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原一夜没睡,到警察局录口供,明朗站在一旁,倒是显得比较镇定。
钟原出了警察局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苏怡也赶来看情况,因为离家不远,就默默的走回去。
“你不是说你是和尚,会降妖除魔, 为什么还是一个接一个的死。”钟原的火发的完全没有道理。
“是,我是和尚,可是我做和尚没有越过两个月,你以为剃个头就成神仙了。”明朗眼里全是不屑。
“到底怎么回事,那么晚了,你们怎么会去追一个男人,又看到他跳楼。”苏怡一直都奇怪着。
“问他吧,他没事喜欢跟踪男人,变态。”明朗笑着指着钟原。
钟原跳了起来:“谁变态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七婆。”
“谁是七婆?”苏怡问。
“一个死了女儿的孤老太太了,昨天我看她屋里还亮着灯就去看,但看到窗边也有这个男子,我就想跟踪他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最后还是没有救到,真让人难过。”明朗叹到。
“可是和尚,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呢?”苏怡也开始问。
“唉,其实当和尚并没有让我聪明变帅,我家本来是捉鬼世家,我爷爷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天师。”明朗的脸上写满了老子当年如何风光。
“那你呢?”
明朗半天都不回答,好不容易才说:“我,,我。。我好像天生都不是学法术的料,到现在也只能是每月初一的晚上十二点,可以用一个小时法术,而且很灵的,我试过很多次了。”
苏怡和钟原的脸上冒出了青烟,一起扭过头望着他,然后说:“你的意思是,你要等到下个月初一?”
“是的,虽然今天才初二,不过一个月很快就会过去。”
街上传来了惨叫,苏怡和钟原开始拳打脚踢。
苏怡感觉自己事事不顺心,于是黑口黑脸的和钟原,还有带着一脸伤的明朗去开店,没想到,就在她决定好好工作的时候,有一件让她气暴的的事情发生了。
报纸的头版居然看起来那么眼熟,这个店子怎么会和自己的一模一样呢,那个女人,笑的怎么那么难看呢,慢着,她从经过的报摊上停了下来,拿起了报纸。
明朗和钟原也拿起了报纸,慢慢的三人的眼神都变了,明朗和钟原是小心翼翼看着苏怡,而苏怡已经快要杀人了。
她忽然把报纸一拍,跳上出租车,要去报仇。
那家店是自己的店,那个女人是自己的生活照,头一次上报纸应该是好事,可是,居然说自己的店是一家名副其实的鬼店,难道是易平安那个**搞得鬼,不是,不是易平安的报纸,易平安现在说不定还在床上做恶梦,原来盯上这个新闻的不仅只有易平安一个人。
怎么办,现在自己的声名大臭了,店也一定会没有人敢来,最重要的是,这个传闻如果是真的,那自己就要关店大吉,不行,好不容易才做成一点事业,这样让别人给摧毁了。
她在出租车里把袖子一挽,车后的两个男人感觉私语。
“你看她会不会去杀人?”
“有这个可能,那照片拍的多丑,都没有人敢要他了。”明朗一本正经的说。
“别,小点声,让她听到我们都有生命危险。”
“那个记者死定了,我们赌赌那个记者怎么死吧,如果是被刀捅死,你赔我一百,如果是被推上楼跌死,我赔你一百。”明朗开始下注。
苏怡恶狠狠的回过头来,眼光必杀技,两人不敢出声,但出租车却没有如意料中的停在那家报社门口,只是停到了一个大楼前。
三人下车,直见苏怡狂奔往一个地方,上面招牌很亮叫“正法律师事务所”,原来她还是没有气疯,知道去找律师。
单华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秘书玩着笔仙,他外表看来是一个很精干的律师,但平常却喜欢玩一些迷信的东西,做为放松。
秘书是个漂亮妹妹,玩笔仙的时候,单华把手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秘书媚笑,两人居然用这种办法来**,真是新潮。
只见那笔动了,在那里乱画着,单华笑着看,忽然门被推开了,两人惊了一下,笔就掉了下来。
苏怡把报纸举着,然后大声叫道:“我要告他们!”单华却非常有礼貌,却一直保持职业的微笑,这种事情他看多了,客人大多都是怒气冲冲,不生气打什么官司。
他走上前来,递上名片,上面写着“正法律师事务所,单华律师。”苏怡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穿得倒是蛮像一个律师的,领带打得有棱有角,长得也不算差,苏怡对帅哥当然有三分好感,气也消了不少。
两个男人也进来了,苏怡把报纸递上去,说记者乱写,自己的生意会受损之类的话,她越说越气,几乎误会自己不是请律师,而是请杀手,要干掉那些乱说话的人。
苏怡一闹就闹到很晚,一看天色差不多,要开店了,就交了钱然后跑了。
单华笑着看她背影,接过了案子,华灯初上,他吸了一根烟,让秘书提前下班,然后开始着整理资料。
这真是一个可爱的女人,那生气的样子都让人感动,他一边想一边写,如果不是有老婆,那这天下的女人都可以选择,年轻有为就应该晚一点结婚,多享受一下人生。
办公室的人一个个先下了,而他单独的办公室里坐着,他喜欢在办公室里靠着落地窗看着那些美丽的夜景,这样给他高高在上的错觉。
二十一楼的位置已经可以看到很多的秘密了,他拿出了高倍望远镜看了看,又坐回了位置,继续写东西。
他一边吸烟一边写,写不出来的时候用笔蹭了蹭头皮,这是多年来的习惯。
今天思路一直都不顺,总是停下来休息,然后能写了,却发现黑色的水笔里写出的是红色的字。
他不相信,打开大灯细细的看,还是红色的,他再摸摸自己的头,原来是把头皮给蹭破了,血都流到笔尖了。
单华一边笑自己过于用力,一边收拾一下准备下班,关了门,到了过道,按下了电梯。
电梯迟迟才到,他等的有点心烦,电梯门缓缓打开,他眼前一黑,满满一电梯黑色的东西,铺天盖地的对自己涌来,他往后退,跌倒,那东西就全倒在自己身上。
他跌倒在地用力挣扎,却发现自己是被一电梯头发给冲得往后倒,他头皮发麻,但壮着胆用力的骂道:“谁在电梯里塞了这么多头发。”
他忽然感觉不对劲,下手软软的,他摸起来一看,忽然呕吐,这不是断发,这些头发全都连着头皮。
他拼命的用脚踢,踢到一个硬物,定眼看到,是一个人头,一个漂亮女子的人头,那人头忽然挣开眼,眨了一下,单华没有昏倒,只是默默的站起来,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木木的坐在椅子上,拿出纸和笔。
黑暗只传来拼命用笔蹭头的声音,而那笔尖和白纸磨擦的沙沙声,慢慢的小去,直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