很尊敬的将其接纳。在风煜的心里,李珪这样的做法确属正常。
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留。风煜认为良禽择佳木而栖本就无可厚非,如果真有一天,李珪同样离开自己选择其他人的话,那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这个世界上,人都是喜欢完美的,都希望别人能对自己忠诚,可是你自己的魅力不够,或者给属下的待遇不高,那也由不得属下心生异心。君子?这世界上有几个真正的君子!君子还不立危墙之下呢!
最令风煜高兴的是,在这期间得到了几个良将,如江夏平春的李通李文达,零陵的小将刑道荣,江夏游侠苏飞,这三人的武艺虽然远不及黄忠,却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加上先前的廖化王威二人,组成了自己手下的“江夏小五义”。
一时间风煜兵精粮足,声势大振。随后,风煜听从蒯良的建议,收留流民,开仓放粮,救济老幼,于是广得民心。
在良好的广告效应之下,引来中郎蔡邕之徒,顾雍顾元叹,其为人少言语,不饮酒,严厉正大。风煜听说后,高兴得是倒履相迎,直接任命他掌管刑事。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悄流走,天下再是千疮百孔,可是作为东都的洛阳,仍然是一片繁华。
徐心怡步入厅堂时,张让跪坐在中央的几案之后,正把玩着一块古玩似的东西,看样子有点爱不释手。见到徐心怡,珍而重之的把古玩纳入怀里,欣然笑道:“久仰百花仙子的大名,请坐!”
厅内不见卫士,段珪亲自领徐心怡到一个几案之后,伺候她坐好,然后站在她身后。
面对这个操控天下生杀大权的可怕人物,徐心怡现在最希望的是嘴里有颗见血封喉的毒药,咬破后毒药流入喉咙,可以立即毒发身亡。
张让瞇起本已只余两条线的眼睛,更是见眼不见珠,用心的打量着徐心怡,微笑道:“仙子果然长得国色天香!恩,精神看来不错,难得难得!”
徐心怡不想去思考张让话中的含义,只知这人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勉强压下心中的愤怒,淡淡地道:“托公公的洪福。”
张让摇头叹道:“不是托我的洪福,而是托鬼师的洪福,仙子勿要不安,于前辈可我最敬佩的人。我更清楚仙子对风煜的感情,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如我为仙子撮合如何?”
徐心怡听心里一惊,张让的笑里藏刀在京城是无人不知,他表现得愈高兴,愈是危险。只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现在只求来个痛快,张让问什么,自己只当一概不知,仍然是淡淡的语气:“公公千里迢迢将妾身从广陵‘请’来,小女子还没谢过公公呢。”
张让哈哈一笑,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手段不甚光彩,不过过程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徐心怡来了就行了。于是轻松的笑道:“仙子不用害怕,我请仙子前来,是真的没有恶意的!只是久闻仙子萧艺乃是天下无双,又精通占卜之术,于是特地邀请仙子,陪我一起远游。唉,我人老了,怕旅途寂寞,如今有仙子作伴,旅途当更愉快,不愁寂寞。”
徐心怡听说只是让自己陪他出游,不禁有点惊讶,在她想来,定是要用自己威胁一个亲近之人,否则一个青楼女子哪有机会见到这个权倾天下的十常侍之首。
“不知公公对哪个胜地有兴趣?”
张让张开双目,朝徐心怡望去,眼中射出炽热的神光,心驰神往的道:“洞庭湖烟波浩淼、碧波万顷,北通巫峡,南极潇湘……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见孤峰水上浮。闻道神仙不可接,心随湖水共悠悠。”
徐心怡心中一颤,明白过来,张让是要把自己押到云梦泽去,当然不是作个伴般简单,而是要用自己来令风煜屈服。不禁心中暗思,究竟是什么事情竟能令张让移驾南下。
张让的声音传人她耳中:“仙子愿伴我一起去领会洞庭湖的真趣吗?”
徐心怡听到自己的声音回答道:“一切依公公的意思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