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头痛欲裂,伸出双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腾地跳起,告诉自己这是梦境!掐掐脸蛋。疼!再看自己,仍是一丝不挂的站着!看来不是梦了!
手忙脚乱的穿上放在床边的衣服,竟然尺寸正好!正疑惑间,传来敲门声,华溪文的声音悠然传来。
愤怒的开门,揪住他的衣服领子拉进房,拽住他长长地黑发大喊,“淫~~~贼~~~!”不用说,什么都没穿一定是这个花花公子干的好事了!只是除了褪去衣衫,他还做了什么!这个才是我最关心的事!
华溪文一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笑得春光灿烂,“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昨晚上的事了?”
昨晚……的事?回忆一点点侵入脑袋,与罗村人的把酒言欢,火光中的屠戮,月色中凄苦的夜落,醉酒的痛楚,还有……张老爷的凌辱!
“那头肥猪呢?带老子去剁了他~~~~!”仰天一声长啸,发泄出心中的郁闷!这是我第一件关心的事!倒不相信那肥猪真正做过什么,毕竟身体连点痛的感觉都没有,所以我可以肯定,丫没得逞!
“有吃的吗?”这是在我还没有得到第一件事的回答时便开始关心的第二件事!
填饱肚子之后,眼前像过电影一样清晰地浮现眼前,一幕幕都肯定着我的记忆。
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甚至在烂醉一场之后,再次醒来一切仍旧是真实存在的血迹!
我缓缓闭上眼睛,终是忘不掉的啊!
“为什么不试着自我解脱?”一声叹息之后华溪文说。
我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只能闭目暗自神伤!
华溪文悠悠说道。“昨晚京城近郊地罗村。全村惨遭屠戮!与你有关?”
仍然紧闭双眼。告诉自己。只要不睁开眼睛。便看不到这世上地罪恶和不公!
华溪文轻声说。“告诉我。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任性妄为地叶可可去哪里了?”
我缓缓睁开双眼。“还有酒吗?”那个叶可可在昨天晚上被埋葬在罗村了!现在地叶可可。就像昨天晚上一样。但求一醉。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记了!感觉。也很好!像活在另一个世界!
华溪文眼中地柔情渐冷。拉起我地手就向门外走去!走出去。才知道。这是一所竹子造成地小屋。门前一条小溪轻缓流过。四周都种满了丁香!
华溪文径直拉我到小溪旁,照着溪水让我看里面的人,“看看自己现在是付什么模样!”
溪水明镜般照着里面的容颜,憔悴而苍白,一脸的颓然将一双本来明亮的大眼睛衬得无奈而忧伤!我闭上眼,不愿接受这样的自己!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来!更加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对这个混乱不公的世道如此抗拒!但是,既然如今你身处其中,是不是应该告诉自己试着去接受呢?”华溪文的声音淡若轻烟,却在我心中拂过时,轻轻带走了一片尘埃!
我缓缓睁开眼睛,继续看着水中那个自己!
“我的娘亲是个卑贱的宫女,所以一生下来,我便成了父皇所有儿子中最没后台,也最被忽略的一个!甚至父皇从来不知道还有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儿子!吴国说要一个质子,怕事的母亲连想都不想就把只有六岁的我推了出去,以换得父皇的垂目一见!”华溪文的嘴角漫过一丝苦涩,“如果我不肯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不肯忍受身处异国的白眼,早已在吴国备受歧视的时候自尽不知多少次了!但是,我死了,父皇怎么办?虞国怎么办?做人最重要的是有承担!这个道理,在我来到吴国第一次想要逃跑未果,遭到带我来的使臣严厉毒打的时候便已懂得!”他轻笑着说着自己往日的辛酸,语气轻松的仿佛在说邻家小子的顽皮历史。
我动了动嘴巴,最终仍是一句话也未说出口。
华溪文长呼口气,“跟你讲这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人总要成长,虽然这个过程可能很痛苦,也可能难以承受,但是,最后我们仍然长大了!如果有力量改变这个弱肉强食的世道,那么便去努力改变!如果对此无能为力,那么就试着去接受!如果实在看不下去,便放心大胆的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你总认为自己害了罗村人,但如果当初你不挺身而出,现在的罗村又会是什么样子?男人终日被逼着做苦力,女人则被逼为娼以还猛虎的苛政税务,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让他们自己去选,又会选择那条路走呢?没人会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不能改变,那就试着去接受!毕竟活着的人还要快乐的生活下去!”
我微微展颜,“生活就像强奸,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试着去接受!”
华溪文愣了愣,“你这丫头说话可……真直接!”
我心头突然一跳,“罗村的事,你怎会知道的那么清楚?夜……我大哥来过?”
华溪文一撇嘴,嗔道,“是啊!妹子就在妹夫这里睡一晚,大舅哥居然还不放心,也跑来陪了一晚!真是耽误我们的良辰美景啊!”
我被他的装腔拿势逗笑,眼前再次浮现夜落忧伤的眼睛,心中一疼!“带我去见钟无涯好吗?”
迎着华溪文询问的目光,我微笑,“做人要有承担嘛!”
钟无涯在将军府中看到我时,脸上满是疑问和猜测,“你说罗村的惨案与你有关?”
长须一口气,我挺起胸膛,“与任何人无关!尽可以抓我!”
钟无涯嘴角微翘,“还是那么莽撞!”
“什么?”我竖起两只耳朵,莽撞?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让暗夜盟受牵连!这也叫莽撞?!
钟无涯站起,踱步到我身边,“罗村人昨夜遭绿林强盗七鹰抢劫,全村人无一幸免,尽遭屠戮!”见我缓缓低下头,面露神伤,又接着说,“但在七鹰行完凶意欲离开时,却被一路见不平的侠士撞见其恶行,愤怒之下,侠士将七鹰尽数杀死,为百姓除了害!”
侠……侠士?!我?!我愕然抬头。
钟无涯似笑非笑,“你不是想来自首说那个侠士是你,然后领走朝廷悬赏七鹰的赏金的吧?”
我懵然点点头,突地反应过来,又摇摇头!
钟无涯恢复万年不变扑克脸,“既然无事,故意跑来将军府打扰本将军休息?”
我张大了嘴吧,指指一旁的华溪文,“打酱油,路过你家门口!他说,想你了,就顺便进来看看!”
华溪文先是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脸一副花痴的模样看着钟无涯,“是啊!人家想你了嘛!”
钟无涯立刻将华溪文推开,“离我远点!!!”
与华溪文走出门口,钟无涯在我背后若有所指的说,“昨晚,张府大宅里,张氏兄弟惨死家中,大宅中其他人均无事,只是被打晕!”
我想起夜落,腾地转身,正好撞到刚迈出门口的华溪文。
钟无涯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像这种兄弟间为了家产争斗,自相残杀乃至伤及人命的案子简直太多了!”说罢,叹了口气!
这,就算结案了吧?!他,恐怕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不然,以他的个性,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只是,他那么恨夜落,却要如此帮他?为何?难道世上真有吃错药一说?
“一件归一件,哥哥的仇我会报,但是这件事,换了是我也会杀七鹰而后快!我想,如果寂无忧在我的位置上,他也会像我一样处理!”钟无涯淡淡的说。
我微笑转头继续往回走,这一黑一白的黑白双煞性格倒蛮相似!
出了将军府,我望着华溪文的背影,满是惆怅地说,“就送我到这里吧!还有,谢谢你的故事!”
华溪文回头,愕然看向我,脸上竟是他的脸上从来不曾有过的怅然若失。凝视我半晌,才缓缓露出杀人微笑,对下人招手,牵来快雪,交到我手上时,已是笑得像一朵艳丽罂粟,“将来小叶子若有心事,欢迎随时唤溪文来倾诉!到时,溪文耳朵洗洗干净,一字一句的帮叶子排忧!最重要的是,小叶子什么时候想要逃避,记得来找相公我啊!相公会义无反顾的带着娘子私奔的!”
听听!都相公娘子了!还私奔个P啊!微笑对视过后,我在华溪文若有所思的目光中缓缓离去。
骑在快雪身上,漫无目的的晃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对周围的热闹视而不见,眼前总浮现出一抹忧伤的脸庞,如轻柔水滴,缓缓流过冰冷的心房,溢进被血色封闭的房间,安静的洗涤着那流淌在心头的血污!我想我知道应该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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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豆的成长期,多少有些磨难,有些痛楚掺杂其中,很快恢复健康后,又是一个顶天立地、没心没肺的害人精啦!吼吼吼吼!
姐妹们,敬请期待啦!啦!啦!啦!(被拖走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