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情仇难断
作者:木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3026

作者:tianshi9047

太阳犹如巨大的火球悬挂在正上空,散发着刺目的光芒,海面上平静的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海水的动荡,没有风,没有浪,只有死一般的阴霾笼罩在四周。

我趴着漂在海面上,一动也不动,身体虚弱的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背上的伤口在海水的渍泡下火辣辣的巨痛,犹如有人背后用砂纸打磨,伤口已经开始翻卷,血也早就流不出来了,没有发炎化脓也是由于海水的盐腌作用而已。脑袋中只有翁翁的声音,已经没有精神再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只是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到来罢了。

如此悲凉的意味,让我不禁嗟叹不已,实在想不到我最终竟然会落的如此下场。我现在的情况属于迷路了,哦,准确点说应该是在海上迷失了方向。我已经漫无目的的游了三天,不但没见到陆地的影子,连船都没见着一个。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更痛苦的是没水喝,嘴唇枯竭干裂,身上却被海水泡的蜕皮,看着面前的水却没办法下口的感觉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无奈。

前两天还耐着性子靠着游泳找回去的路,到了第三天就实在没有力气了,只好放弃了找到陆地的念头。现在的我就象只垂死的蟑螂,只是在肚子里一个劲儿暗骂自己的蠢钝。她妈的!以后再也不相信武侠小说了!什么在海上游泳可以生吃鱼虾?等到了真实境地才发现人在水中永远没有鱼虾游的快,怎么可能捉的到?而且长期浸泡在海水里的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至少我就有一种快脱一层皮的感觉。

现在我只是用最节省力气的办法漂在海面上,由于要把背部的伤口露出海面,所以我是面朝下漂着,偶尔也抬头呼吸点儿新鲜空气。

“快看!有人落水了!”

这个声音无疑如同一剂强心针,我差点大声呼喊起救命来。可惜下一个声音却让我打消了呼救的念头。

“管什么闲事?少发你的慈悲心肠!既然这里有人,说不定附近就有船,我们还是快点避开的好!”

“哎,哎,刚才好象是我眼花了,那是个浮尸吧?你看!一动也不动!尸体都泡涨了!”

“管他死人活人都跟我们无关!”

她妈的!离我这么近了都不愿意伸手救我一把?这些是什么人?难道是海盗不成?还亏我这么努力的装死。机会就这一次,可他们争论不休就是没有人救我,而我则急的都快要疯了。如果不是我感觉出就算自己痛哭求救对方也不会伸手的话,我早就大叫救命了!

终于我的耐心等到了转机……

“嗨,说不定那死尸身上有金条呢?”

“哦?是吗?不过你这样一说我们把他拣上来看看也好,反正没有的话就再丢下去好了。”

“那真有金条我们怎么分?”

“我先看见的,当然是我分一半,你们分剩下的!”

“胡说!明明是我先看见的,要分我也应该至少一半!”

“你们都他妈少废话,如果不是老子改变主意,你们谁敢把金条捞上来?”

“不对,要不是我提示有金条的话你们谁也发现不了!所以金条应该是我发现的!”

……

听着他们在头顶争论,我只有在肚子里暗暗叫苦。***!你们这些家伙想要金条也应该先捞上来看看呀?让“金条”泡在水里这么久,你不怕被鱼给吃了吗?

终于,在一片争论声中,我被捞了上来。总算躺到了干燥的甲板上,我不由的痛快的长舒了一口气。

“诶,这人还活着!”

“快搜搜看有多少金条?”

“操,什么也没有!”

“刚才谁他妈说有金条的?”

“操,这家伙连一分钱都没有,把他再丢下海去!”

“就是!这么重的伤死定了,放在船上臭了的话会传染瘟疫的,丢他下去!”

“丢他下去……”

“丢他下去……”

……

在一片声讨声中,他们又七手八脚的抬着我要往海里仍。

现在的我身体状况非常虚弱,就算动手可能也打不过这几个人,我又实在不愿意再被丢下海去,无奈之下,只有兵行险招。

我使劲的瞪大眼睛,口中大喊着:“宝……宝……”然后眼睛中迸发出复杂的光芒,有欣喜,有无奈,有贪婪……

然后就睡着了。(主要是因为太累了)

醒来后感觉自己已经躺在了一个柔软的钢丝床上,背部传来凉凉的感觉,那种这几天来如跗骨之蛆的巨痛早已不翼而飞,显然背上的伤口已经被清洗并且包扎好了。

呵呵,看来偷师教官的这一招真的很有用。至少在他们极力想发意外之财的情况下,我用这种形神兼备的办法骗取信任实在是再容易不过了。

果然,在我索要吃喝的时候,周围的人简直恭敬的象是孙子。

待我吃饱喝足,身旁的一个家伙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宝藏?里面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我不置可否,却三言两语的打探他们的底细。几句话下来,终于知道原来这艘船是偷渡用的。船的底仓还装有三十多个准备偷渡去日本的中国人,围在我周围的是负责这次偷渡的蛇头。由于害怕遇到其他船只,所以他们走的并非公海上的航线。结果刚好碰到了迷失方向的我。

***!中国有什么不好?一个劲儿的往外国跑?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我对他们的印象更是大大的恶劣。

终于被他们追问的烦了,我眉头一皱,指着面前那个最活跃的象是首领模样的人,翻着白眼道:“什么宝藏?我从来没见过!我当时上船的时候只是看到眼前你这副黑皮苦瓜脸皱的象包皮,我还以为是包皮呢!所以当时我喊的是包皮的包!”

那家伙显然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本来陪着笑的面容开始扭曲变形。当他嘶吼着冲上前来,我伸手轻轻一捉,他立即被我捏着喉咙单手提在了半空中。

为了讨好我,周围的人都没带武器,而首领被捉也让他们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那家伙似乎还没发现我的恐怖,只是在半空中捂着脖子不断的用污言秽语辱骂我,并且威胁我要是不放开他就要把我碎尸万断。

我微微笑着并不答话,环视了众人一周后,淡然道:“现在我宣布,这艘船由我接管,立即改变航向,返回中国。如果有人提出异义,那么……他就会象这样!”话音一落,我手上微一用力,“阁蹦”一声,首领的脖子立即断成两截。

看着他在我的手中舌头长伸,眼眶渗血,垂死挣扎的神态,其余众人再也没有一个敢于反抗的。

我很清楚再接下去他就该大小便失禁了,为了不污染这船上已经够可怜的环境,我随手把他抛下了海。

当我再次秒杀了这艘船上的两个持枪警戒人员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对我的命令说半个不字了。

我命他们把所有的枪械都丢进大海,然后返航弛向回家的路。

船舱下的那些人听说要回航后,都鼓噪了起来,一个个要求退钱。

本来我不想理会他们,但最终吵的我实在心烦,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大骂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想去日本当奴隶呀?***知不知道中国就快要跟日本打仗了?日本富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也在中国当个富人呀?要钱?发给你们让你们再去偷渡呀?好好反省反省吧!谁要是再吵,我就把他丢下海让他自己游到日本去!”

我的一番痛骂让底仓的人翁翁的小声议论起来,为防止这些人闹事,我命人锁上了仓门。转念一想,觉得别把他们给闷死了,又回身一脚在甲板上踹了个洞。

我这一脚让下面的议论声噶然而止,周围的蛇头对我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回到中仓后终究觉得不妥,那些来偷渡的人虽然做的不对,可毕竟是穷苦人。他们那点儿偷渡的费用可能已经是毕生的积蓄了,骂归骂,那些钱要是能追回来还是应该还给他们的。到时候奉劝他们用那些钱做个小本生意好了!

我询问了周围的人,他们给我的答案是钱的大部分已经分给了日本那边接头的日本人了,剩下的小部分中由原来的首领(也就是被我丢下海的那个)保管,不知道他存放在哪里,他们这些人只是打工性质的,而且必须事成后才由原来的首领发钱,现在也是身无分文。

怪不得你们这些家伙这么容易被金条、宝藏迷住心窍,原来也穷的可怜。既然钱追不回来,我只有在心里对那些底仓的偷渡客说声抱歉了,唉,也就当作给他们一次教训吧!

一天之后,我们已经隐约可以看到大陆的边缘了。收音机里突然传来了这样一条消息:“新华社9月24日电,今晨6点40分,一艘中国偷渡渔船在日本海被海岸防卫队巡逻艇截获。蛇头把偷渡客丢下海销毁证据,日本海岸防卫队对渔船射击,并拒绝援救落水中国难民。居不确切消息称,渔船上无一人生还。……”

周围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目瞪口呆,显然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原来他们这次偷渡并非只有这一艘船,而是两艘船同时出发,只是各自选择的航线不同罢了。

看来另一艘船刚好遇上了去东海救火的后备队,那些日本人在见到东海上的惨状后又怎么会对自己见到的中国人手下留情呢?要在这种日本海岸防卫队全军一级戒备的情形下靠渔船偷渡到日本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东海上的灾情一定非常严重吧!哈哈!”我在心里暗暗笑道。

不过这几天的新闻中显然压缩了东海事件的严重程度,只是说日本在我国违法开采的油井由于操作失误发生火灾,被大和号扣押的中国人质下落不明。

虽然听上去有点别扭,但这已经不关我的事情了,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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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冷风和着温柔的阳光撒在皮肤上,别有一番舒心的惬意,空气中又有了那种熟悉的味道,潮湿、清新、鲜活、自在……

柏油马路上汽车过后微尘轻扬,幽幽绿荫下一群群人围石桌而坐酣战棋场,彩砖人行道上小学生排队唱着歌回家,街心公园广场中小朋友跟着父母欢呼着放风筝,尖叫着,躲闪着玩喷泉……

一切的一切是都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美丽……激动的泪水渐渐湿润了我的眼眶。

回家的路上我不时思索着该怎么报仇,偶尔也会想到婷婷。可能一时想不到该怎么面对她,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告而别,我并没有先到陵江大学——我们约定好的大学,而是选择回家了结仇恨。

我并不替婷婷担心,如果这世界还有一个人能在我被掉包后分辨出真假的话,那就必定是婷婷无疑。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冒险让婷婷见到假的那个我,而且两个人纵使容貌一模一样,可是神情、声音等,熟悉的人还是能够一眼分辨出来的。他们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让“刘信语”公然宣布和婷婷断绝关系,最好不再有一点牵连。而且婷婷也不能够出意外,如果一个人最亲密的父母、女友都相继出现意外的话,而另一个作为小叔的老而不死,舆论的猜测矛头一定会指向这个唯一活着的人。之所以我确信会这样,是因为现在作为我来说,易地而处,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决策。

我该怎么报仇呢?呵呵,全身的血液兴奋的都要沸腾了!我那个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的堂兄,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应该怎么折磨他?把他砍成一段一段,让小叔看看他最心爱的亲生儿子的每一段模样吧!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吧!不行!不能那么快弄死堂兄,我还要逼问出罗猪人的下落呢。我现在连罗猪人所处的情报机构在哪里也找不到呢,这个罪魁祸首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方能解我心头直恨!

轻易的潜入我原来的住所,发现他们并没有搬走。因为客厅里的东西全是我以前的,连摆设的方位也没什么变化。哼,我暗骂道,***装的倒是挺象的,连我用的东西都不换掉。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我自在的伸展着筋骨,等待着现在这间屋子主人的到来。多年来的痛苦压抑就要在不久后完全释放,我忍不住轻松的哼起了小调子。

“呖啦啦……呖啦啦……砍你丫个大冬瓜……”

轻快的语调和着紧促的节奏,我的手指也放在膝盖上跟随着自己哼的调子点弹起来,房屋中顿时溢满了欢快的气息。

咦?这小子结婚了吗?客厅的柜子上竟然摆着一个结婚照像夹?不过奇怪的是这张结婚照没有象通常的那样放大,而是只有五寸照片型号大小,所以才令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

我起身走近几步,端详起堂兄的照片来。这家伙到是真的不折不扣,同我的样子相象程度几近十分有余,如果不是我本人就在这里,在其他地方说不定会误以为见到了自己的照片呢。

呵呵,不知道新娘漂不漂亮,之后的报复需不需要把她也牵涉进内?我一边思度着,一边把视线移向了右方……

“咚!”我的胸口犹如被大锤击中,连呼吸也停滞了下来,脑袋在瞬间变的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时间不觉间过去,……好久……好久……我终于稍微恢复了一线思维的能力。

婷婷?竟然是婷婷?怎么可能?她为什么会嫁给假的我?我绝对无法相信她会分辨不出我的真假!

实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我的心痛的就如同裂开了一般。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用合成的照片欺骗我的吧?还是我刚才看错了,只是一个很像婷婷的女孩而已?

想再仔细看清楚一点,可是双眼却怎么也无法聚焦,眼前的照片一片模糊,惟有紧攥着的拳头在微微的发抖。

“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虽然这个声音少了原有的一分清脆,多了现在的一分温婉,可这个独有的称呼方式和那份铭刻心底的亲切感觉都再一次让我肯定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婷婷。

我微微转动僵硬的脖子,终于看到了这个曾经让我魂牵梦绕,如今却令我悲痛欲绝的女人。她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把头发往后梳笼,再也见不到额前的浏海,取而代之的是宽阔光洁的额头。那柔柔的眸子中已是泪眼婆娑,望着我的神情激动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凄苦,不过更多的是欣喜与快乐。

突然之间觉得与她的距离变的好遥远,好遥远,实在想不到几年来一直期盼的这一天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眼前。心仿佛在滴血,一滴,一滴……痛苦一次又一次的摧残着我那濒临崩溃的神经,悲伤一波又一波的撕扯着我那冰冷干枯的灵魂,此时的我已是心丧若死,欲哭无泪……

她进来的时候我竟然没有发觉,可是她既然能够从侧面一眼认出已经改变了这么多的我,那就更能够确定她是知道的,知道她嫁的人并不是我!看到她似乎要迎上来,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她的神色也在一瞬间凝固,停下了向前的动作。

我强忍着流泪的感觉,用颤抖的手指着相片,悲声问道:“为什么?”

“我……我……”她哽咽着,两行清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

“为什么你会嫁人?你不是要上大学的吗?你不是说过今生只做我一个人的新娘吗?说呀!”我高声怒吼着,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她流泪的时候我没有怜惜的感觉,只觉得悲伤与愤怒充塞了整个胸间。

她止住哭泣,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轻声道:“语,你变了!”

“是吗?”我撇着嘴,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嘲讽道,“我是变了,我变了是因为你!你呢?你变了又是为了什么?金钱的诱惑?还是难耐寂寞?”

这些讽刺的话语从我口中说出,却如同锯子在我心上来回拉扯般,更增心底的苦痛。

婷婷脸色一阵苍白,轻轻咬了咬下嘴唇,面上泛起了无尽的悲苦与无奈,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道:“语,你一声不响的就离开这么久,发生了很多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你是被逼迫的吗?”我的语气有所缓和,并在心中极力排除不快的感觉,如果婷婷是被胁迫的,那么我就原谅她吧,因为在内心深处,我实在是舍不下她。

“语,这几年你杳无音讯,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婷婷轻声问道。

“别管我的事情,先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打断了她的话,焦急的催促起来。

“与你失去联系后没多久,就听说了你父母去世的消息。可我打电话后,你叔叔却告诉我你要同我分手,并且永远不再见面。你知道我那时心里有多苦吗?当时的我只想找你问个明白,可你叔叔根本不给我见到你的机会。在那样的心理状态下,我的高考成绩又能上的了哪所大学呢?我高考落榜不久,爸爸就突然生病住院。最终,病因确诊为尿毒症。换肾需要很多钱,而且换过后还需要昂贵的药物疗养。我们的亲属都借遍了,可还是远远不够医疗费的数目。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我想到了找你家借钱。你叔叔考虑了一会,然后说第二天给我答复。而第二天的结果实在是出乎我的预料之外,你叔叔答应承担我爸爸治病所需要的所有医疗费,包括手术后昂贵的疗养药物,而条件是——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嫁给你。当时我哪能知道事情内在的曲折,嫁给你本来就是我们之间约定的承诺,我当时甚至天真的认为这是你给我开的一个玩笑……”

“那婚礼上呢?不要告诉我你分辨不出新郎的真假!”急于知道最终结果,我急切的打断了她的话。

婷婷秀美的面容上泛起一丝苦笑:“婚礼上?知道又怎么样?我父亲的病已经不能够再拖了,这是唯一的机会,现在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一跳而起,怒瞪的眼睛里几乎渗出血来,嘶声吼叫道,“这就是你的解释?你为了父亲治病出卖自己?你这样做算什么?你又把我放在了哪里?”

婷婷的面庞再次被泪水淹没,眼眸中溢满了伤感的气息,用微微颤抖的声音道:“语,那种情况下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呀!命运并不会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做出那样的选择你以为我很开心吗?”

巨大的悲伤让我不怒反笑道:“呵呵,你果真实现了自己曾经的诺言!哈哈,我现在真的做了你生命中第二重要的男人!哈哈!”

“语!……不要这样!”婷婷流着泪抱住了我。

我身体僵硬的如同石头一般,仍旧面带微笑道:“我们之间的障碍不就是你的父亲吗?如果他死了,你就不需要再委屈自己了吧?”

婷婷身子一颤,放开了我,满脸不信的望着我,仿佛从来都不认识我般:“语,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一脸讥削的看着她道,“现在我突然发觉最恨的人变成了你父亲,他死了你我可以过的更好,如果有机会,我不会反对实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把他砍成十段八段的!”

婷婷满脸失望的后退了一步,怔怔的看着我道:“语,难道你一点也不能理解我吗?”

我冷笑着道:“理解你?人总是要生病,要死亡,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用一生的幸福去同死神争夺那一点点无谓的时间?或许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也许……也许是你自己犯贱……”

“啪”,婷婷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心中的剧痛已把我的整个人完全淹没……

“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婷婷痛哭着喊道。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淡淡的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不分手的情侣,我们从你的一个巴掌开始,也就从你的一个巴掌结束吧!”

“……”婷婷一句话也不说,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

我冷冷的看着她,伸出右手,攥住左手食指,大声道:“我刘信语今对天起誓,从此刻起,和许婷婷恩断情绝,再无任何瓜葛!如违此誓,如若此指!”

“格蹦!”一声,我折断了左手的食指。

人都说十指连心,可为什么?为什么手指折断的疼痛一点也不能分担我心中的苦痛?整个胸膛如同炸开了一般,心里犹如几十把小刀在同时绞割,相较之下,手指的疼痛根本无法分去我一丁点心神。突觉胃里一阵翻腾,一股咸腥微热的味道顺着口鼻溢出,抬手一摸,原来是吐的鲜血。应该是中了红鹰SP999所留下的内伤吧,在如今心神激荡的情况下又复发了。

我转过身,不顾身后悲切的哭泣声,蹒跚着走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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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后,小叔的眼中并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沉声道:“是你?”

“我想知道事情的原委,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事情!”我转过头,不想看着他,因为我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把他撕成碎片。

真是具有讽刺意味,这个世界上还能够一眼认出我来的竟是在我眼前这个最大的仇人。

小叔笑的很开心,仿佛我才是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不错!让许婷婷嫁给我儿子的确是罗主任出的主意。他说他们做情报工作的经常研究别人的心理,而你属于那种情商系数特别低的类型。你感觉陌生的人就对他毫不关心,而感觉亲近的人就怎么也狠不下心肠。现在许婷婷就成了我们父子的挡箭牌,你杀了我,她会倒霉;你杀了我儿子,她父亲会倒霉;她父亲倒霉的话,最终她会恨上你。你现在一定很无奈吧?因为你根本放不下对她的感情!哈哈,你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只要你不再来找我们报复。”

我冷笑了两声,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不会杀你吗?既然你可以用偷天换日的方法,我为什么不能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哈哈哈……,这点罗主任早就想到了!跟他斗智慧你还嫩的很呢!现在公司里提的每一笔钱都需要我跟我的儿子两个人同时签字,还有,听说你所在的那个秘密的军事基地不是很喜欢自己的人在外面乱跑,如果他们知道你在这里,还杀了人,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哈哈,哈哈……”小叔狂妄的笑声激荡在空气中,神情间得意非凡。

真的思虑很周密,虽然我早已猜到是罗猪人的主意,却还是忍不住恨的全身微微发抖。此时的我在他的阴谋安排下有力无处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在眼前逍遥快活。

“好,现在我再问你一件事。那个姓罗的到底是什么人?他在哪里?”我咬着牙,恨恨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通常联系都是用的电话,资金上的往来也是以股权协议的形式兑现,我在接手公司后就再也没有同他见过面了。”小叔一脸轻蔑的看着我,一点也不怕我知道罗猪人的事情,好象在说你又能奈他何?

我强抑着胸中的怒气,冷森着脸道:“刘诚义,你听着。现在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人总是会变的,到我可以完全放弃对许婷婷的感情那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自己来到这个世上!”

留下被我的气势震的目瞪口呆的小叔,我径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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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厉的秋风如同刀子一般刮割着皮肤,呜呜的长鸣犹如细碎的悲泣,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路上,脑子中一片混乱。往事一件一件的浮现在我的眼前,纷乱汹涌的冲击着我的脑海,每当忍不住想到婷婷,我就在折断的手指上捏一把,靠着剧烈的疼痛来止住自己的思绪。

天下虽大,何处有我容身之所?我茫然的抬起头,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基地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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