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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不被这仙景所陶醉,沉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墨风忍不住又走到楚云枫身边,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暗叹若是自己永远都这样不会清醒该有多好。只可惜楚云枫此刻一番心思全飞到了宁霜儿身上,对身旁的小丫头视若无睹,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杨寒羽指着翱翔在天际间的仙鹤说道:“我听人说蓬莱仙境的仙鹤是南极仙翁的坐骑,都是集仙气孕育而成的灵物,没想到今日居然遇到这么多仙鹤,也不知道哪一只是他的坐骑。”
陶朱公呵呵笑道:“都说南极仙翁常年在三十三天外的玉虚宫里修行,怕是这里的仙鹤,哪一只都不是他的坐骑了。仙界中人也同凡夫俗子一样,喜欢以讹传讹,怕是见到他经常骑着一只仙鹤,就想当然的将这仙境里的灵物也划到他的名下了。”
张飞疯态发作,从怀里摸索半晌掏出一把东西出来,叫道:“骑仙鹤有什么了不得的,俺二哥当年骑得还是赤兔马呢。你们看我打几只仙鹤下来,咱们一人骑一只,大伙都变成南极仙翁!”说罢粗手一挥,将手中的东西朝着不远处的几只仙鹤就掷了出去,却是十几枚钻心飞钉,是他前些日看着韦小宝收购旧货,一时心痒强取豪夺来的。
众人没想到他忽然之间竟做出腌臜之事,都大呼道:“不可!”却是迟了一步,那十几枚钻心飞钉光华一闪,结结实实的打进了三只仙鹤的身体里,随即在仙鹤身上燎起了一团火焰,只听到仙鹤传来几声惨叫,雪白的羽毛被烧得黑糊糊的从天上掉了下来。众人奔跑过去,老远就闻到一股烤肉的味道,凑近一瞧,三只仙鹤全都毙命。
众人齐齐的看向张飞,都想不出该怎样埋怨他了,张飞还以为众人责怪他发力过猛,白白的损失了几匹坐骑,摸头窘道:“那个,我没想到这些宝贝如此厉害,竟将它们全都打死了......要不我再从新打下几只?”说完低头在仙鹤身上寻找投掷出去的钻心飞钉,哪知这宝物不似寻常法宝,而是一触即炸,十几枚飞钉炸的一个都不剩,张飞越加的懊恼了。
楚云枫却从一只仙鹤的腿上解下一物,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口中纳闷道:“咦,这是什么东西?”
陶朱公凑近一瞧,只见他手中拿着半卷白绢,上面用花汁密密麻麻的写了几大行字,倒是像诗像词,他忍不住低声念道:“一别之后,两地思念,只说三四日,有谁知五六年,七铉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后面的字迹便辨认不清了,早被张飞那一把钻心飞钉烧得稀烂。
陶朱公摇头叹道:“好诗啊好诗,道尽了儿女情长,万种幽怨......只可惜后面的一半辨别不清了,也不知是何人所写,这般的才华横溢......”
他说了一半忽然醒悟到:“这诗明明就是女子所书的情诗嘛!蓬莱仙境中不是只居住着一群莲花仙子,再就是飞禽灵兽吗?难道是哪位仙子动了凡心,背着其它人利用这仙鹤做那千里传书之事?哎呦,这可不大妙,私下看了别人的信件,可算是不耻之事了,都说莲花仙子们仙力高深,可不要被她知晓了惹出干戈才好。这事情还需瞒他们一瞒.......”
他捅了捅楚云枫,使个眼色,干咳两声说道:“没想到仙境中人也有信佛的,还专程在白绢上写下揭语,难道想绑在仙鹤的腿上,叫它送到西天极乐给佛祖观看么,呵呵,好笑啊好笑。”边说边将白绢塞入自己的袖管里,张飞等人无一是善类,对这佛门之事是半点兴趣没有的,不疑有它。只是墨风诧异道:“莲花仙子也信佛?那不是要将青丝都剃去?这不是大损了容貌?”
楚云枫朝她一瞪:“小孩家家的少管闲事。”墨风就不再吭声了,素日里若是有人说她年幼,她定会火冒三丈,今日却半点脾气也不敢发作。众人都纳闷道:“真是稀奇,墨风换了女装,竟连脾气都变好了。”
几人将死去的仙鹤胡乱埋在地上,继续往前走去,渐渐的行至一处大大的荷塘边,荷塘里布满了荷花莲叶,一眼看去无边无际,倒似是湖泊一般。五颜六色的蜻蜓蝴蝶翩飞其间,远处是几座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墨风正想低头细看荷塘里有没有莲藕,忽然听到了一声琴响,接着一串珠玉之声从荷塘另一边的亭台里倾泻而出。
琴音不染丝毫浊气,如澄然秋潭,如皎然月洁,婉转动荡,无滞无碍,轻柔温婉,意味隽永,只令人心骨俱爽,体气欲仙,楚云枫几人闻音惊叹:“此人的琴技好生高超,怕是能和施仙子一较高下了!”
陶朱公同西施缠绵几千年,对琴技也颇为通透,细听之下,隐隐听出琴声中透出淡淡的哀怨之意,他心中咯噔道:“不会这么碰巧吧?难道弹琴之人便是传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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