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季然微眯起眼，抬起手举到额前，笑着握住他的手，“我们认识多久了？”

“大概……五天多一点。”贺何偏过头，貌似很认真地思索后回道。

“足够了。”季然将他的手一下覆住自己的双眼，另一手环到他的颈后，“好啊，那就做一次吧。”

那就做一次吧，这样，也不错。

贺何俯身将她又抱紧一些，手掌拂到她的腰间，却再没了其他动作，只说道，“我不爱你。”

“无所谓，我也一样。”季然轻笑一声，攀着他的脖项使自己上移一些，轻咬他的耳尖，手捧在他的脸侧，唇齿沿着他的颈一路啃咬，最后又覆上了他的唇。

不像她这浑身地酒气，他的口中有的只是淡淡的酒味，尝起来很清冽。他的舌起初笨拙僵硬，就如初经人事的青涩一般，片刻后却已能随着她的缠绕熟练地挑拨，惹得她阵阵呻吟泻出喉间。

最初本是想将他灌醉的，但最后竟是自己醉成了这样，真太丢脸了……只是，这样也不错。

不爱就不爱吧，爱这种东西，她本就从来没指望过。

季然呻吟着，双手在他背后紧紧扣着不住抓挠，撕扯开他的衣襟，张开双腿缠上他的腰，让自己的身下磨蹭着他的小腹，察觉到他一瞬间的停滞，随后任他将自己按倒在地上，压在身下。

她不是不信爱。

两情相悦生死相许至死不渝这种东西自然是存在的，那般的美好幸福，她只是不相信会那么幸运地轮到自己身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对她而言或许也只能是个奢望。

所以就这样吧，这样也不错。

裸露着的身体所感受到的寒冷使季然几乎蜷缩成了一团，死死紧贴着他以求能得到丝毫温暖。下体传来的疼痛令她颤抖着，却扭动着身躯只想让他入得更深一些，不让他因疼惜而停顿片刻。

不住地索求，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已筋疲力尽，直到她再无法维持住意识，只能倚靠着他，软软躺倒在他怀着嗅着他的味道。

这样，就很好。

至少他还会顾及到自己的感受，至少他还会询问自己的意愿。

至少，他不会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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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第七日。

“你终于肯放我进来了。”玄夜磨着牙，直盯着苏小。

苏小无所谓地摊手，“我要睡觉要洗澡要换衣服，有个人动不动就爱撬掉锁跑进来，我当然得防着些。”

玄夜从不试图与她辩论，那只会令自己更加郁闷。此时也只是叹了声道，“整整两日，谁知道，我能见到你的日子，还剩下几个两日？你也真狠得下心。”

听到这话，便是苏小也一时没了说辞，沉默许久之后才笑道，“怎么突然这样说，你不是很自信能把我关上一辈子吗？”

“就算真关一辈子，你要天天都把我挡在门外，我也是会受不了的。”玄夜也笑，“但是要将你手脚都捆起来吧，我又会心疼。”

苏小横他一眼，却没再开口。

一时间俱是寂静。

“同上一次见面相比，你的面色又差了许多。”半响之后，玄夜突然如此开口，垂目紧蹙着眉。如此的苍白虚弱，简直不似她了。

苏小将身侧的拳又暗自握紧了一分，笑道，“你想太多了，心理作用。”

就算想要诳他，这说法未免也太不负责任了。玄夜摇头轻笑，近到她身旁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脉也虚了。”

“你会把脉？”苏小很意外。

玄夜耸肩，老实回道，“不会，我做做样子而已。”

“一边去。”苏小笑着扬手将手腕挣脱，下一秒却又被他捞入怀中。

是那毒吧，一定是因为那毒吧。玄夜一声不吭，只用力地将她紧紧搂住，头埋在她的肩上，身体竟开始微颤。

她从来都狠得下心，就算对着的是她自己也一样。

半月到底也太久，他等不及，撑不住，受不了，不甘心就这样等着。

苏小将手抚着他的背后，叹道，“我没事，确实是你想多了。”

玄夜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环着她的手上却又加了几分力度。她的话，能信才有鬼。

苏小凝视着他，手指沿着他的背脊一路下滑，落在了他的腰间。

这姿势……玄夜感到心底涌出了一股熟悉的冲动，忙松开手站起身，侧头又看向了一边，眼角却看到苏小还在看着他笑，内心一时动摇万分。

她都暗示得这么明显了，那事也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应该没必要再忍了吧……

“时候又不早了。”苏小抬眼看了看天色，说着其实是逐客还听着很像引诱的话，也站了起来，转身欲走离桌边。

玄夜心中一悸，忙伸手拉住她，见她回头，不禁咽了口水，“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做……”

他的话语被突然从某处响起的尖叫声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苏小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转头看向窗外。

他也想知道啊，到底是什么搅了他的好事！玄夜暗自磨牙。

“似乎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苏小摸着下巴开始思索，“像是从附近传来的，这附近住的是什么人？”

“这个你不用管啦。”玄夜还在挣扎，“我刚才说，不如我们现在做……”

尖叫再一次传来，他的话再次被打断。

该死，到底是谁啊！玄夜看着苏小眼中已经全是好奇的八卦神采，心底不禁开始淌泪。

不过那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季然那个女人？玄夜突然哆嗦了一下。

“怎么？”苏小看向他，“想到什么了？”被关了这些天脚都蹲麻了，现在似乎出了点有趣的事情，她当然要“关心”一下。

“不，大概是你听错了吧。”玄夜干笑，“我觉得，应该是风声。”手心却已经冒出一层冷汗。

风声？风声能有这么拟人？苏小疑惑地皱眉。

“这府里的风都很怪异。”玄夜继续干笑，手心的汗越出越多。

仔细想想，季然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再在自己屋后路过了……难道……应该……可能……或许……大概……不会吧……天啊……用酒的主意可是自己给出的啊……

但是为什么会是那女人？不管怎么想，现在叫的都应该是贺何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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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然吼走了听到叫声赶到门外的下从们，退到床尾，手指着贺何不住地抖抖抖，结结巴巴地说道，“你……我……我们……我……昨天……你……”

贺何松开捂着自己耳朵的双手，帮她说完，“我们昨天做过了。”

“啊啊啊————！”季然再度尖叫，贺何再度捂耳朵。

太可怕了，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实在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自己和他居然都一丝不挂。最最可怕的是，自己下身居然在痛……上帝啊苍天啊大地啊……

对了，昨天他说他要走，自己求他……然后他就说要做，是的，所以自己才同意，为了让他留下才会同意，只要能让他留下这点牺牲也算不得什么，是的，一定就是这样。

半响之后季然才缓过气来，抱着因宿醉而剧痛的脑袋，伸手再度指着贺何，“你居然，居然，居然趁人之危，当真做出了这种事！”

“我问过你了，你同意了啊。”贺何有些委屈。

季然猛拍着墙壁，“我昨天喝醉了，不算！”

“但是……”贺何抬起头，眨了眨纯洁的双眼，认真地说道，“昨天明明是你比较主动。”

季然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险些被憋死。垂眼看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身体，脸上一热，赶紧拉过被子往身上盖。

“你想干什么？”贺何扯住被子的另一端。

季然一顿，随后答道，“我冷。”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是因为害羞，太丢脸了。

“我也冷啊。”贺何就是不松手。

这混蛋到底是不是男人！季然咬住牙狠狠瞪着他，看到他的身体，脸上却更热，忙又将视线移开看向地上。

一地衣物散落，他的还有她的，都纠缠在一起。

最初的震惊过后，季然的脑海已渐渐清明，昨日的那些也忆了起来，脸上的热度传到了身上，全身都因这热而颤抖，竟再没勇气抬头看他。

昨天……那个不住索取，怎样都不愿停下，缠绕在他身上那般渴求着的，确实是她，竟然真的是她。明明醉成了那样，为什么竟还记得这样清楚？

季然不禁夹紧双腿，咽口水润了润突然干涩起来的喉间，问道，“为什么我们会在床上？”

“因为睡在地上会着凉啊。”贺何歪过头，“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吗……他居然还可以毫不在意这么问！季然再度愤怒地瞪向贺何。

这一瞪，视线便竟再收不回来。

他的嘴角含着笑意，眼中却还和昨天一样，那般温柔的看着她。那般温柔，手上的动作那样轻，连听到她的痛哼都会皱着眉露出担忧疼惜，无数次试图停下，她却不许。

就是这样温柔的神情，令她忍不住想要，一次又一次的要，痛得就快裂开也依旧想要。

仔细回想，他的眼中一直都是如此，哪怕就在那时他说他要走，那时他说他没必要为自己着想，也是如此。

身体被他所拂过，舌尖被他所缠绕，体内被他所充满。昨天那一夜，那只为了泄欲的一夜，却竟像烙入了她的脑中一般，这样清晰这样深刻，这样不想忘却，这样怀恋，让她甚至想要哭泣。

贺何不知她所想，只是她的神色令他担忧，犹豫片刻后起身近到她身侧，神色扶住她的肩，“你怎么了？”

突然地碰触令季然震惊，赶紧挣开又退了几分，慌乱地抬气双手遮挡住胸口，羞态尽露。

贺何愣了半响，恍然大悟后轻笑道，“要看，我昨天也看够了……再说，你光遮上面能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季然本就全通红的脸又红了几分，简直快要滴出血来，这才缩起双腿将下体也遮好，原本疼痛的体内却又有了几丝痒意，令季然将头深深埋着，更加不敢看他。

太丢脸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她竟会羞成这个样子。

贺何叹了口气，配合地将视线移开，只问道，“你，昨天那些，都想起来了吗？”

“嗯。”季然深吸了一口气，令自己清醒了一些，苦笑着，“你昨天，说你不爱我。”

贺何眼中显出诧异，想不通她为什么会首先提到这个，“昨天你说无……”

“我说无所谓，我也一样。”季然打断他，自己将话补完，闭上眼，“但是我想知道，既然不爱，你又为什么要做？”她平复下来，再度睁开眼看向他，“因为同情吗？”

“不啊。”贺何很诚实，“是因为我想要发泄。”

混蛋！人渣！呆子！季然磨牙，突然想起贺以章说过曾给他塞过很多女人，心中酸意四溢，顺手捞起手边的枕朝他砸去。

她亏了。

居然载在一个种马手里，亏大了！

无辜的贺何被枕头砸了个正着，迷茫地看着怒气冲冲往床下跳的季然。

季然刚跳下床，突然一敲手想起了什么，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接着铁链的手铐，回头抓过贺何的手腕又给拷上。看他那表情，真太解气了。

“不能行行好吗？”贺何苦着脸，他是因为谁才没能逃掉啊？

季然拍了拍手，“公事公办。”心底却咬牙喊着他活该。

随后季然蹲身去拾散在地上的衣物，伸手扯下缠在自己衣上被带起的他的外衣，顺便斜眼一瞄，却怔住了。

他那洁白干净的衣上，竟散着点点猩红。

那是她的……

季然刚刚平稳住的心神又乱了起来，眼眶突然一热，赶紧将那件衣抓起扔在一边，穿好后又将他的衣全数拾起叠在一起，将那几抹红遮住。

“你的衣服都皱了，我拿走给你换几件新的来。”季然起身，故作平淡地说道。

太丢脸了，不希望被他发现。

如此轻易便交予他的，竟是自己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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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小电居然又崩了，抹泪……九号貌似还没过吧？

鉴于有人说这章一点也不H，咱很失落=－=

果然，人CJ了就是没办法……